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回了营帐的时候,却见卫菡已经起身了,可不知是不是夜倾昱的错觉,他好像觉得她的脸色好像有些灰败,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见夜倾昱一直盯着自己看,卫菡袖管下的手不禁紧紧的握起。
一直到两人一起出了营帐去给庆丰帝请安的时候,夜倾昱方才终于明白了卫菡的不对劲儿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准备与他刀剑相向,就是不知是谁给她的勇气和智谋?
忽然想到了什么,夜倾昱缓缓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夜倾瑄,眼底幽暗一片。
想来除了他这位大皇兄,怕是也没有旁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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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没有了……”——《笑笑录·纪昀》
判决鼠罪——《雪涛谐史》
第二百五十章 铲除
庆丰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昱儿窝藏逆犯?!”听闻卫菡的话,庆丰帝不禁拧眉朝着她问道。
“回父皇的话,臣媳不敢有任何的欺瞒和蒙骗,所言句句属实。”说着,卫菡深深的拜倒在地,一脸的恳切之色。
闻言,营帐中的人都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夜倾昱的身上,却见他依旧唇边含笑,眸光邪魅的望着卫菡,随后缓缓的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一边是神色愤慨的卫菡,一边是高深莫测的夜倾昱,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才好,于是便纷纷将目光落到了庆丰帝的身上。
只见他也扫了夜倾昱一眼,但却并没有直接发问,而是依旧朝着卫菡说道,“你说逆犯,但你可知这两个字究竟是何意思?”
“臣媳敢问父皇,凤家余孽可算是逆犯不是?”
随着卫菡的话音落下,莫要说是庆丰帝,就连一旁的靖安王也眸色一变。
凤家余孽……
“你说什么?!”
看着庆丰帝的眸色忽然变得十分幽暗,卫菡的手甚至都不禁开始微微颤抖,可是随即想到夜倾瑄昨夜嘱咐她的话,她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启禀父皇,六皇子府中现今就藏着凤家未死的余孽。”
话落,只见屋中各人神色各异。
“昱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庆丰帝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冰寒,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悦。
见自己终于被点了名,夜倾昱这才缓缓的起身拜倒,随后一脸疑惑的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也正在奇怪呢,不知菡儿她如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听闻夜倾昱的话,卫菡不禁惊诧的望向了他,像是自己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菡儿……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夜倾昱如此唤她,竟有一瞬间好像是错觉似的。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菡儿无缘无故的冤枉儿臣收留凤家余孽,还望父皇能够明察,以证儿臣此身清白。”
“不是的,臣媳没有冤枉他。”
可是不管卫菡如何保证,夜倾昱除了一句不知道之外便再无他言,事情根本就毫无进展。
夜倾瑄等人兀自在一旁看的热闹,毕竟这般夫妻相残的画面可是不多见。
庆丰帝见卫菡说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便不觉开口问道,“你说昱儿收留凤家的人,那你可知是凤家的何人?”
“臣媳知道,就是凤家的嫡女——凤卿!”
“你怎知她是凤卿?”
“是臣媳在一次偶然间偷听到的,她化名云舒在皇子府中当婢女,父皇只要派人前去查验便可知晓。”
谁知卫菡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庆丰帝却忽然一愣。
云舒?!
“你说那女子化名什么?”
“云舒。”
“哈哈……哈哈……”忽然,庆丰帝竟仰头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
见状,众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忽然在笑什么。
“这丫头朕倒是知道,不就是昱儿送进宫去伺候贵妃娘娘的吗?”
庆丰帝这话一出,却见夜倾瑄和卫菡顿时双双变了脸色。
云舒被送进宫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夜倾瑄皱眉望向夜倾昱,却见后者依旧神色平静的跪在地上,可唇边却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像是对他无尽的嘲笑一般。
“父皇您已经见过她了?她就是凤家的余孽,父皇绝不能姑息!”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卫菡便心知没有了退步,是以便只能咬死了这个说辞绝不松口。
相较于卫菡的心急如焚,夜倾昱倒是坦然平静的很,好像既不害怕庆丰帝因此问责于他,也担心云舒会因此受难。
偏偏他越是淡定,卫菡便越是心慌,说出的话也是杂乱无章,让人难以明白。
“你既说她是凤家的余孽,可是有何证据?”总也不能她说是就是,还是要讲求证据的。
而卫菡一听庆丰帝此言,却瞬间就慌了神。
证据?
