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琅邪就去拉北堂傲的被子,北堂傲都还没明白姐夫突然来怎么回事儿,锦被就被姐夫掀了个底朝天:“呀——”
北堂傲还没叫呢,琅邪就吓得起了身,复又努力坐回原处,怒道:“哎呀,你个傲儿,也不怕人看见?你女人今儿不回来,你这么穿,也不怕人在外面乱嚼你舌根子?”简直就跟没穿一样嘛,也不怕羞!
北堂傲默默拉回自己的被子,撅嘴道:“谁敢嚼,傲儿割了他的舌头!”
“你啊,就是这脾气,才惹祸!赶紧起来!这女人在家你这样还罢了,你女人不在家,你就得给我规规矩矩的,起来,赶紧把衣裳穿好,还有……你女人不在家,以后不许这么穿着睡觉,羞死人了!”
琅邪说着,一面令奉箭几个赶紧给北堂傲找衣裳来,一面推着北堂起身更衣,不许再昏睡了:“快快,穿上,头也梳好了,女人不在家,你也不知道收拾了?”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收拾给谁看啊?金蟾又不在家!”
北堂傲懒洋洋地坐在妆奁前,瞅着无精打采的自己,顿觉没有柳金蟾的日子,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谁看?照你这么说,家家男人都跟你似地,女人不在家,就都不过了?”琅邪真是对北堂傲无语了,“怪道你公公不待见你,合着你嫁人,就只为了你女人转,她不在,你就跟活死人一样了?”
“只是今儿没精神!”北堂傲继续撅嘴,没有金蟾在,他只觉得犯困。
琅邪才不听北堂傲的诡辩呢:
“那就去军营,到了哪里你自然就有精神了!别成了亲,就跟掉了魂似的,你有女人,别人没女人,要那日柳金蟾做官出了外任,你还在家行尸走肉了?”离不开女人也没这么离不开的。
北堂傲抿唇:“那傲儿就跟着她去!她去哪儿,傲儿去哪儿?”反正不守家里空等着。
“你啊,真正就是惯坏了!”
琅邪眼见着奉箭几个将北堂傲收拾整齐,就禁不住示意奉箭等人先出门去守着,不让人靠近,然后有些担心地试探道:“你说,要是那日那柳金蟾见异思迁……”
“她敢!”北堂傲立刻急激动道,“傲儿……傲儿揭了她的皮。”他守她守得这么好,怎么可能!
“若真的呢?”琅邪不得不把话说得严重些。
“怎么可能?金蟾昨儿……”
北堂傲一瞬间眼瞪得老圆,待要说点什么,又见琅邪看着自己的眼很是认真,立刻心虚了,急得起身就道:“难不成,是她过去的老相好进京了?怪道非要去科考……姐夫,你说,哪个狐狸精在哪儿?”定不饶他!
“你……先坐下!”
琅邪擦擦额头的汗,拉着北堂傲坐。
“姐夫,你先说,不然……”北堂傲急得一脸戾气。
“假的!”琅邪淡淡吐了一句。
“假的?”北堂傲有些傻:姐夫也会骗人了?
“假的!”琅邪回视北堂傲质疑的眼,不疾不徐地重复道。
“姐夫……你……”北堂傲立刻喘出一口戾气,待要说说姐夫什么玩笑不好开,偏开这个玩笑,不想琅邪紧接着就极其慎重地回填了一句:“但……很快,可能就会是真的!”
北堂傲瞪大了狐疑的眼,不知好好儿,姐夫这话从何而来,莫非是……
“慕容嫣……又来府上了?”他就知道她阴魂不散,不整死他不会善罢甘休!
“是她倒简单了!”琅邪摇摇头:“是皇太女!”
“皇太女,她要如何?”他北堂傲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
“她给金蟾和璟驸马,各预备了一份大礼!”
琅邪说到这儿,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和北堂傲说那份大礼。
“什么……大礼?她难道要害金蟾?”
从不知道被威胁为何的北堂傲一瞬间,露出了惊怖的神情。
“等金蟾回来了,告诉金蟾,你姐有话和她说!”
不知怎的,琅邪就是无法把绿帽子的事儿告知北堂傲——傲儿什么都能冷静处理,就是这件事儿,容易钻牛角尖。
“到底什么大礼?”北堂傲可不信姐夫不知道。
“把你的衣襟好好儿往上拉拉,待会儿你姐回来,要进宫与你大哥商量这事儿,你给妞妞她们三个收拾好,也一路带着进宫去……”
琅邪可禁不住北堂傲的缠,忙起身叮嘱完就想溜,但临到门前时,又忍不住转过身,看了看北堂傲这身大红的衣袍,禁不住道:“最好再换身素净的衣裳,以后妻主不在家,要么去军营,要么就去后院与太爷们呆在一处玩笑,别一个人没事儿睡在屋里,没得招闲话。还有,一个人睡不许那么着穿!”
