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的孟良辰此时气息微弱,全身无力,双眸紧闭,不过,听到身后的话,还是极其怒力的睁开眼睛,微微侧头,“萧……石头……你这个小屁孩子,能不能温柔点,你好歹是救了你……你啊……你这样……以后,找不到老婆……我才不会死,我死了,谁带你去找云初将消息告诉她……不看到你平安,我不……会死……还有,你爹……”
“对啊,我爹……想我爹……”
“我,好累。”
“不能累,想着我爹……你别死,很快,很快我们就到了,我们找到云初娘,一切就都好了……喂,臭女人,你别睡啊,你再睡,我把你衣服拔光……”
没错,马上的两人,正是孟良辰和萧石头。
孟良辰一看就是奄奄一息,而萧石头,浑身上下虽然没伤,可是看上去,形容憔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随着马儿奔跑的路上,隐滴落下几滴血迹在夜幕笼罩下的道路上。
马,依旧在狂奔。
身后,有黑影,无声无息的,如影随形。
……
南齐皇宫,宫道上,此时,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云初骤然失血的面色。
“景元桀,你神经病啊,你……”云初怒急大吼,心痛伴着震惊的看着面前在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在方才她随手挥开欲上前来的墨月而就要直逼向南容凌心肘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元桀,眼眶都发红了。
而景元桀的胸口处,原本黑色的锦袍,仍然清晰可见,殷红的血迹正一点浸透衣衫流下,触目惊心。
空气中不过只静了一瞬,玉无洛当先掠过来,一把扶着景元桀。
而云初还站着,她握着手中的袖剑,手,在轻微的颤抖,方才,如果不是她回力快,那袖剑,就要直穿透景元桀的心脏。
可是,那到底是她怒极之时的出手,就算有回力,因着贯性,那力道……又加上了雾法那灭顶的攻击……
为什么要给南容凌挡剑呢,云初突然一下子想不明白,整个人懵在那里。
而对面,怔愣疑惑的同样有南容凌。
南容凌方才一瞬,脑中电光火石想到很多,竟然最后一刻觉得,就这样死在云初手里也不错,只是……
墨月此时站在一旁,整个神色比南容凌还要呆滞。
青月已经捂着脖子走向了景元桀,只是,在这时,她还是远远的距离三步之远站定,然后,抬头看着云初,因为流血过多,而面色花白,声音也极其干涩粗哑,“太子……太子……真的很爱你。”
爱我,就给南容凌挡剑?
云初看着景元桀因为失血而瞬间变得花白的容颜,看着他,看着他,在询问。
景元桀也看着云初,没说话,只是,有些气虚的伸出手,“过来。”
云初没动,就这样看着。
而同样在这时,南齐京城一处小巷里,有两个身影相隔数步已经彼此默视了对方许久。
“澜生……”终于,当先之人开口,赫然就是谢夫人,早没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与盛气凌人,此是看对面的谢余生,自己的儿子,有些试探性的开口。
谢余生此时一袭青衣,负手而站,清瘦的面庞上并是冷漠。
“澜生……你是……”
“谢澜生已经死了。”谢余生极其厌恶又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毫不犹豫的转身欲走,“我叫,谢余生。”
“不,你是我的澜生……”谢夫人当即上前,“你是我的……”
“你的工具?”谢余生停下脚步,转回身,清瘦的面上,一双有力的眸子讥讽的看着谢夫人,目光,何其冰冷而绝绝,让原本开口的谢夫人面色当下都为之一变。
以前,谢澜生看向她时,是很温和乖顺的,变成谢余生时,是张狂的,可是,面前这个人,这个分明是自己儿子,此时却是如此镇定与令人猜不透的。
当日,云初一击,谢澜生晕过去之后,便被太子的人带走了,她无从阻止,在知道他是襄派二长老时,她的内心是极震撼的,而当她真的见到他以襄派二长老的身份踏进皇宫时,她的心,竟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失落,就像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了般。
而对面,谢余生看着她,在冷笑,原本清瘦而秀弱的面容,因着这冷笑,让人心底无端发寒。
“……余……生,为何你是襄派二长老?”半响,谢夫人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平静。
谢余生比她更平静,细长的眸子微微一挑,“怎么,谢夫人是想借此再和襄派打好关系吗?”冷讽的语气让谢夫人面色一暗,那是愧疚夹杂着心虚。