她哪里来的什么证据,不过就是夜倾瑄如此教给她,而她就如此言说罢了。
“臣媳所言便是证据,那些话都是臣媳亲耳听到的啊!”
“虽则如此,可也不能就此下定论。”
恰在此时,却忽然听到夜倾昱的声音朗润的响起,“启禀父皇,既是她无法证明云舒就是凤卿,可儿臣却能证明,云舒就是云舒,而非什么凤卿。”
“你说。”
“云舒乃是儿臣府中的婢女,是管家从人牙子的手中买进的丫头,不止是有卖身契在府中,就连她的家世儿臣也一早便调查清楚过,否则的话,自然也不可能放心的将其送进宫中陪伴母妃。”
“嗯……说的倒很是。”
“再则,也是儿臣为表自身清白,待到父皇回宫之后便可直接提审那丫头,如今可以先行去她的家乡调查她的身世,虽然父母都已经故去,但是想必还会有一些亲族在。”
见夜倾昱说的如此有理有据,庆丰帝的脸色便微微好转了一些。
“罢了,因为一个丫头而已如此兴师动众,着实是不值当。”
“父皇……”瞧着庆丰帝三言两语便打算轻松揭过此事,卫菡的心下不禁有些不甘心。
今日若是不能就此扳倒夜倾昱的话,那将来回了皇子府岂还有她的活路!
“好了,此事本就有些说不通,若那个叫云舒的果然就是凤卿的话,那昱儿如何还敢将她送进皇宫,就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一时被庆丰帝说的语塞,卫菡茫然的跪在地上,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明明事情不该是如此发展的,按照夜倾瑄同她说的,陛下听她提到凤家之后就该怒火中烧的命人去六皇子府抓走云舒才对,怎么反而会帮着夜倾昱呢?
“此事想来是菡儿对儿臣有些误会,还望父皇不要怪罪。”夜倾昱一脸恳切的朝着庆丰帝说道,言辞之间倒是可见对卫菡的维护。
可谁知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卫菡的脸色却反倒变得愈发难看。
他如此言说,便好似是他受了委屈似的,错处反而都到了卫菡的身上。
眼见情况不太秒,夜倾瑄却好似事不关己一般,依旧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热闹,毕竟不管卫菡和夜倾昱如何闹腾,都不关他的事情。
“这样大的事情可不是随意说着玩的,半点证据都没有就敢信口开河,今后可是万万做不得的。”
“是,儿臣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只是菡儿毕竟只是深闺妇人,对这些并不懂,想来只是听人胡乱说起,是以心里害怕了便到父皇您的面前来告状,却不想闹了一个笑话。”顿了顿,夜倾昱又转头朝着卫菡语气温柔的责怪道,“幸而将事情解释清楚了,否则的话,怕是连大皇兄也要被你一并连累其中了。”
凤家有余孽在世,这事儿若是被人翻出来,那首先被人怀疑的人不是他,而是夜倾瑄才对。
听闻夜倾昱的话,卫菡方才准备出言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而夜倾瑄无缘无故的被夜倾昱一句话就给拖下水,他的心里自然也是不痛快的很,可是偏偏又不能贸然说什么,否则的话,怕是反而会引起庆丰帝的怀疑。
这一出戏可谓是高高开场,却又低低落下。
一直到夜倾瑄等人退出营帐的时候,庆丰帝却唯独留下了靖安王夜倾辰,不知是要找他说何事。
再说夜倾昱似笑非笑的看了卫菡一眼,随后没有搭理她而是径自走到了夜倾瑄的面前,“大皇兄这一招固然好,只是未免用错了人。”
说完,他还已有所指的瞟了卫菡一眼。
指望着她能成事儿,夜倾瑄难不成是黔驴技穷了吗?
“为兄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有先见之明,竟然早一步就带着她去见父皇了,胆子还真是大啊!”
“彼此、彼此。”
尽管云舒见到庆丰帝原本并非是夜倾昱有意为之,但是此刻为了能够令夜倾瑄更加窝火,他是不会刻意去解释的。
“你早料到我会借着春猎的机会对云舒发难,是以提早将人送进了皇宫,如此即便父皇派人去搜查六皇子府,也一定会空手而回,而举报云舒这件事我也势必只能做一次,多了也就无用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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