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老爷子每日都要把这事念叨一遍,东陵崇德自个也有些存不住气了。
每日早朝,景宗的脸上总是带着轻松的笑容,唯有东陵崇德心里清楚皇上这笑容装的有多辛苦。
这日又到了上早朝的时辰,东陵崇德刻意的在宫门外面等着宁昭,他已经把淮安府薛博的事情透露给了宁昭。
宁昭见他候在这里,心里明白是为了何事,可是这里都是去上早朝的官员,他们有话也不方便在这里说呀。
东陵崇德瞅着左右没人,就往宁昭衣袖里塞了一张纸条,又冲他点点头,然后就快步进了宫门。
那张纸条上写着举荐去淮安府调查薛博的人名,想必宁昭也会赞同他费了好几日才琢磨出来的人。
宁昭走过前面的护城河,借故闪到宫墙一侧,趁着天空已经有些透亮,他偷偷的把纸条拿出瞥了一眼,瞧清上面的人名,赶快把纸条揉碎,塞到靴子底层,然后快步追上已经陆续进宫的官员。
景宗坐在大殿里,出去了往日的悠闲,他的脸皮紧绷着,眼神凌厉的扫视一遍跪在金殿下面的文武百官。
他这几日是为了迷惑薛迁那狗东西,钦天监的出征日子已经选出,今儿势必要把去淮安府的人选出,这两件事,他今儿要在金殿上办妥当。
景宗示意身旁的太监拿出已经拟好的诏书。
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响起,“奉天承运,今有吾皇圣谕,玉门关外传来紧急军情,义渠宗烈率着残部肆意挑起纷争,破吾城池,残害吾无辜百姓,朕实难容尔等奸险小人嚣张,特令东陵崇德和宁昭两位将军出征玉门关,把这些跳梁小丑尽数砍杀于玉门关外,扬吾圣朝雄风!”
公公的话音刚落。
匍匐在地的官员都惊异的抬起头,望向高高坐在金殿上的景宗,随即下面就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薛迁率先上前,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陛下,这出征之事万不可如此草率啊,陛下,你定要深思啊!”
“哼!薛国丈,这边境的贼人已经打破玉门的城门,马上就要把玉门占为己有,你要朕当个缩头乌龟,坐等人家打进京城,然后把朕的脑袋挂在城门楼上吗?”景宗手使劲的拍着龙椅的扶手,脸色已经变成黑色。
“陛下,微臣没那个意思,只是这贸然出征,实在是劳民伤财啊!请陛下三思!”薛迁翻眼瞅着景宗据理力争。
“嘿,朕要打仗,你说是劳民伤财,那你的好侄儿把淮安府衙建造的堪比皇帝行宫,你又作何解释?”景宗冷哼一声,怒视着薛迁。
听到景宗提起薛博,薛迁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他咬紧牙根,准备给景宗来个拒不认账,“这……这……事可是属实呀?陛下莫听信奸佞之人谗言!”
“好,薛国丈,你敢质疑朕的金口玉言,朕就让你心服口服!”景宗起身,把放在御案上的那封密信摔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王殊渊听到景宗提到自个的门婿,心里也是惊以不定。
他恼怒的想着,这混账东西这回是混到头了,可惜了自个的颖儿,当初真是瞎了眼,生生的把小女儿推入火坑。
薛迁不屑的望着地上的那封密信。
他强硬的态度激怒了景宗,景宗心里恨恨的想着,你这狗贼别得意,朕先让你再多自在几日。
薛迁不去捡地上的那张纸,偏有人要和他作对。
户部的中郎李煜站起身子,往那密信走去,“薛国丈,你也真是的,你老眼昏花瞧不见这东西,早说呀,何必要硬撑着,这事对小的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啊!”
他弯腰捡起那封密信,“陛下,薛国丈年纪有些大了,微臣恐他瞧不清,能不能让微臣给他念一遍。”
“哼!他要是真的老了,就致仕回去颐养天年吧,朕文武官员不下一百,也不缺他这样的人!”景宗冷着脸说罢话,又瞧着李煜,“既然李爱卿愿意念,你就念一遍吧!”
李煜带着戏弄的笑容,开始咬文嚼字的念起那封密信,念着他的脸色变的有些凝重,等念完完全成了愤怒。
“陛下,这薛博如此做事,实在是罪该万死!”李煜怒气冲冲的说着,“陛下!这百姓种田不容易,他却在中谋取暴利,置百姓于生死不顾,还要他这贪官污吏作甚!”
下面的官员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薛迁的老脸尴尬不已,他只是想到薛博大不了也就是贪污一些赋税银两,谁知他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这不是自掘坟墓呀。
东陵崇德也站起身,“陛下,你要赶紧做出决断,这样昏庸贪财的官吏不除,弄的民不聊生,恐会出大乱子啊!”
