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为人妻,她是否也该收敛一下?
封玦的手被褚均离甩开,磕在床沿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听褚均离这么说,她更是委屈的不行。
霎时瞪着褚均离,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三姐姐身受重伤,我不过是想替她报仇,又有哪里不守本分了?”
褚均离听此,怒意更甚。
傅宁报仇,寻的,左不过是封玦,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封玦陷入危险之地,褚均离更是有几分不悦。
不知道这怒意是来自己八抬大轿的妻子,遇到一点微末小事就去寻其他的男人,还是来自于这个女子遇到事情就去寻那个少年,给那个少年带来危险。
总之,褚均离听到这句话,莫名的怒火便袭上心头,赫然转身,却见封玦瞪着双眼,极为委屈的看着他,他一愣,竟是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拧着眉头,想要离去也不行。
毕竟,这是傅府,他是傅家的姑爷,哪里有丢下妻子独自离去的道理?
“你好好歇着吧!”褚均离丢了这两个字,便走到一边的软塌边躺下。
洞房花烛那夜,不得不与傅宁演戏,可是平素里,他却没有与陌生女子同床共枕的习惯。
封玦见褚均离连与她做戏的心都没了,独自躺在软塌上将就,她眉头蹙了蹙,多少有些失望。
看了一眼刚刚磕在床沿上的手,见上面青紫一片,还有些破皮,她竟是有些心惊,她的手何时这般脆弱了?
封玦用了另一只手揉了揉,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见褚均离躺在榻上,有些不悦的开口:“夜风凉,夫君放着床榻不睡,躺在软塌之上,若是伤寒了,爹爹要责怪宁宁照顾不周了!”
他本就身子单薄,如今还这般不爱惜自己,她又那么差劲么?让他这般嫌弃?
不见褚均离回答,她嘴巴一撅,从床榻上起身,连鞋子都没有穿,便来到褚均离身边,翻身躺在褚均离身边,对上褚均离有些紊怒的眸色,她眉毛扬了扬:“瞪我做什么?夫君要睡软塌,宁宁陪你!”
说完,也不看褚均离这会儿是什么表情,她便逼着眼睛,假装酣睡,呼吸极为平稳,似乎真的已经沉沉睡去。
女人,耍起赖皮,便是谁也难以招架。
软榻本就小,是女儿家平日里歇息用的,褚均离躺在上面本就有些勉强,如今封玦强行躺上来,更加的勉强。
封玦纤细小巧的身子安安静静的躺在褚均离臂弯之下,若是不脸上的胎记,侧颜难得的安静娇媚。
褚均离是男人,虽然有些不喜欢傅宁这投怀送抱的模样,可是也不是一个会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推下榻的道理。
他面色沉着,正要起身,封玦突然醒来,胳膊一伸,便落在褚均离的额头之上,却见封玦惊道:“你发烧了?”
封玦面色一沉,想起前几次褚均离发热伤寒,呕血晕倒,也是因为动用了内力的原因,今日也是因为动用了内力,又发起了高热。
他的身子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额头上冰凉的小手软绵绵的,肌肤好像婴儿般细滑柔嫩,竟是一丝薄茧都没有。
褚均离以为自己的触感有了错,伸手握住封玦放在自己额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捏了捏。
这个女子的手心竟是无一丝茧。
褚均离疑惑的蹙起了眉头,今日早晨绝非是他的错觉,这女子身上有拳脚功夫,他也见识过傅宁在高台上如猴儿一般上蹿下跳,如此,她的手心又怎么可能没有茧?
封玦一心不想褚均离因为她手上的薄茧和身上的伤痕发现自己的身份,可是却忽略了,没有茧也值得怀疑。
褚均离募抓住封玦的手,眸色一冷,沉声问道:“你究竟何人?”
封玦心头一缩,不明白褚均离为何这般问,她扯了扯唇角,然后笑盈盈的道:“夫君难道糊涂了?我是你的妻呀!”
褚均离不想与封玦打马虎眼,他拧着眉头道:“夫人的手细腻柔嫩,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也输夫人七分吧!”
