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宫门……
皇宫的西北方向,是当年梅妃所在宫院,更有一处梅林,乃皇上亲自批示,内务府着手开垦修建,占地规模在皇宫这四方天地内,可谓巨大,几乎西北一带,皆是梅妃所有。
自梅妃出事,皇上心头一直耿耿于怀,连带着那片梅林,也不肯再去,只他虽不去,却也不肯让人将其铲除翻新重建,就一直那样荒芜下去。
时至今日,那里便成了众人避忌的冷宫荒院,素日除了洒扫宫人,几乎无人肯去。
白薇此语,倒也说得通。
只是一点,皇后固然能买通她寝宫门口的把手侍卫,那宫门口的侍卫,她又如何安排呢?
皇后被禁足,这样的事情,莫说在宫中当值的侍卫,纵是臣子百姓都知道,他们怎么会允许白薇出去的呢?
思绪及此,皇上拧眉对上身侧内侍总管,“白薇离宫那日,西北宫门当值的是哪些人,是何背景有何来历,去问问!”
皇上语落,内侍总管得令当即拔脚离开。
事关皇后生死,他怎么会耽搁一瞬,巴不得皇后即刻就咽气的他,几乎是一路飞奔。
内侍总管离开之后,御书房内便陷入凝重到让人喘不上气的沉寂。
白薇侧身伏地,心头煎熬难耐中带着不解,她也不明白,为何顾玉青要特意强调,让她说是从西北宫门离开的,那日她分明走的就是正东侧的宫门。
白薇不解,皇后心中却是突突一直跳。
或许旁人不知,可她却是一清二楚,西北角宫门的把手侍卫,有一半以上,被萧祎许以重利,为的就是通行时的一些方便。
可这件事情,并无人知,此刻被白薇突然以这样的方式说出,皇后只觉心头那股惶惶越发浓烈。
内侍总管离开不过片刻,便裹了一身凉气回来,进门不及行到皇上跟前,目光略过皇后那张脂粉也难掩惊色的脸,回禀道:“陛下,西北角的侍卫,那日当值的几个人,不过寻常侍卫,并无什么背景可言,若非要寻出一丝半点异常之处,便是与三殿下府中一个叫李尚的幕僚走的比较近,时常一起喝酒。”
内侍总管回禀之时,语气平常,面色无异,可服侍了皇上大半辈子,见惯各种场合历经各种诡谲风云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言背后的意义为何。
三皇子萧祎,那可是与皇后结盟的人啊!
内侍禀完,皇上顿时握拳拍桌,“喝酒,好一个喝酒,不过几个侍卫,竟就同皇子府上的幕僚喝上了酒!”
皇后顶着轰轰作响的头顶,强行稳住气势,道:“好一个毒辣的计谋,不仅要将臣妾置于死地,更要将三皇子一并击垮!陛下,事到此时,难道您还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一出蓄意而为的陷害,那设计之人,就是要害臣妾与祎儿。”
“这满皇宫的,除了他萧煜还能与祎儿一争皇位,臣妾再想不到还有旁人。”
皇后此言,直指慧贵妃和萧煜。
萧煜闻言,顿时道:“承蒙母后看得起,竟然觉得儿臣能与三皇兄并肩相抗,不过,母后倒是忘了一点,这父皇的皇位,除了皇子们想要,那些觊觎我朝的外敌,也是垂涎三尺呢!”
“当日南越皇子楚天锗不就是一个例子?还有苗疆之人,他们费尽心机的想要毒害父皇,只怕所图之事,也绝不小!”
☆、第六百五十六章 要求
皇后欲要将话题扯到后宫倾轧皇子夺权之上,却是被萧煜轻而易举再次扯回到苗疆人谋乱一事上。
皇后顿时被他此言梗的脸色一白再白,咬牙切齿道:“你摸着良心说,难道不是你们母子蓄意害我?”
面对皇后这种无稽问题,萧煜很好心情的说道:“一直以来,不都是您在谋害我们母子?远的不说,单单最近几桩,一会沉香阁一会小白猫的,虽然结果都是……啧啧,怎么说呢,虽然结果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到底这石头,也是您自己个搬起来的呀。”
萧煜说话,一向乖张。
“怎么,现在你伙同苗疆恶人谋害我父皇,事发被曝,铁证如山,你还想要把这盆污水泼到我头上?只怕难呦,我父皇明察秋毫,怎么会让你这点诡计得逞!”
“哦,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三年前开设滴翠斋是为了替我父皇暗中筹谋银两,若真如你所言,有一事我倒是不解,这银两既然是给父皇筹的,你为何又要锁在自己的小库房里呢?还有,三年前我朝内忧外患纷纷扰扰,那时候,你既然已经开了滴翠斋,为何不把所得银两悉数拿出供父皇解燃眉之急,却是打着心疼父皇的名号,依旧日日看他愁眉苦脸!这银子赚来,难道是要用来供着的?”
