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这牢头,整个人的血肉,飞快的枯萎起来,最后竟然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具干尸,仰头倒在了地上。
而直到这时,就见得灵台后的幔帐被掀开,霍统的身影赫然走了出来。
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圣洁模样的赛娜,在看见霍统的时候,立刻露出示好的笑容。
接着更是伸手挽住对方的脖子,身子一探,叫霍统不得不将她抱在了怀里。
低头间望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赛娜,霍统不禁伸手勾住对方的下巴说道:
“恐怕乌孙国,所有信奉你的教众都不会想到,冰清玉洁,如神明般存在的圣巫女,也有这小鸟依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一面。好了赛娜赶紧站好,如今媚姬一死,我们的计划彻底被打算,很多事情必须立刻商允出个应对之策才行。”
被霍统强行从怀里松开,不得不自己站好的赛娜,她的脸上闪过幽怨之色。
尤其在听到媚姬被提及时,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极度的不屑,更是冷笑一声讥讽的说道:
“媚姬这个蠢货,死了也好,省的继续给我们拖后腿,一个流着卫国人血脉的杂种罢了,也就是苍狼你总护着她。否则就凭她多次失败,没能阻拦住西征军前行的脚步,孟古可汗早就容不得她了。这个女人就是生了副好皮囊,但你可别忘了,咱们之间也是好过不只一次两次了,你这辈子要了别的女人可以,但心里的位置,只能是我赛娜的,否则你可别怪我,要给你下蛊,彻底俘虏住你的心了。”
其实这赛娜长得也很美丽,和媚姬的妩媚不同,她是一种圣洁,如莲花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美。
可是这等绝色女子,话一说完,手掌心竟突然裂开个冒血的口子,接着一个蚕豆大小的赤红色甲壳虫,竟然从里面探出头来,并且后背展开翅膀,向着霍统就摇摇晃晃的飞了过去。
在瞧霍统,在瞧见这虫子的瞬间,脸上就毫不掩饰的闪过厌恶的神色。
就见霍统从一旁,飞快的拿来一个烛台,接着就迎向了那赤红如血的甲壳虫。
等到瞧着这虫子,一碰到明火,就在一声嘶鸣后,燃烧了起来,并最终化为了灰烬的时候,霍统这才松了一口气,并且很是不悦的警告道:
“赛娜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情,我没时间在这里陪着你谈情说爱,你说媚姬是流着卫人血脉的杂种,可你别忘了,我霍统的身体里,也有一半卫国的血脉,所以死者为大,她已经用性命为自己的失利最初弥补了,你何苦还对她恶语相向。别忘了,若是这次我们不能离间西征军和乌孙之间的关系,叫他们联手起来共同对抗狄奴的话。那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会步了媚姬的后尘,以死谢罪,没有谁能躲得开。”
一直笑嘻嘻,神情间充满无所谓的赛娜,听完霍统的话,总算露出凝重之色了。
“苍狼,那你倒是说吧,接下来我们究竟该如何做。不过你和媚姬怎会一样,你是我狄奴的勇士,为汗王蛰伏在卫国,身居要职,不知送回来多少的情报。你就是我们这些细作之中,活着的传奇,我仰慕你,所以你说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就是了。现在媚姬一死,就无法利用她掌控乌孙王了,我现在的秘术手段,有那个擅长奇门遁甲的柳如萱在,也根本难以施展,甚至还被群臣质疑了,当真是可恶。”
眼见赛娜总算不在对着他动手动脚,骚扰不断了,霍统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是立刻嘱咐道:
“之前我在书信里就告知过你们,西征军固然可怕,但是常逸风,唐宛这些人,却也最是难缠不过。咱们利用他们之间闹矛盾的机会,虽然成功软禁了常逸风,但是现在唐宛一来,马上局势就彻底大变了。既然乌孙这边的王权航握不住了,那就彻底制造一场大混乱,叫他们陷入恐慌之中,阻挠住乌孙与西征军联手的可能。”
赛娜闻言,不禁掩嘴一笑,接着不无得意的扬起头,很是自信的说道:
“制造混乱,这到是不难,我私下里秘密组建的裹尸大军,已经初具规模了。如今啊也是他们上场的时候了,你就等着看我的表现好了。”
闻听这话,霍统是知道赛娜本事的,当即点点头说道:
