何幺幺纠结,想看,又怕看了舍不下,最后咬咬牙,一跺脚,决定明儿再说。
眼见着老爹终于是走了,柳金蟾赶紧合上门,落闩,果不出她所料,后面窗子被一撑而开,北堂傲庞大的身躯,轻轻松松就翻了进来。
“你……”
柳金蟾要说“你怎得丢下孩儿们”就来了,身后的门又响了:“金蟾,干嘛呢?这么早就关门了?”
何幺幺的声立刻传了进来,吓得柳金蟾一挥手,北堂傲想也不想就落下蚊帐,藏进被子里。
“爹,还有事儿啊?”
柳金蟾故意解了领口,露出一脸的疲惫之态。
“这么早就睡?”
何幺幺一瞅柳金蟾这眨眼间就睡眼惺忪的模样,微微有点诧异地,将屋内一扫,幸而油灯不亮,床前那一个湿湿的脚印也看不清,只是帐子是不是拉得太快了一点儿?
“爹,我今儿来来回回跑了两趟了!”
柳金蟾立刻很是夸张地说道。
何幺幺斜了柳金蟾一眼儿,亏他还想金蟾今儿晚上一个睡要不要人伺候,合着是早有人猫进来了……既如此,他操什么心?只要不是薛青那小子,他都能摆平了去!
“那……你睡吧,记得早起,知道不?”
何幺幺岂是煞风景的人?当即就装没看见,领着人转身出了这边书房,还不忘让人把院门闩好了,只是叮嘱之余,他还是想亲自悄悄儿去看看薛青在哪儿?
才想着,何幺幺没走两步,就见薛青一个人神在在地看月亮,明明月亮都跟线儿一般细了。
“这大冷天的,还不赶紧进屋去!”
说着,何幺幺就拽着一个下午都闷闷的薛青进了那边院。
这头热闹了。
北堂傲偌大一个身躯将书房的小床,躺了个严严实实,居然还耍起了小男人的脾气:“公夜叉、公夜叉……谁公夜叉了?一来就说我公夜叉!你也不替我表白表白?”
“我爹那脾气,越说越错,我要表白表白,你不得在雪地里再站大半夜去?”本来就是公夜叉,怎么描白?
柳金蟾解着袖口:“怎么想着来了?”孩子也不管了!
“再不来,为夫就要成王宝钏了!”北堂傲起身替柳金蟾宽衣。
“你这话,为妻是这种人吗?”
柳金蟾挠挠头,真觉得自己心累了:夹在老爹和相公中间,里外不是人。
“不是?你是说你不去那薛家相看?”北堂傲挑眼儿。
“看啥啊?咱能让人家老爹看上吗?”
柳金蟾拉被子上炕:“这种缺德事,他家儿子就生得跟天仙一般,我柳金蟾也不能那么着干不是?”缺了大德了!骗婚就是骗人一辈子,礼崩乐坏!
“这是你能说了算的?”北堂傲去了鞋,趴在柳金蟾身上轻问。
“这事我是没办法,不如年初一,咱们夫妻往金陵城的月老庙上走走?”
柳金蟾一开口,北堂傲笑了:“你不后悔?”
“他吊死在我家房梁上,我才后悔呢!”柳金蟾打个哈欠预备入睡,“你啊也别疑了,赶紧着明儿一早儿就先回去,问问哪有房舍,咱们赶紧买一处,不然……为妻就真的送你去驿馆住着了。”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哎——你娘说你不想当官?那你哄为夫,天天儿说读书读书?到底想啥呢?是不是又开始想什么歪脑筋了?”又想抛弃我,想都别想。
“嘘——”
柳金蟾赶紧捂住北堂傲的嘴,急道:“两码的事儿,你别搁在一块儿说!”
“读书不为做官,你考什么科考嘛?读着玩儿不就好了?”
北堂傲少不得压低声儿,与柳金蟾咬耳朵——他可得问清楚了:若柳金蟾真不想当官,他巴巴地给她弄一个,岂不是新打的粮食送了猫,白献的殷勤?
“好?是好!可……谁养你和孩子?”
柳金蟾对北堂傲真是无语了:“去你姐家蹭吃蹭喝,让你家姐白养咱们一家十几口,然后你我人前都抬不起头,还几十年如一日地死皮赖脸不走?还是……你委曲求全,与那薛家儿子称兄道弟,天天儿看我爹娘的脸色当小女婿?谨小慎微地过日子?”
北堂傲垂眼:“为夫……有钱……”好多好多钱!
“你有钱那是你的!”
柳金蟾头大,“这男人嫁女人,就活该是吃女人的、用女人的,花女人的,随便再给自己存点小私房,不然一天白天忙得像头牛、晚上累得像条狗,还要贴上一份嫁妆,你想,外面得怎么说?”