萧煜姿态玩味的说着。
之前皇后说他与她说话毫无恭敬可言,此时,萧煜干脆就应她所言。
“眼下这些事,不知父皇如何想,儿臣倒是觉得,极有可能是三皇兄同母后合谋,想要利用苗疆人作乱一事,将计就计,谋夺皇位呢!”
萧祎偷换军需物资一事,不日将被曝光于天下,此时在皇上面前铺路递话,正是时机。
皇后恨恨瞪着萧煜,满面之色,犹如困兽,道:“皇上认定臣妾就是那谋逆恶妇?”
皇上冷脸相对,“朕不信也难!”
话虽如是说,可皇上在听到内侍那番回禀之时,心头到底一颤。
若说皇后与人谋和欲要害他,虽震惊愤怒,可却不是不能接受,然而,若他的亲生儿子也参与其中……
萧祎……是单纯地他所收买的人被皇后恰好利用呢还是他也知情……
皇上心潮涌动,皇后哼声一笑,“陛下被贱人蒙蔽双眼犹不自知,臣妾却不能任由陛下糊涂,要说臣妾谋逆,这禁军统领与白薇的话,皆不可信,她们都是行走宫内之人,被人收买利用,再正常不过。”
“若是仅凭她们之言,就说臣妾谋逆,臣妾不服,臣妾是一国之母,陛下纵然要给臣妾定罪,也要定的光明磊落,不然,与寻常百姓之家的宠妾灭妻有何区别!”
皇后声音尖锐,皇上登时气的眉心发跳。
“白薇与苗大在滴翠斋前所言那些话,难道还不足以让朕定下你这谋逆之罪!”
皇后摇头,“白薇若是被人收买,她自然会装腔作势,故意说出一番陷害臣妾的话给禁军统领听去,陛下心智过人,一定知道这不是不可能。自古以来,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真。”
“死到临头还要诡辩,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如何!”
“臣妾要见那苗疆歹人,若是他们亲口说,是臣妾与他们谋逆,臣妾无话可说,可若他们说不是臣妾,是另有他人,只求陛下秉公。”
“朕就让你死个瞑目!”皇上转头对禁军统领道:“那个苗大呢?把他带来!”
禁军统领抱拳回禀,“陛下,苗大在进宫之前,突然浑身高烧昏迷抽搐,为了不耽误陛下审讯,臣当即让太医院太医为其诊治,只太医说,他身子亏空几十年,近日又是思虑过度风寒恶感,一时间,不加紧休养服药,只怕要命,臣便将其暂时锁到宫中密室牢房,命人看护。”
萧煜心头恍然,难怪没有将苗大和白薇一同带来,原是如此……这个,该不是顾玉青的安排,只是,苗大突然病倒不能语,会不会影响他家阿青的计划呢?
萧煜有些不安。
皇后却是冷哼,“他这病的,到真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臣妾要见他的时候,就身不能语了!”
皇后的话阴冷中带着嘲讽,禁军统领登时被她的语气刺的心头不爽,行走在皇上面前身为皇上最最信任之人,他当即怼回道:“娘娘若是觉得臣在说谎,亲自去牢房一看便知,臣既是受陛下吩咐做事,就绝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娘娘怀疑臣,这是连同陛下一起怀疑了?”
皇后闻言一怔,一个侍卫也敢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登时怒道:“放肆,你要造反!”
禁军统领道:“造反之事何其大,臣与娘娘不同,无心无胆。”
皇后顿时只觉一口老血喷涌上来。
然而,不及她出言发飙,禁军统领却是话锋一转,直直对向皇上,道:“陛下,苗大虽不能见,可苗二还在,娘娘若是想要对质,不知苗二可否?”
话虽如是说,却并不真正征询皇后的意见。
皇上闻言,道:“带苗二进来。”
禁军统领应诺领命而去,皇上转眸看向一侧气咻咻素白一张脸的皇后,“等到苗二来了,朕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诡辩!”
皇后脖子一梗,挺直脊背,道:“臣妾问心无愧!”
“朕到真希望你问心无愧!”
禁军统领早在进御书房之前,为防陛下要提审苗二,便将其带到御书房院中候命,故而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扯了苗二进来。
被高达折磨了整整一夜,此时苗二几乎是脚不能行,腿不能立,待到禁军统领拖着他行到陛下面前一松手时,他登时身子一瘫,犹如一坨烂泥,倒在皇后脚下。
却是在挣扎起身之际,抬眸一眼看到皇后身后几步远的一张脸,登时血脉喷张,双目赤红,磨牙咬齿,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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