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算了,这种失控,叫他暴躁,面上一片狞色,掐死熙珍公主的心都有了。
正文 264打脸
冯誉进到宫中来的时候,冯修皓的伤已经止血了,胸前绑着厚厚的白棉纱布,因失血脸色有些苍白。除了那刺目的白棉纱布,身上交杂的淤血鞭痕亦狰狞可布。
冯誉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上前走到神色木然坐在榻间的儿子跟前:“伤得如何了!”
“刀尖扎到心脏位置,不过不深,只是皮肉伤。”
冯修皓神色淡淡的,语气亦极淡。
冯誉站在榻边细细看了他几眼,最终叹了口气:“我去见陛下。”
一路上来,冯誉已经将事情前后都细细想过,就连儿子说的每一个都掰碎揉了再揉。儿子的做法他也想明白了,剩下的事就由他去做。
他早看楚家不顺眼,还是那个什么刁蛮的熙珍公主,他们冯家即便是臣子,也轮不到她敢挥刀相向!
冯誉大步离开,到正殿外候着等召见,丰帝怒目圆瞪看着跪在跟前的女儿。这会倒是哭得一把泪一把鼻涕,后怕了。
可这会再怕有什么用!
一切都晚了!
皇后蠢,生了个女儿更蠢!!
丰帝勉力压了压怒意让冯誉进殿来。
那高大威武的男子走到殿中,看也没看哭得一抽一抽的熙珍公主,撩了袍子便跪下,磕下头声音洪亮道:“罪臣见过皇上。”
罪臣二字,叫丰帝眼皮猛然一跳,当即从御案后走出来,竟是亲自去扶起冯誉。
冯誉视线扫过丰帝脚下那双绣金龙的靴子,顺势而起后当即又弯着腰退后一步,其实没让丰帝碰到自己。
“罪臣之子以下犯上,罪臣不敢为他辩驳一句,只是那孽子已受了伤,到底是罪臣的骨血。血浓于水,还望皇上允罪臣替子受罚。”
丰帝听着他那顺溜的一字一字罪臣,嘴里发苦。他哪里听不出来,冯誉是怪他了,任冯修皓被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受鞭打之辱。最后还伤到了要处,若是熙珍再用一分力,那就是刺到冯修皓的心脏。
那时他就是皇帝也赔不了人的儿子!
“爱卿何罪之有,是朕管教不力,才叫熙珍不知天高地厚,擅自用刑责罚朝廷命官。爱卿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丰帝说着,又狠狠回头剜了眼还在哭的熙珍。
熙珍若有所感,抬着泪眼果然看到皇父在瞪她,而且她也听到了皇父要责罚她的事。
她害怕了,也后悔了,更加知道自己得罪了冯家,她要嫁过去更加渺无希望。她是在宫廷里长大,心智一点也不会单纯。
她当即跪着抱住丰帝的腿,哭喊着道:“父皇,女儿是不该责打朝廷命官。可是是冯修皓故意羞辱女儿,他什么时候与表妹定亲了,他用这样的借口来敷衍女儿,他这也是藐视皇权!他目无君上!”
“目无君上?!”丰帝一抬脚,将她甩到一边,厉声道,“如今谁是君!是你吗?!你居然还敢狡辩推脱!”
这一句可是要人命的斥责,吓得熙珍公主连唇都在抖,一劲磕头说不敢,但又咬死冯修皓是欺君的事。
冯誉听着父女俩的话,眼底一片冰冷,朝丰帝抱拳道:“皇上,罪臣之子惹公主不快,是他的过错。但是,这句欺君恕罪臣不敢苟同,罪臣之子确实是与之表妹定了亲,罪臣府中还有他表妹的庚帖为证。只是一直未对外宣扬。”
丰帝听到这一句,目有深意凝视着冯誉。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周冯两家真是定下亲事了?”
帝皇缓缓问话,声音已带上了冷色。
楚家闹成这样,他们两家真的还敢就那么定下亲事?
面对丰帝的不悦,冯誉面上无波澜回道:“禀皇上,确实是定了亲,但皇上是否有所误会。罪臣之子是与表妹定亲不假,却是罪臣妻子的娘家侄女,而不是我那周家侄女。”
此话一出,叫丰帝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熙珍公主听到这话,更是面如死灰。她喃喃摇头,状若疯癫:“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真的定亲了!”