“那这里的事情我可全权交给你来办了,记得将混乱的脏水,尽可能的往西征军身上泼去。就算王室不信,乌孙的百姓若信了,那矛盾一样会激化起来。至于我这就去联络镜灵,叫他一并出手,我就不信咱们三大使者一并出手,还斗不过唐宛,常逸风等人,这次是到了和他们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正文 第271章:天降裹尸
霍统顺利从军营里脱逃不说,如今还指挥赛娜,又要在乌孙,再起风波。
而对于这些,还处于一无所知当中的唐宛,亚里坤等人。
如今的他们,正在乌孙王城内,最好的酒楼里,把酒言欢,为常逸风和古大力,庆祝脱离牢狱之灾呢。
在两天前,随着媚姬身死,西征军被唐宛收复,乌孙国内,圣巫女赛娜,并未因此争议什么。
所以那些以她马首是瞻的大臣,也就无法可说了,尤其还有卫国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的送来最后通牒,叫乌孙立刻释放常逸风,否则就兵戎相见的信函之下。
常逸风和古大力,最终被释放出来了,而乌孙国王的病情,虽然并没有好转,但在唐宛与柳如萱的联手之下,到也控制住了。
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感觉最抱歉的,就要当属亚里坤了。
所以就见他举起酒杯,对着常逸风歉然的说道:
“将军一路跋山涉水,领军来到西域,为的是帮助我们三十六国抵御狄奴的迫害。可是反过来,我们却将你送进了大牢软禁起来了,虽说这并非本王子的意思,但终究是我没能护住将军。这件事情我亚里坤羞愧至极,这就先自罚三杯赔罪,还望将军莫要计较,千万别坏了我两国的盟约之情啊。”
亚里坤话一说完,就叫伙计拿来大海碗,接着就是连饮了三大碗,真算得上是诚意满满了。
而常逸风本就不是个气量狭小的人,所以就见他同样拿起海碗,回敬了亚里坤三杯后,很是洒脱一笑的说道:
“亚里坤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们现在都以名字相称呼,本身就已经是朋友了。乌孙被奸佞小人把控,我受些委屈也并非你和乌孙王的本意,这些事情,本将军岂会放在心里,耿耿于怀,那你也太小看我常逸风了。”
乌孙如今外有狄奴强敌,内有权利相争,真可谓是内忧外患之际。
所以常逸风率领的十万西征军,对于亚里坤来讲,是现如今他唯一能寻求帮助的倚仗了。
因此眼见常逸风,这般洒脱痛快的,就将之前的不愉快,全都彻底翻页不提了。
亚里坤不禁被常逸风的气度心胸,深深的折服了,本来激动之下,他还想在敬对方几杯酒,非要喝个一醉方休的时候。
却不料,忽然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酒楼窗子外面,街上百姓的惊呼声,都将亚里坤,还有唐宛,常逸风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
而刚刚恰巧瞄到窗外一眼的冯四喜,更是瞬间站起身来,用不太确定的口吻,很是错愕的说道:
“我适才瞧着,好像有两三个人影,从酒楼房檐上坠落而下,1正好那影子就映在了窗子上。难道还有人结伴寻短见不成,咱们这可是给将军和大力去晦气办的酒席,可这遇到死人了,也未免太倒霉了吧。”
冯四喜还在那嘟囔抱怨的时候,向来做事利落的柳如萱,这会都迈步前去把窗子给推开了,亲自一查究竟。
可等到她瞧清楚,酒楼大街上的景象后,不禁惊咦出声,更是扭头对众人说道:
“事情不大对劲,你们都过来瞧瞧,那大街上是躺了几个人,瞧着位置也的确是从酒楼房檐上摔下去的。可是这些人,怎么浑身都裹着白布啊,这打扮也太奇怪了。”
柳如萱话一说完,本想招招手,叫唐宛也赶紧过来瞧瞧这奇景。
可是当她看见,常逸风,唐宛等人,望向她的神色,忽然都变得焦急时。
柳如萱可是老江湖了,她甚至都无需唐宛等人,开口将提醒的话说出口,就已经意识到,她毫无防备的身后,必然是出现危险了。
所以就见柳如萱,顺势在地上,向着常逸风等人所在的酒桌一侧,就是侧身一滚,而她更是眼明手快的,从头上拔下三枚簪刀,向着自己的身后击射而去。
而柳如萱的身影,几乎才安然的到了酒桌旁,并且被常逸风起身护住后。
她还没来得急站起身呢,就听得身后窗边,传来一阵木板碎裂,还有阵阵骇人的嘶吼声。
等到柳如萱总算缓过劲,起身看向窗边时,当即惊的她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只见得她刚刚站着的地方,此刻竟然有一个浑身裹着白布条,只有一双猩红眼珠子露在外面的人,张牙舞爪的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