北堂傲嘟嘴:
金蟾不在,他也是第一次这么穿……还不是就想着被子里有金蟾的味道,多回味回味嘛——
都怪死金蟾,摆着好好的官不做,偏偏去考那劳什子科考,看吧,祸事也考出来了!
第712章 觐见皇后:拖家带口进宫去
怨也无用,北堂傲只得给三个孩子收拾整齐。
至于素色的袍子,翻来翻去也就那身青花瓷的袍子最素净,黑色的除了战袍还是战袍,穿一身月牙白吧,跟死了女人的鳏夫似的……他风华正茂,多不吉利!
北堂傲无奈只得换上那只穿过一次的青花月牙底曳地缎袍,简简单单地束个碧玉冠,就匆匆带着三个孩子,紧随家姐的脚步,踏上了觐见皇后的进宫之路。
北堂傲进宫本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他儿时就几乎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进出宫闱根本就如同进自家后院一般,形同家常便饭,老宫人们没有不认得他的。
但自出征后,他就鲜少在宫里出现,这出嫁后一直追随其妻在外求学,更是在宫里绝了迹,今儿进宫,还带着孩子,加上妞妞虎头虎脑的,又有许多想要讨要皇后,欲在宫内有些面目的宫妃们、宫人们,就借着各种缘故来凑热闹,给孩子送表礼。
可怜的妞妞坐在地上玩儿,没招谁惹谁,就这个掐她小脸一抓说声:“哎哟哟,真就和嘉勇公儿时生得一般小模样,看这俊的,将来不知要迷倒多少京城人家的公子呢!”
那个也来揪一下:“这小脸嫩得跟豆腐似的,看这派头,说不是咱们嘉勇公的,都没人信!”
这个掐来,哪个摸去,素来动不动就在地上打滚的妞妞,今儿就跟含羞的小花骨朵儿似的,坐在波斯地垫上,瞪着大眼睛,这个瞅瞅、哪个看看,看在他们都漂亮的份上,她就不多计较了。
好容易中宫清净了些吧,那边宫里的皇上听说皇后出嫁了三年的小叔子,终于带着孩子进宫看皇后了,别人的亲戚可以不看,皇后毕竟是正房,岂有不来转一圈,把面子给足的?
皇上兴冲冲来了。
一众人跪啊、磕头啊,妞妞不会磕头,就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又爬起来,然后又趴在地上再爬起来,如此往复了九次,小人儿累得一脑门的汗,最后捧得一个脑袋会左摇右晃的翡翠福星老,才算完事了。
孩子们打赏了,剩下的就是问候小姑小叔了。
小姑北堂骄,上朝都见着,话不多说,就看今儿主角小叔北堂傲了。
不看还好,一看呆掉了,惹得皇后在她后面连咳带戳,好半日才回神:乖乖,都说男大十八变,这傲儿,是越变越水灵了,乍一看去,比皇后进宫时那会儿好似还强些。
“傲儿,这三年,在外吃苦了?”怎么瞅着比十八那会儿还好看。
皇上开口就盯着北堂傲,看似温文,其实盯得目不转睛。
“回皇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这是傲儿的命,傲儿甘之如饴。”
北堂傲低着头,努力抱紧玩东西的胖妞妞,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死死地挡在老色狼的视线之外。
“所幸妞妞她娘也是个体贴的人,傲儿这三年过得不说锦衣玉食,却也是丰衣足食,丝毫不觉得苦!”
“哦……挺好!”
皇上很想把北堂傲腿上的大胖妞撵下去,无奈这是人家闺女,没见北堂傲宝贝得都抓紧了幺?皇上心里暗暗叹气,暗自寻思改日再说,只得努力忽略掉大胖妞,眼在北堂傲那低垂的脸,领上露出一截温润如玉的雪色肌肤之间徘徊:“孩儿娘呢?”越看越觉得手感滑腻。
“回皇上,这不是科考在即……傲儿的妻主这二日在贡院赶考呢!”北堂傲说着将腿往内收了收,禁不住将妞妞抱得再托起来点儿,恰好就挡住他肩上的肌肤。
“哦,赶考啊……怎不跟皇后说,请朕封个官,何苦跟着那些个庶民们一起挤那道窄门呢?”肌肤变成娃娃的大脑袋,不禁令人心生遗憾。
皇上微微直了直腰,笑道。
北堂傲抿唇:
“皇上日理万机,孩儿娘也年轻,让她考考也好,省得当官太容易,忘了当官的初衷,不知为国效力,若还跟着那些个人一般,只知争权夺势、追名逐利,倒不如不当官,领着傲儿和孩子们一起回家种田了!”如坐针垫!
“说的也是!”
皇上一阵干笑,想许给北堂傲一些好吧……此刻给,想来也是算在皇后的头上,未必记自己的情,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道:“既如此,考考也好,知道知道为官的不易……倘或他日,傲儿想让她做官了,你也不必寻你大哥转答了,只管与皇嫂说,三品以下,六品以上,只要有空缺,都是可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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