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来得就像及时雨,连白羽恩都一个激动,倏忽从古木椅中站起身。
她心里很清楚,最后这三处宝藏有多么重要,直接决定了这场寻宝比试的输赢!
“真真,”江浩然也显然发现了白羽恩不同往日的神色,“是不是最后三处宝藏有线索了?”
白羽恩将消息拿给江浩然看,轻声道:“是昌钰哥,发消息来了。”
江浩然喜道:“昌钰好小子,挺给力!”
白羽恩烟眉微锁,突然想到了叔叔白沐司曾跟她说过的几句话:“明琬瑶,金族支脉明家人。她是当时金族长老金钊廷的爱徒,对炼丹之术颇有造诣。”
这么说,这个金奉钦该是明琬瑶的同门师兄?
脑子里掠过无数种可能,最后觉得寻找宝藏的争位比试该不会和明琬瑶联系在一起,这才稍觉心安。
江浩然看了消息后在偏厅里来回踱步,紧张不安。
火宅偏厅一众人也知道这场寻宝比试已经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他们也再难插手,只能坐等白羽恩和江浩然的最后努力。
众人静默无声,陪着江浩然一起等待,整个火宅偏厅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滑到了十一点四十,江浩然终于耐不住了,“真真,我们这就去吧!在湖岸边多等一会儿,以免错过!”
白羽恩颔首,“也好!”
两人乘着江浩然的蓝色飞船瞬间来到琴浪湖畔,江浩然将飞船的一侧变为透明。
时值仲夏,骄阳似火,湖水平如明镜,不起一丝涟漪。
白羽恩透过明亮的飞船舱壁,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走进不远处占地颇广的一处平房木屋,那人的一头乌丝只用古木发簪束起,身形潇洒,脚不沾尘,走路的姿态跟自己的父亲白冥苍很像。
白羽恩凝思片刻,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正是她三天前刚刚见过的何瑜笙!
她心中一动,忙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金月琴借给她的录音机器人,调整到平房木屋的方向。
江浩然不知她在弄什么玄虚,直到她拿出录音机器人,他才朝她狡黠一笑,好像在说,风族女儿也会干暗中偷听的事!
却见白羽恩脸色郑重,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江浩然立刻收敛笑容,和她一起凝神静听。
录音机器人里传来好几个人的对话声,首先发声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听她的声音柔婉动听,宛若琴音,“瑜笙叔果然如约而至,苑茹不胜荣幸!”
何瑜笙朗声道:“苑茹你别客气,既是攸关整个卓龙族的大事,我能尽一份力,一定在所不辞!”
听到这里,白羽恩知道那女子正是土族的结界天才平民女秦苑茹;而江浩然也知道这个女人如今正住在君主的龙堡里,不禁担忧地朝白羽恩看了一眼。却见她莹白如玉的面庞依然平静无波,似乎并没有受到秦苑茹的任何影响,心下稍安。
只听录音机器人又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原来是瑜笙兄,久闻大名!瑜笙兄也是为了苑茹这海难模拟实验室而来?”
何瑜笙笑道:“正是,原来奉钦兄也来助苑茹一臂之力!”
白羽恩稍稍松了口气,事有凑巧,风族、金族高级宝藏的两位提示者何瑜笙、金奉钦,因为术业专攻,都被秦苑茹请到海难模拟实验室来。而这些云游高人想必因为君主对卓龙岛结界转移一事颇为重视,对秦苑茹有求必应。她却不知道秦苑茹手上拿着君主的龙牌,连五族长老在海难实验室一事上都必须奉秦苑茹的号令行事,更何况这些主脉和平民脉人士,自然是要尊令的。
金奉钦客气道:“我和苑茹已经谈的告一段落,先行告辞,瑜笙兄这就进去和苑茹细聊吧。”
何瑜笙彬彬有礼,“奉钦兄慢走!”
秦苑茹也和婉道:“苑茹今日多谢奉钦叔的大力相助,奉钦叔慢走!”
随着这几声道别,平房木屋里走出一人。只见他身穿一袭深灰素色长袍,身形高大厚壮,正是金奉钦。
金奉钦看了一下手表,见约定的时间还未到,便闲庭信步般缓缓朝琴浪湖岸走来。
白羽恩正欲把录音小机器人收好,想出飞船迎接金奉钦,却听机器人再度传来秦苑茹柔和动听的语声:“明琬瑶的弟子,秦苑茹,这厢拜见瑜笙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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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第5年,6月26日—6月28日,星期三—星期五。
小可爱们,昨天珺珺花了半章描述了火族高人的宝藏线索,因为过程简单,篇幅简短,遭到宝宝们的集体吐槽!