谢余生看着谢夫人,有些永远不想记起的记忆,却因为谢夫人的出现,随之蹿入脑中。
那是一位残忍的母亲将年幼的儿子丢在魔窟里,那冰冷的面庞与残忍的话语,如跗骨之蛆时时闯入梦中。
他永远记得,她说,她的身边不养废物,如果不能活着走出来,那便死吧。
后来,他走出来了,活着走出来。
他还记得,面前的女人是如何的兴奋与欣慰,没有问他好不好,只是一脸傲然的说,谢家,终会回到她手中。
谢家是回到她手了,他帮忙的。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不再想见她了,所以,出现在她面前的谢澜生如此顺话,如此胆小……
当然,有些秘密,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题外话------
嗯,脖子痛,今天更得少一点~么么哒~
☆、第一百零三章 太子妃很记仇
“过来。”景元桀任玉无洛一脸忧色的给他把脉,目光却温柔而坚定的看着云初。
夜色如幕,高挂的悬月已经渐渐隐没在淡淡的清辉下,苍茫大地的晚风又带起一阵血腥味弥漫。
云初仍然没动,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景元桀,亮如星子的眼眸里,懵的,震惊的,不可置信的,愤怒的。
然后,脑中还有些炸得晕晕乎乎的。
倨傲冷严,生人勿近的景元桀不止为南容凌挡了剑,还任玉无洛靠近他,为他把脉,没有阻止。
“云初,我身上没带药,得尽快止血才行。”玉无洛终于放下把脉的手,头一抬,自然看着云初。
云初瞧着急忧尽显的玉无洛,眸光,紧紧的一缩。
玉无洛的话意思很明显,云初不知为何,明明与玉无洛不过今晚才认识,可是却觉得,他对自己是如何的熟悉,熟悉到,知道她能以雾法最快的止血。
然而,云初依旧没动。
而对面,南容凌虽然震惊于景元桀方才那一瞬为他挡剑的行为,可是如他这般之人,早已收回所有心神,目光有些好笑的看着云初,“我从未想过会杀我的人竟然会杀我,而我从未想过会救我的会救我。”
“那你是不是应该有些感动。”云初终于好像回了神,迎着南容凌的目光看过去,语气尽是讥诮。
南容凌失语。
云初这里终于向着景元桀走去,黑白分明的目光看着景元桀的胸口,直接抬手……
“太子妃……”一旁青月惊呼刚起,便被玉无洛抬手阻止,当即看向云初。
只见,云初的手在距离景元桀胸口一寸时停下,然后,掌中若有若无的的白雾之气腾升而出,直向着景元桀的胸口蔓延,如冰如雪。
当然,很明显,景元桀胸口上的血止住了。
景元桀如玉的容颜上一双凤眸就这样看着云初,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而云初没看他,收手间,这才偏头看向一旁的青月,语气竟有苦笑之意,“你以为,我会气得再捅他一刀么?”
“……不。”青月颇为尴尬,原本看着太子没再流下来而放松的心情都隐隐虚了几分,当即低下了头,“请太子妃不要见怪。”
“我不见怪。”云初道,而是有些怒意不掩的看着景元桀,眉头一扬,“干嘛要为他挡剑,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要为他挡剑。”
闻言,景元桀因为止住了血而不再越渐发白的面色又是微微一白,一双幽深如谭的凤眸看着云初,好半响,却指过阵阵暖意,唇角还硬生生扯了一抹极淡如冰雪碎花开的笑意,温柔而低沉,“我不想你为我染尽鲜血。”
“景元桀,从爱上你那一刻开始,这一路,就注定,将是满路鲜血。”云初黑亮的眸子看着景元桀,光亮闪烁间一字一语,是冰冷的无情,是无言的深情。
景元桀身子一震,他早已站起来,胸口上的血虽然已经止住,可是那大片在月光下格外慑人的血迹却极其的触目惊心。
“景元桀,我都舍不得你为我受伤,你如何能为别人受伤可能那些。”云初上前一步,看着景元桀的胸口,又道,那语气,轻轻的,柔柔的,又沉沉的,是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心疼到发怒,然后,云初直接抬手,在景元桀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扭。
在众人几乎错愕的眼神中,真的是,狠狠一扭,连一旁同样没多大表情的玉无洛见此都不禁抽动眉心,似也觉得那肌肉扭折之痛。
不过,景元桀面色丝毫不动,看向云初的目光,还反而柔得能璀璨云烟般,随后的语气,更是好似大地都能被这场温柔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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