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个聪明人,他这么说,她一定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封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过一个时辰,她的手已经褪去了微红,变得柔嫩莹白,当真如玉般雕琢出的一般。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骤然保养得当,也会拿筷子,做女红,弹琴写字,手上多少有些茧,不可能如她这般,如新生婴孩一般。
封玦早已想好了措辞,乐滋滋的抽回自己的手,仿佛痴迷一般把玩这自己的手,道:“夫君也觉得宁宁的手好看么?宁宁也这么觉得。”
她似乎有些兴奋的起身,从梳妆台里面拿出一盒药膏在褚均离面前一晃,道:“多亏了这盒雪肌凝露,才养的我肌肤好,可惜了,不能去我脸上的胎记。”
封玦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手捂上自己脸上的胎记,似极为在意。
不过,只是一瞬的失落之后,她眸中又亮了起来,将盒子往抽屉里面一扔,便又跑到软塌边,似显摆道:“这盒雪肌凝露还是爹爹在海外强盗那里得来的,整个东昱就我这里一盒,可珍贵了。”
男人自然无法理解一个女人爱起美来时的傻样儿,封玦这会儿自然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褚均离竟是被封玦的举动忽悠住了,嘴角扯了扯后,道:“红颜终究易逝,根本无需在意。”
封玦一听乐了,道:“这么说,夫君你不在意我长得丑?”
第171章 云瓖没死?
封玦最会演戏,她的解释也足够解释褚均离的疑惑,终究是一个男人,不了解女人。
见封玦如此喜欢那凝露膏,笑盈盈的模样倒是可爱的紧,褚均离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宠爱一个女儿,总喜欢送一些珠钗首饰,看着女子欣喜愉悦的模样,倒也赏心悦目。
封玦见褚均离不怀疑她,她终于笑了笑,拧着眉头道:“你发热了,我去倒点水,用冷水敷一敷。”
封玦担心褚均离的身体,刚刚又装模作样演了一番戏,竟是忘记自己连鞋都没有穿,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你打算光着脚丫子出去?”
封玦低头募得低头,看见自己的光溜溜的脚丫子,瞬间脸红了,刚忙去床榻边匆匆床上绣鞋。
茯苓阁有小厨房,封玦转过回廊,来到小厨房,用净面的盆装了一盆清水,又拿了两块冰放在水里面,这才转身进入寝殿。
许是因为发热难受,褚均离躺在榻上,一只手放在额上挡住自己的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封玦有些心疼,若是一身内力不能用,那可多可惜?
每用一次,便饱受一次折磨,岂不是煎熬?
将水盆放在软塌边,她将手帕打湿,拧干后为褚均离擦手,以褚均离那般警惕的人,她触碰之后,他也没有醒来,可想他是真的病重。
他额上细细的都是汗水,封玦没有照顾过人,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她一会儿擦汗,一会儿换水,一会儿用冰水给他降温,忙了好半夜,褚均离的温度才算降下去。
摸了摸男人的额头,不再像之前那般滚烫,她才松了一口气。
忙了一夜,她有些疲累,竟是趴在软塌边缘沉沉睡了过去。
封玦却不知,自己趴着假眠之际,刚刚还沉睡的某人又睁开了眼睛。
褚均离低头看着那黑漆漆的脑袋,眸色无波。
他看了一眼软塌边放着的水盆,不知他那深邃的眸中隐藏着何等心事。
却见他伸手点了封玦的睡穴,起身,将熟睡的小姑娘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拉过薄被将姑娘严严实实的盖住,这才从窗户边闪了出去。
皇宫之中,经过几个太医连番会诊,齐盛帝终于醒了过来,不过,鬓发又白了几分,面色蜡黄,仿佛老了十岁。
齐盛帝疑心重,妻子儿女也不相信,所以,此番重病,除了太医,谁都没有召见,除了太监总管曹贵在身边伺候。
已经深夜,曹贵坐在龙榻前的脚踏之上打盹儿,募得起了一阵阴风,养心殿的窗户啪的一声被吹开,曹贵猛地惊醒,抬眸看去,却见烛火摇曳处,养心殿的窗户来回扇动,他连忙起身将窗户关上。
不过,他转身之际,却惊见一个黑色身影站在齐盛帝的龙榻前,他大惊失色:“刺客,抓……额……”
抓刺客还没有喊出来,却见那人猛然转身,广袖一挥,一枚银针便刺中曹贵的脖颈,曹贵全身一麻,瞬间倒地。
早在刚刚曹贵惊呼之时,齐盛帝已经醒来,他赫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他的龙榻之前,那人金冠束发,墨玉面具这面,一身玄色衣裳绣着团龙密文,腰间束着金镶玉坠九龙香囊玉带,便是看不到那人的脸,也觉得那人气质非凡,矜贵无比。
齐盛帝惊异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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