哎,珺珺心塞啊……
宝宝们难道没看出这半章中的精华吗?
【1】火山岛的奇妙风光
【2】用“火龙果”外壳搭建屋子,这个创意不好啊?
【3】用“火焰描画”的暗语来提示宝藏,这个创意不佳?
好吧,这风族和金族的宝藏要写四章,君主的宝藏又要写四章,是不是能满足宝宝们期待曲折、坎坷、复杂过程的心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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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女儿家的事
白羽恩一惊,耳旁却传来江浩然的轻语:“真真,我们这就出去见奉钦叔吧!”
白羽恩微微颔首,心中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两人走出飞船,行到湖岸边的一棵柳树下,金奉钦也刚好到达湖岸。
白羽恩和江浩然按辈分行卓龙礼,金奉钦却冷声道:“不必多礼了!对不起两位,我那处宝藏的线索,打算告诉水族二公子,两位这就请回吧!”
白羽恩刚获知了秦苑茹的身份,已然料知是这个结果,可江浩然却不能接受,语带不满道:“奉钦叔,你既不打算告诉我们宝藏的线索,为何又把我们约到这里来,这不是耍我们吗?”
金奉钦冷然瞧了一眼江浩然,并不作声,显然也不屑解释。
“奉钦叔,”白羽恩声如清泉,淡淡道:“世事多变难料,往往有违初心。我相信,不是奉钦叔不想将宝藏的线索告诉我们,而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听了风族女儿这几句善解人意的话,金奉钦的脸色变得稍霁,温言道:“前两日,金族大公子打探到宝藏线索在我手中,便恳求他的祖父,也是我的恩师,让我一定要帮水族大公子。原本我作为弟子,必会遵从师父之言。只是,另有一位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也向我开口,让我去帮水族二公子。我几番斟酌,最终还是决定将宝藏的线索告诉江流觞。”
江浩然嘴巴微动,还待辩驳,白羽恩立刻用眼神制止他,不让他再继续追问。
她微微屈膝,婉柔道:“既然奉钦叔已经决定好了,我们也不便多加勉强,让奉钦叔为难。如今我才知道,奉钦叔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必是念着故人的旧情,而改变初衷,违背师命。如此,我们心里绝不会对奉钦叔存一丝怨念,还请奉钦叔放心。”
金奉钦微一怔愣,眼前这位秀美绝伦的风族女儿,竟比秦苑茹更为端方清雅,心思灵慧,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半晌,他才缓缓问道:“真真,那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白羽恩双眸微垂,轻声回道:“尽管我知道她是谁,却未料到连奉钦叔这样的豪爽男儿也逃不过她的情网。”
金奉钦眼望湖水,面色凄然,叹道:“不怪她,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她害了许多人,却从未害过我。这一辈子,她也没求过我什么事,这还是她第一次向我开口,我必要答应她的。”
白羽恩心中叹息,却无从劝解,只道:“奉钦叔,如此,我和水族大公子先行告辞,你多保重!”
“嗯,你们这就去吧!”到了此时,金奉钦解下了所有的伪装,语声已颇为柔和,更带着抱歉和惋惜。
白羽恩和江浩然回到飞船上,江浩然终于忍不住问:“真真,你刚才和奉钦叔的那番话,就像打哑谜似的,我完全没搞懂。那个让他一厢情愿,又开口求他帮流觞的女人到底是谁?”
白羽恩凉凉地瞟了他一眼,“这个女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以后也别再打听她了。还有啊,刚才我和奉钦叔的那番话,你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风族女儿既下了命令,江浩然只好满脸无奈,嘟囔着说了声“遵命”。
白羽恩站起身来,淡淡道:“浩然哥,你先乘飞船回火宅偏厅,换灼娅来接我。”
江浩然更不高兴了,“这又是为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灼娅,却不能告诉我?”
白羽恩心中一叹,江浩然一贯孩子气颇重,恐怕起誓一辈子对自己臣服也只是心血来潮,少不得哄他两句。
“浩然哥,”她柔声细语道:“你说我可以跟灼娅分享,却又不能跟你说的是哪些事?无非是女儿家的一些事,你一个大男人,我又如何告诉你呢?”
江浩然一双俊目在白羽恩身上转了几圈,突然眸光一闪,似乎全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