北堂傲抿唇,很想说:他没觉得自己忙,也更没觉得自己晚上累得像条狗过,准确地说,他闲得浑身长毛,晚上更是渴望柳金蟾让他好歹有一晚上能累得像条狗……当然,要求有点高,天天儿晚上能忙得像头牛就很心满意足了——
那似他现在,白天闲得浑身长长毛,晚上想要龙腾虎跃一番吧,一个是妞妞隔三差五,抱着小枕头来爬被窝,另一个嘛,就是柳金蟾,读书读书,大好的时光,足足让她蹉跎了一半在书上,剩下一半还不够他拉开拳脚,酣战一番的——
第700章 驭妻之术:爹爹哦教错人了
累得像狗?像牛?他北堂傲连像只老虎都不行!整个人闲在被窝里就跟和头猪儿睡似地,两下才怎么的,没两时辰就睡死了,累……
做梦还差不多!
北堂傲的婉转心事,柳金蟾直接跳过:“为妻可不能让你跟我哥似的,嫁没两年,嫁妆全透没了,这出去门,你娘家的人上上下下全得戳着我柳金蟾的脊梁骨,骂我没本事、吃软饭的!”
“为夫有存很多!”北堂傲小声道。
“你的,就是一文也是你的私房钱,懂不?”柳金蟾可要好好再次教育北堂傲,“知道什么是厉害的相公吗?他得这么想:‘我的钱是我的钱,你女人的钱也是我的钱’,不然你将来有的苦吃!”
北堂傲的嘴瞬间成了哦型:
还有这么管自己妻主的啊?关键……柳金蟾是他的妻主吧?
许是心里总觉得北堂傲将来会改嫁的潜意识作用,柳金蟾还浑然不觉地,将前世从与前男友的失败恋情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北堂傲:“你要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样好,你总得老,你老了,她还能爱你如初?”
北堂傲摇头。
“对了,你不爱你始终如一,你到时拿什么来保障自己的地位呢?”柳金蟾就跟前世给下属们洗脑一般,坐在床头对北堂傲进行驭妻的教导:“那时那刻,你就得家政大全在握,经济在手,只有拿住了女人的经济命脉,她才会对你唯命是从,不说多,她出门应酬总的需要钱花吧?她需要钱,就得来找你吧?她纵然是个有骨气的,存有小私房钱,那也有用干净的时候吧?”
“所以,我告诉你,要想不做下堂妻……夫,就要会管钱,会用女人的钱、会让女人为你花钱,此外,还要随时关注女人小钱钱的各种去处,存到一定时候,就要哄她给你买礼物……囊中羞涩,她如何离得开你呢?”
北堂傲的眼都瞪大了:爹爹哦,他长这么大,赫然发现他的婚后教育,从入洞房到而今管家,全是柳金蟾在教他啊!姐夫哪些……全是小菜一碟!
话到这儿,柳金蟾才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她怎么觉得自己是在给自己挖坑等自己跳呢?
“呃——为妻只是……想……你以后教导大宝的时候,一定要这么教,千万别跟你这样傻乎乎地,毕竟……有几个妻主像为妻这么好呢!不贪相公的财呢?”
柳金蟾一阵干笑后,立刻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旋即窝回自己的被窝,预备睡觉。
北堂傲爬回柳金蟾身上,真的真的,很真切地贴在柳金蟾身上轻轻地、动情地低喃道:“为夫不在乎妻主你贪为夫的财,只要你不读书,好好儿对为夫……”就是天天儿晚上让他累得像条狗,他也甘之若饴。
柳金蟾一听,心里顿时各种无力:刚才一番苦口婆心全是对牛弹琴了——数千年的封建夫德教育真就好比遗传基因,已入大周人的骨髓!她……无法与之抗衡!
“睡吧睡吧!为妻贪你那点钱干嘛啊!明儿一早起呢!”哎呀,说不下去了!三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柳金蟾也是无力吐槽北堂傲了,若不是觉得北堂傲是个好男人,她说那么多干嘛?
但……人被骗也不是没道理的,北堂傲满脑子的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压根不懂人性的贪婪和险恶,不骗他骗谁啊?只但愿他将来还能想着有孩子,别又一头往江里奔,她柳金蟾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么早,怎么睡得着?”他都贴这么紧了,领口拉这么大了,还不懂么?难得今儿不读书!
北堂傲嘀咕,可怜他也算是为晚间这点子福利多一点儿、长一点儿,绞尽了所有脑汁,到现在柳金蟾似乎还越来越不明白了:他北堂傲是表达的很不够清楚么?
“那……看书?”柳金蟾也睡不着,但一想到北堂傲明儿往哪里藏,她就愁得更睡不着。
一瞬间,北堂傲的眼睛都恨圆了:读书?他千里迢迢奔这里来看她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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