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容盈一笑,“那你且说说看。我到底在想什么?”
她缓步走到假山处,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徐徐坐下。
容盈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跟前,与她比肩而坐,却也不发话。
见状,白复笑道,“我猜,你在想一样东西。“
“只怕你是猜错了。”容盈捋着袖口,深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吐出。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她扭头看他,“其实你根本没想象中那么爱我,你要的只是我身上的秘密,对不对?”
容盈冷了眉目,没有吭声。
“前朝皇室,大殷皇朝,留下了不少东西。那些东西都埋葬在连绍一带,只可惜无人知道入口何在,没有找到确切的地址。有机遇就有危险,这些年要寻找这些东西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没头没脑的上哪儿去找呢?就算把连绍山脉全部挖过去,也未必能找到那些东西。”她低低的说着,口吻平缓,可是注意力始终放在容盈身上。
她很想知道,此刻的容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他应该会上心。
似乎真的被白复说中了,容盈脸上的温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一种邪肆无双的表情。眉眼微抬,眼底透着瘆人寒意,只一眼就足以教人心惊胆战。
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柔的掐起她精致的下颚,让她直面自己。在那双充满了贪欲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不属于这张脸的奴性。
轻嗤一声,他俯首靠近,将这温热的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耳畔。
充满磁性的低音,在她的耳道内来回穿梭,带着他极是好闻的一身清幽,“继续说。”
下一刻,她轻柔的环住他的脖颈,笑得狐媚至绝,“那就要看殿下是如何表现的。”
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缓步朝着屋内走去,“佳人有约。岂能失陪。”轻柔的将白复放在床榻上,他低头吻上她的眉心,“好了,言归正传!有些东西,是不是该说清楚了?”
她冷笑两声,“看样子,殿下对那些东西的兴趣,比对我的兴趣,来得更大一些。”
“我若不是对你感兴趣,何以要压着你。”他勾唇笑得魅惑,竟比她的狐媚更甚,有种不遑多让之感。“馥儿,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她弓起身子,在他的耳畔低语,“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染着蔻丹的手指,轻柔的拂过他极为性感的薄唇,“容盈,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
他笑,“我也知道在哪。”
深吸一口气,她笑得愈发浓烈,“不。你不知道在哪,否则你不会任由那些人觊觎。你没有占为己有,是因为你找不到。连绍山脉,千万顷林地,你就算花上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找到目的地。听说里头可不止金银珠宝那么简单,里面有些东西,是能取人性命的。”
眸色深不可测,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明灭不定的烛光。
他笑,“你知道的确实不少,不过废话也不少。”
“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当然知道,打从自己入府,他对自己就兴趣缺缺。可是男人嘛——只要你有利益可以给予,他们就会对你趋之若鹜。林婉言如此,那么她也能做到吊着不放的手段。
“我等着你的威胁!”他翻个身躺在她身侧。
她含笑攀上他的胸膛,“你这话可说错了,我这哪里是威胁,分明是赤诚相待。”
音落,容盈突然坐起身来,快速下了床榻。
白复急了,“你去哪?”
“你既然不愿多说,那我自然会去找,肯说的人。”容盈抬步就走。
“谁说我不肯说了?”她笑得凉凉的,“只不过殿下什么承诺都没有,教我如何敢说呢?”
他回眸看她,幽邃的眸中带着少许寒意,“承诺?可以!”他坐在案旁。顾自倒上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着,方才的寒意突然间一扫而光。
白复侧躺在床榻,笑得极是好看的望着他,“殿下要许我一个什么承诺呢?”
他放下手中杯盏,似笑非笑,“你已经是王妃,还想要什么?”
她思虑良久,笑得如花绽放,“不如许我一个孩子如何?这恭亲王府,就修儿一个孩子,实在太孤单了些!”她说这话的时候,唇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容盈是谁,这弦外之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就修儿一个孩子!
这意味着什么呢?
容盈徐徐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踱步至一旁的烛台处,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明灭不定的烛火,“馥儿。你已经有了修儿,还不够吗?”
