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兮不爱听这些,冷漠地转过身去。
“我萧正则哪能被他们给坑了,今个儿算是解了气,带着中央军,将小鬼子打得落花流水,仓皇而逃!”萧慕白又得意道,已脱得只剩下衬衣裤。
“司令,你的衣服我都让人拿客房去了,您去那屋休息去吧。”槿兮说罢,在沙发里落座,拿起茶几上的书籍,就要翻看起来。
司令大人像没听见,径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净。
闻着身上还有血腥味,想着她肯定是嫌弃的,索性去冲了个热水澡,而后,兴冲冲地出去,到了沙发边,大喇喇地坐下,将她往自个儿怀里拉!
“担心我了?”他沉声问。
槿兮冷着脸就要从他怀里挣开,他不依她,捧着她的脸,朝着她的唇.瓣强吻而去!
他又开始狂了!
她不停挣扎,双拳捶打他的背脊,他不管不顾,索性将她压在沙发里,狂肆地吻着、啃着。
他的气息将她笼罩,没有任何心动,只有气愤!槿兮双脚踢着,蹬着,无济于事,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任他放肆。
松开时,他笑呵呵地望着她,粗糙大手捧着她白.皙无暇的脸蛋,“就知道你会担心我!别介,我不可能再被他们杀了!”
槿兮的脸色无比黑沉,她别开脸,冷冷道:“滚开!”
昨晚在沪上就跟他把丑话说了,他还是不听,怕她跑了,让人押着她上车的。呵呵……她对他好声好气说了,他根本没听进去,那个霸道、强势、不可一世,不懂尊重她,自以为是的萧司令,还如以前一样!
“口是心非!”他不以为然,说罢,又低头要啃吻她,槿兮索性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兴头上的萧司令,意识到自个儿的错误,这才起身,槿兮忙是爬起,下了沙发,“你不出去,我出去。”
“夫人,明明担心着我,在院子里等着我回来——”
“错了!我是在赏梅!”她大声打断他的话,反驳。
“黑灯瞎火的,你赏啥梅花?!看得见?!”萧慕白没好气道,只裹着睡袍的他,冲到她跟前,脸上仍染着笑意。
槿兮不想理会他,“萧司令,你又是想逼我逃走吗?是,我是担心你,我怕你又死了!我怕我的两个孩子,又没了父亲!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尊重我都不肯!我想,你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了。跟你在一起,我注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我真后悔,没回美国去。”
她苦笑,望着他,心灰意冷。
他要给他一个机会,她看在过去的份上,看在还放不下他的份上,给了,这才几天呢……
她的话,如当头一棒!
“你让我跟你一起走,难不成我真要带你去抗战杀敌?!这计划是我和杜老四早就商议好的,带着你作甚?!时槿兮,我不仅是你的男人,我还有我的职责!”他反驳道,心中委屈得很。
他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这也是我之所以说那个顾倾城更爱你的原因。我他娘的不仅仅是你的男人,肩上还扛着担子,哪能像他那样,带你满世界地跑,变着花样地哄你开心?!”
声音很大,说完,他大步离去,摔门而出。
打了胜仗的喜悦,被她这一瓢冷水泼得凉透,客房内果真有他的衣服,穿上后,他独自下楼去餐厅吃饭,开了一瓶陈酿,独自喝着。
他似乎,又说错话、做错事了!
——
槿兮刚刚有点困意,要睡着了,只听门板“咚咚咚”地响,有人在拍门。
“夫人!我错了!你开门!我给你赔礼道歉!”夜深人静,衬得他的声音格外响亮,她叹了口气,借着床头灯看了下床头柜上的手表,已是深夜十一点。
拍门声没停下的意思。
“时槿兮!我给你打,给你骂!我尊重你,今晚,我不撬门,我等着你开门!”他又喊。
被不停拍门的声音打扰,她哪里还睡得着,下了床,开了屋里的灯,走到门口,开了房门。
一股酒气袭来,门空站着的男人,望着她,一脸憨笑,就要进来。
“你别动!”她喝。
他果真停下脚步。
“请司令回客房休息!别再拍门了!”她又下了道命令。
醉醺醺的萧司令立即要转身,想起什么,摇着头,“那不成!夫人,冬天冷,让我给你暖被窝吧!”
他厚脸皮道,嘴角噙着邪笑。
她立即要关门,他那高大的身影愣是挤了进来,伸出铁臂就熊抱住了她!