“陛下,东陵将军说的及是,这样的恶人怎配当人家的父母官!”李煜也高声疾呼。
见薛迁今儿得了皇上的狠骂,明眼的人都知道皇上是起了要灭薛迁的心,都站出来弹劾与他。
一时间,金殿之下,一团乱,热闹程度不亚于集市。
“好了,众位爱卿暂且停下,听朕说一句!”见他们七言八语的,景宗再次站起身子,高声叫停众官员。
景宗的高呼盖住了文武百官的议论声。
见皇上站起说话,他们都盯着景宗。
“出征之期已经定在九月十九日,届时朕亲自送东陵崇德和宁昭两位爱卿,尔等也要随朕一起,如有谁敢抗旨不去,一律当斩!”景宗冷冽的语气震撼了下面的群臣。
“他们都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微臣不敢,定当去恭送二为将军!”
景宗瞧着地上的文武百官满意的点头,当他瞥眼仍然杵在大殿一角的薛迁,他冷笑着,“薛国丈是不是还是对出征之事耿耿于怀呀,你要是没把朕放在眼里,你今儿就致仕吧,也省的你瞧见朕,心里不如意!”
薛迁听到景宗两次逼他致仕,心里也有了俱意,他扑通一声跪下,“老臣不敢对陛下的旨意有疑问。”
“晚了,你当朕是三岁稚子,让你逗弄着玩呢!”景宗语气凉凉的把话说完,又瞥向东陵崇德,“东陵爱卿,你来给朕做个了断,把薛迁身上的官服扒掉,让他回老家养老吧,没有朕的口谕不准踏入京城半步,如有违意,定按叛贼惩处!”
听了皇上的话,惊呆的不止薛迁一个。
东陵崇的诧异的瞪着皇上,早知道今儿事情能办的如此利索,他还在家里处心积虑的想个屁呀。
“陛下,你不能这样,想当年没有老臣鼎立保你,你怎能稳坐这龙椅,你……你!”薛迁气的话也说不出了。
景宗冷冷的盯着他,“薛迁,你可以尽情的说,你当初是有功劳,可是朕已经给了你薛府无上的地位,你薛迁这泼天的富贵荣华已经享用了快三十年,朕念你的功劳,没操你的家,灭你的族,给你的脸面已经够了!”
东陵崇德走上前,当真把薛迁的官服扒掉。
薛迁狼狈的瘫坐在金殿之下,任由百官们的嗤笑和蔑视,他心里恨恨的想着,老子早料到会有这一日,咱等着瞧!
“好了,下面朕在说说这淮安府的事情,朕有意派人去拿那薛博,不知你们谁愿意前往啊?”景宗惩处了薛迁心里却没有一丝的轻松,反而有种骑在狼背上的感觉。
东陵崇德把手里的衣裳扔在一旁,走到金殿当中,“陛下,微臣想举荐一人!”
景宗点头应道,“嗯,东陵爱卿,你说说吧!”
“陛下,微臣举荐刚才帮薛国丈念密信的李煜!”东陵崇德沉稳的说着。
听到东陵崇德举荐自个,李煜转悠到东陵崇德的面前,笑嘻嘻的说着,“我,东陵将军,你搞错了吧,你让我吃喝玩倒是有一手,去收拾贪官污吏,我这样的人咋有那能耐呀,别让人家把我的脑袋算计掉了,就不好玩了。”
宁昭想到自个靴子地下写的也是这个人的名字,就往前站着,“陛下,微臣也举荐李煜!”
见宁昭也举荐了他,李煜两眼一翻,嘴里叨叨着,“完了,完了,你们的心可真黑,都是要把我往死胡同里赶啊!”
景宗瞧着李煜的样子,原本沉着的脸上浮现一些笑意,早知道他有真才实学,就是不上劲,整日的在户部混吃喝,这回要是能把他套上缰绳,那可是一匹良驹啊。
“好,既然二位爱卿都举荐了李煜,朕就准了,李煜,朕赐你四品带刀御史,有就地斩杀五品官员的权利!”景宗忍着笑意,给李煜升了官。
“啊,四品就能杀五品,陛下,你弄错了吧?哎哟,陛下微臣旧疾又犯了,恐难当此重任,你还是另选高明吧。”李煜顺势往地上一躺,捧着肚子开始装无赖。
大殿上的官员都瞪眼瞧着李煜,这小子到底闹的那一出,就不怕惹恼了皇上。
“你……好李爱卿,既然犯了旧疾,来呀,把李爱卿抬进后宫宣太医为他诊病,啥时候痊愈再去淮安府!”景宗关切的说了这话。
李煜一听皇上的话,想到自个的奸计没有得逞,还差点被弄进后宫。
他立即来了个鲤鱼打挺,身子直直的站了起来,“陛下,微臣刚才得知升了官激动的肚子有些疼痛,这会已经好些了,就不劳烦太医了,微臣领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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