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本就潜伏在宫中给萧煜传话做事的,也有跟着顾玉青瞧瞧溜进来的。
得萧恪一声令下,这些人,当即挥刀起身。
沧澜细作被逼迎战。
战局如何,萧恪不再多顾,宫里其他人他信不过,只吩咐了萧煜的人,“到北城门找魏七,把情况告诉他。”
之后如何做,魏七自然知道。
刚刚说完,就见一行人抬着一顶软轿飞奔而至。
软轿落地,萧恪多想亲自扶了顾玉青坐上去,可他的身份,依旧是这宫城里的九皇子,总要避嫌,拳头紧捏,目光切切粘着顾玉青,看着她被吉祥小心翼翼抱上软轿,用轿内松软锦被遮盖好,才吁出一口气。
“直接回赤南侯府吧,寻大夫好好瞧瞧,宫里有我。”萧恪声音嘶哑暗沉。
顾玉青的腿,他看的真切,连直都难直起来,若是再耽误的诊治,落下什么病根或者……萧恪不敢去想,满眼的痛苦像是翻滚的阴云,挥之不散。
顾玉青当即拒绝,“不行,偏殿那里,我必须要过去。”
偏殿之中香炉里所燃着的那味香料,怎么也发挥作用了……
☆、第八百章 诡异
眼见顾玉青满面执拗,萧恪急的冒汗,心急之下,语气不由加重,“你知不知道,你的腿有可能废了!”
凛冽的寒风里,他的眼睛却是冒着热火。
顾玉青心头一暖,这种被弟弟关切的感觉,真好。
可她却不能将这未完的战场交给恪儿一人。
方才偏殿之内,墨烬说他知道父亲的秘密,这段时间她离开偏殿,谁知道墨烬会不会在皇上面前提起什么。
如果当真墨烬知道恪儿的身份,那恪儿就算此次救驾有功,只怕……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死罪。
陛下又是疑心深重的性子,万一他要认为,父亲如是做,是图谋皇位,那岂不是……
还有,就算墨烬并不知晓这些,也并不说出什么有实质意义的秘密,此番恪儿的举动,早就将他先前所隐藏的一切锋芒全部露出,那疑心深重如陛下,又要如何看待恪儿?
如果换做萧煜,皇上必定是欣慰多过其他。
可这人是恪儿……只怕就算恪儿救驾有功,等待他的结局,也是不被皇上所容。
如此,她就更是不能让恪儿独身面对。
方才从城门楼一路被吉祥抱着下来,顾玉青脑中就在千回百转的盘算此事,从今之后,恪儿究竟要如何生存……
心思转过,随口应付一句,“可我若不去,只怕皇上撑不住,偏殿的香炉里,我放了香料,香料有毒,唯有我才能解毒。”虚虚实实说道。
萧恪登时一愣……
那样的情形,竟然还有机会朝香炉里下毒……看顾玉青的目光,心疼里泛着崇拜。
今日之事,若非他姐姐安排布置得当,沧澜人的奸计,早就得逞。
有姐如此,实在难能不骄傲。
只可惜,姐姐是女儿身,若是男子,他实在渴望能与其并肩驰骋沙场,策马挥鞭,饮血露宿,重振祖辈荣耀。
纵然在他心头,比起皇上安慰,他更在乎的是顾玉青的腿上,可当着一众人的面,身为这所谓的九皇子,他还是不得不点头。
一行人伴着耳边噼噼啪啪的打斗声,直奔宴席偏殿。
谁也不再多顾,那上身赤条条被悬挂在城门楼的飞檐上的韩朝恩,究竟有没有被冻死。
他们到达偏殿的时候,正殿里的官员已经破殿而出,得知真相的他们,乌泱泱围着偏殿门口,站了一院子,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如同在参加谁的葬礼,只是那份凝重之外,又伴着浓浓的愤怒,却是满院子鸦雀无声。
就连一向爱嚼舌的妇人,都是闭口不言。
一进大院,看到如是情形,一行人不由怔住,顿时一口气提起到嗓子眼……出什么事了,难道是皇上……
萧恪不由加快步子,朝前奔走几步。
听到动静,院中众人这才挪目回头,一眼看到萧恪,大家脸上登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卢旭站在最外侧,离得萧恪最近,当即走过去,“殿下快去瞧瞧,臣等谁也不敢进去。”
“父皇他……”后面的话,萧恪不敢说出。
卢旭知他意思,当即摇头,“皇上暂时无碍,只是……”欲言又止,“殿下进去就知道了。”
随着卢旭说话,院中原本层层围着偏殿大门的人,登时让开一条路,目光闪闪,有松气声此起彼伏,却是依旧无人说话。
萧恪打头,满腹疑虑,直奔偏殿。
软轿内,顾玉青丝帕死死缠着手指,蹙眉朝着偏殿大门方向紧紧盯着,难道是药效太过霸道,皇上不堪其重?