“萧慕白!你给我放开!”
“夫人,萧慕白是谁?这里只有萧正则!乖夫人,以后就叫我正则吧!”醉醺醺的男人,唇.舌贴在她耳边,气喘吁吁道。
“放开!”他喝醉了,胡搅蛮缠的样子,很是危险。
他若没醉,兴许还肯听她的!
“不放!夫人乖,乖夫人,我想死你了!”他咬着她的耳珠,说话间,一股子酒气喷洒在她的耳边,一只粗糙大手已然将从她睡袍衣襟里探入……
分别六年,见是见到了,但,没有裸诚相见,对他而言,总觉不是真正的见面!
槿兮紧紧握着他的手臂,企图将他那只咸猪手给拽出来,但是,他粗糙的大手已然握住了……
刚抬起头,唇又被他堵住,女子柔弱的身子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推着,往一旁的墙根撞去——
☆、第257章:真真切切的重逢(2000)
醉酒的男人,身子比清醒时更沉,言行也更野蛮、粗鲁,她只有干气愤的份儿,压根躲不开他的兽行。
后背抵着墙壁,他黏着她,睡袍衣襟被拉开,里头的睡裙也成了残布,火热的吻离开她的唇瓣,一路向下,他的身子弯下,一路攻城略地……
当他单膝跪在她跟前,她弓着身,差些尖叫出声,捂着嘴,手指紧紧抓着他的精短发茬。
她低着头,望着疯狂如斯的他,摇着头,奈何,挣脱不了,身体亦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像提线木偶,被他的唇舌操控着一切神经!
——
于他而言,能切切实实地拥有她,才是真正的失而复得!肌肤相亲还不够,要与她深深交融,方能满足。
只是,惨了身底下的她了……
他一定是疯了,喝了酒,理智全无,她怕自己真的就命丧黄泉了!
叫他停下,他可不听,坏得很。
她嗓子哑了,气若悬丝地说,坏了,死了。
他却邪恶道: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儿!
她恨恨咬牙,诅咒他累死!
难以想象,这是一个躺了五年,做了五年活死人,四个月前将将苏醒,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竟如以前……
比以前更甚!好似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还胡言乱语说了一堆荤话,不堪入耳!
——
原来,比打了胜仗还要像真正活过来的,是,与她恩爱缠绵!
他睡了无比憨甜的一觉,醒来,心上人儿就在怀中,甜美滋味,无法形容。
敲门声传来,他看了手表,不好,已是晌午十点多钟!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真真是醉死在这温柔乡里也情愿。
他侧过身,凝望着面色泛红,正熟睡中的人儿。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开来,鬓角凌乱,有的贴在脸颊上,他粗糙手指一点点将那碎发撩开,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的脸。
她细而弯的黛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娇艳红唇……
当真是他魂牵梦萦的人儿,时槿兮!
时槿兮!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他在心中念着她的名字!
这曾经想死便会心疼的名字!
四个月前,刚刚找到她时,见她仍旧美好如初,而他自个儿,那样不堪,他便退缩了,那会儿,以为,这一辈子,只能眼睁睁看她投入他人怀抱了,他连抢的资格都不再有。
这会儿,看着真真切切的她,想起昨夜那般疯狂的占有,这才安下心来。
她还是他的女人,他的夫人!
这一辈子,唯一的夫人!
外头又传来了敲门声,他再次吻了吻她的脸颊,才不舍起来!
看着古铜色肌肤上阡陌交错的抓痕,他不禁笑出声来,“瞧!我们还如过去一样不是?”
他自言自语。
该是万分庆幸的。
在经历那么多年的分离之后,他们的感情,一如往昔!
他坚信,一如往昔!
——
萧司令知道,昨日他杀了姚家少帅,且杀了一个连的鬼子,今日,定有不少要事去处理,所以,这属下才叫得这么勤。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办公室,看到的竟是——
杜如墨弓着腰站在那,萧司令看完报纸后,再看着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拔出手枪,就要杀他!
“杜老四!你他娘的还是人吗?!他都走了,你还,你——”子弹上了膛,他扣着扳手,恶狠狠道。
杜如墨也不动,真犯了错事没啥好辩解的。
“败类!”他到底没舍得杀了这个拜把子兄弟!将他往一旁狠狠一推!
萧司令背过身去,抽出一根香烟,狠狠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