冯誉说:“罪臣之子早年就和表妹有议亲,只是因为有高僧说他八字太硬,不宜早定亲怕对女方有冲。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对外说明,近来又有在乱传说他是要与周家表妹定亲,闹得风风雨雨,罪臣便让在蜀地的唐家人先将庚帖送了过来。正是要澄清这些流言。”
“罪臣句句属实,皇上若觉得罪臣之子是有欺君之罪,皇上尽可让锦衣卫去彻查。这样,也能还他一个清白。”
说罢,冯誉再度跪了下去。
丰帝脸上此时已经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了。
唐氏他是知道,唐家他也是知道的。唐家如今只得一个空衔,再也没有人在朝中的要职上,做着闲散的勋贵。
冯家跟唐家结姻,那些诛心的谣言亦是不攻自破。
当然,让丰帝最感慨的是,冯家这也是在变相向他表忠了。
估计与唐家定亲这事不久就该散播出来,却是因为他的女儿没沉住气,闹出了君臣罅隙的事来!
丰帝看着已经哭都哭不出来的女儿,神色越发地冷。
正文 265重罚
丰帝盯着满脸惶惶的熙珍公主,涌动着情绪的使他眸光渐深。
太极殿内一片静谧,熙珍公主被皇父盯得也越发不安,就在她看到丰帝嘴角微动的时候,恐惧几乎都要将淹没。
她知道自己这回肯定是逃不过责罚了。
外边突然高唱楚皇后到,丰帝本欲说的话被止住,看向殿门的目光极冷。
楚皇后已迈过门槛缓缓走入,凤冠、授与龙纹的大袖衣,雍容华贵,无一不彰显着她一国之母的尊贵身份。
“臣妾拜见皇上。”楚皇后来到丰帝面前,深深一屈膝,那张温婉秀丽的面容极冷静。
丰帝看着她的神色,微微眯了眼,淡声道了声起。
楚皇后礼罢,却是做件叫人惊讶地举动。
这位雍容的一国之母,居然朝着冯誉就那么跪了下去。
大红的裙摆在金砖上散如莲花,上边绣着的金龙却是威严得狰狞,那凌厉的龙目正正好是对着冯誉。
冯誉见她这一跪,亦是变了神色,当即退后一步,也撩了袍子跪下。只是他这跪,跪的是丰帝。
丰帝看着楚皇后的动作,太阳穴跳动着,眼底的冷色更甚。楚皇后在这时道:“都督大人,熙珍不懂事,做下折辱臣子的事,是我这为母的教之过。还望都督大人宽恕她这一回。”
母后。熙珍公主听着她惯来高傲的母亲之言,眼泪再度落下,一颗接一颗。
她们母女,何曾在人面前低过头,即便是丰帝,即便是他宠妃一个又一个。可他对她们母女从没表现过不满的。
如今她的母后,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居然向一个臣子跪下了!
熙珍为楚皇后悲痛,亦是悔不该冲动,再伏地放声大哭。
冯誉朝丰帝叩首:“皇上,罪臣受不得皇后娘娘这一跪,罪臣之子的一切罪过,如罪臣承担。”
丰帝听着他叩首的一声清响,猛然闭了眼。
楚皇后这个时候来,确实是解了他的一半为难,但这戏唱到底是晚了。
他不可能轻饶了女儿,那样,不止冯誉要寒了心,这满朝文武怕都是要寒了心。而他余下的公主,恐怕也不会再有人来敢求娶,他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将嫁公主当成是对臣子的一个看重。
熙珍公主能鞭打朝廷命官而轻饶,那也就是告诉着所有大臣,他皇家的女儿对他们就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他余下的女儿,哪还能是由他来指婚!
熙珍公主真真是犯下再愚蠢不过的大错!
丰帝眼角微微一抽搐,去将冯誉扶了起来:“爱卿不可再这样自称,此事朕知是委屈了修皓,是朕教女不严,你且先带着修皓出宫休养。朕一定会给爱卿一个交代。”
说罢,丰帝唤来温恒,竟是交待要他将人送回护国公府,一点也不能再出差错。皇帝御用的内侍,就那么派去护送,那绝对是不能再抬举了。
温恒连声应下,带着冯誉离开,到侧殿,让宫人抬了轿子,就那么跟着出了宫。
在冯誉离开后,楚皇后那张镇定的面容终于绷不住了,身子亦是歪歪软在地上。
丰帝冷眼盯着一哭一神色惨然的妻女,缓缓开口:“熙珍刁蛮跋扈,鞭打朝中要臣,错之大,夺其公主爵位,降为郡主。楚氏你教女不严,朕命你今日起就在坤宁宫重新教导熙珍规矩,后宫事务,让冯贵妃协助。”
“父皇!!”熙珍公主哀哀喊了声,扑倒在丰帝脚下。
熙珍公主听到自己爵位降等不说,就连楚皇后都受到牵连,居然是禁足还要将出手中一半权力!
在这吃人的后宫,没有比权力与地位被剥夺更可怕的下场。
熙珍公主如何不怕,就连楚皇后身子都因害怕而颤抖着。丰帝却不欲再听母女俩说什么,此时也没有心情再对着她们,喊来宫人让送两人回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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