“殿下如此薄情,我的赌注自然是越多越好。”她盈盈浅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离开恭亲王府六年,不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事。可有些事防范于未然,才是人的求生本能。人都是自私的,我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修儿留条后路。殿下,您说呢?”
骨节分明的手,陡然间摁灭了一支烛火,一缕青烟绵绵腾空。
容盈回眸看她,脸上无欲无爱,毫无情愫可言。
“都说恭亲王殿下,情深意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她的激将法似乎起了效用,他正在缓步朝她而来,“什么思念娇妻六年,相忆成狂,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蒙蔽他人的伎俩。否则,殿下怎么会爱上林慕白?一个有夫之妇!”
脚步顿住,他眯起眸子看着眼前的白复,同样的脸,两样的心。
都说以假乱真,可在他看来,假的就是假的,不管怎么装都装不出精髓。她能模仿得了林慕白,却模仿不了白馥,因为白馥一直都活在他人的记忆里,从未真实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勾唇,笑得凛冽。
宽衣解带,容盈朝着床榻走去,“既然是王妃所求,那我自然是要成全的,只是你别后悔!”
白复笑靥如花,“那就要看殿下的表现。”
“是吗?”容盈一笑,欺身压下。
☆、第202章 林婉言的传家宝
身下的女子开始呓语,容盈慢条斯理的起身,一件件的衣服往回穿。瞧一眼在床上自顾自翻滚,自顾自演着独角戏的白复,他极度不屑的轻哼一声。
窗外,初空快速进入。
“殿下!”初空行礼。
“还跟上次一样,懂吗?”他冷飕飕的剜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同样的面孔,怎么一个无论如何变化,都教自己此心不负?另一个,纵然妖娆万千,亦令人腹内翻滚。冷着脸,容盈疾步离开。
初空轻叹一声,罪过罪过!
容盈瞧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五月,五月会意的颔首。他若是走了,就证明容盈不在房间里,所以他不能走,必须守在外头。
月夜正好,冷月当空。
初空出来的时候,瞧了一眼跟前的五月,不由的轻笑一声,“你倒是站得住。”
“殿下交代的,自然得办好。”五月背过身去,对于过去的人和事,他都不想置喙太多,不想理睬太多。纵身落在假山上,一人独坐,月色凛然。
轻叹一声,初空落在他身旁,“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寂寞吗?”
“饭吃多了会腻吗?”五月反问。
“人活太久,会腻。”初空笑得凉凉的。
五月不语,抱紧了怀中冷剑,“办完事就该走了。恭亲王府,不适合你的出现。”
“要不要也送你一个玉势?”初空笑问,“这都第二个了,不过上一个亏大发了,还好这一个不算破身。”
“这种脏东西,留着你自己用吧!”五月面无表情,“还不赶紧走。”
“难得跟你说会话,咱们叙叙旧,你为何非要赶我走?”初空蹙眉,“多年不见,你也不问问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好歹兄弟一场,未免太过凉薄。”
“本就是没有温度的人,还谈什么凉薄与温暖?”五月嗤鼻,“赶紧走吧!”
初空轻叹,“你这人这般无趣,来日怕是要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了。”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五月冷淡至极。
“行行行,那是你的事,横竖我的事办完了。”初空起身欲走。
“你——”五月突然张口,“你们在找那些东西?都找到了吗?”
“你不是不关心吗?”初空含笑回眸,“找到找不到,不都是一个缘分吗?找到了,天下太平,找不到嘛——大不了多死几个人,百姓再遭受颠沛流离之苦。”
五月垂眸没有说话,初空飞速离开。
的确,落在了他人手里,真的会死很多人。
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痕。指尖轻抚,疤痕如同心头朱砂,是穷尽一生都抹不去的痕迹。它落在他的腕上,烙印在他的心里。
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在,始终还在。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个哭泣的女子,那样绝望的眼神。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哭,而后便没了然后。他抬头望着皎洁明月,有些东西该忘记的,还真得忘得干干净净才算最好。
忘了吧?
能忘了吗?
————————
若是能忘,林婉言就不会觉得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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