揣测间,已至偏殿门口。
吉祥探了身子将顾玉青抱出,顾玉青执意下地,却是被吉祥一声不吭的拒绝,就只死死将她打横抱在胸前,牙齿紧咬。
顾玉青只得不再执拗此事,转头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扇萧恪伸手去推的门上。
尚未开门,还在槛外,屋里那凝重到诡异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丝丝缕缕的甘甜。
这甘甜,是熏香的味道。
之前身处大殿上不觉的,此刻折返,没想到,这熏香的味道,竟然这样浓郁。
是它本就浓郁而她无觉呢还是随着燃烧它越发变得浓郁,顾玉青不得而知。
好在他们这些人中,要么没有喝烈酒,要么酒性早就发散,闻了这香,也不碍事。
屋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些大臣不敢进入,却又散出如此诡谲的气息。
顾玉青深吸一口气,闹子飞转间,萧恪手腕用力,半遮半掩的木门被他咯吱一声推开。
顾玉青迫不及待探头去看,却是视线所触之处,空荡荡并无一人,只那顶瑞兽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
不过一个眨眼吸气间,一众人抬脚进去。
萧恪打头,吉祥抱着顾玉青紧随其后,一进门,看到屋内情形,顾玉青登时嘴角一颤。
难怪院中一众大臣是那个反应了。
墨烬被五花大绑趴倒在地上,而皇上正骑马一般骑在他的身上,双手作扯缰绳状扯着墨烬如同泼墨的头发。
皇上头顶,则是一柄明晃晃的利剑,直指他的脑门,持剑站立者,正是方才从城门楼奔回偏殿来寻墨烬指示的沧澜细作。
大约是他进殿回禀墨烬,却是发现墨烬正被皇上如此羞辱折磨,当即拔剑相对,而皇上被他剑指,不能妄动,却以手中胯下墨烬做威胁。
故而三人,就成了这般对峙状态。
皇上倒也无何,胯下坐着人肉垫子,这垫子还身份尊贵与众不同,那持剑的细作,虽然一直举着剑,不知是不是胳膊酸痛,可唯一真正难受的,还是墨烬。
被皇上压着不说,皇上还保持着用力扯他头发的动作,一动不动,墨烬吃痛,不由脖子高高扬起,整个人,以肚子撑地,弯成一张弓。
不知他感受如何,顾玉青看着就觉难受。
看到萧恪进来,不及皇上说话,那细作当即就道:“放了我们殿下。”
萧恪落目去瞧被皇上压在胯下的墨烬,蹙眉摇头,“只怕难度有点大。”
“你什么意思!”好容易盼来一个皇室成员,是个能拿主意的,却得如是一句话,那细作神情激动,“你就不怕我一剑刺死你们的皇上?”
萧恪继续摇头,“估计你的剑还没有刺到我父皇,你们皇子胸前那炳刀,就先把他自己戳死了。”
☆、第八百零一章 回护
萧恪言落,顾玉青这才发现,高高扬起脖子前胸的墨烬,胸底插着一把金色匕首,匕首的手柄,用珍珠玛瑙镶嵌出游龙出洞的图案,显然,这是陛下御用防身的匕首。
难怪陛下死死抓着墨烬的头发不松手,墨烬却是纹丝不动,连挣扎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原来如此。
只怕就算陛下不抓他的头发,他也要自己昂胸抬头吧。
眼见那个被传作神一样存在的墨烬,此刻这个样子,顾玉青心头不由噗的笑出来,却是转瞬敏锐的察觉到,在萧恪和那沧澜细作说话时,从头到尾,皇上都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萧恪,一言不发。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儿子,倒像是在看博弈的对手,冷酷无情,却是足够的理智。
心尖的笑还未来得及弥漫开,便被这涌动而上的情绪遮掩覆盖,然后,彻底消失不见,满心盘踞的,是皇上对萧恪的态度,这让顾玉青原本就惴惴的心,愈加不安和害怕。
难道墨烬当真说了什么……
心思翻转,心头的念想还不及几转,就听萧恪又道:“不如这样,你收了剑,我替父皇做人质,你挟持我,放了我父皇,如此,我父皇也能从他身上起来,如此,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那细作当即拒绝,“你?你的分量能同皇上比?若是换成萧煜还差不多!”
萧恪不理会他话里的嘲蔑和挖苦,只道:“答不答应的,你仔细想想再说。”
“我是没有我四皇兄的本事,可眼下这不我四皇兄不在吗,你眼皮跟前,唯一的皇子,就是我,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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