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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荣 (白小圆)


  巴依的胡子抽了抽,强扯出一抹笑容,“爷说笑了……说笑了……”
  “没有就好,我可告诉你,这一趟货是要上贡的,敢出半点差错,老子翻脸不认人!”落爷板起脸说道,通身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巴依面色一松,赶忙回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盯着,您放心……放心……”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落爷对着容姝使个眼色,负手大步走了出去。
  “你告诉她了?”云初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兴许……是她看出什么来了?”容姝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想多了吧!落爷心思细腻,扮成男人出门在外,从没被人发现过,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倘若真有事,便是看不出来,也能唬出来。”苏锦泽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胖丫鬟熊大在前头听见这句,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蛋上的肉肉抖了抖,赞道:“小夫人当真是我们公子的知己。”
  苏锦泽听见这句,没来由的浑身一僵,云初感觉到他的异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货心里有鬼呀!
  两人慢慢吞吞把苏锦泽扶上马车,熊大操起大刀耍了一通威风,云初和容姝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怜巴巴地爬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进车厢,打眼便瞅见小几上放了一张不起眼的字条,云初赶忙拿起字条仔细看,然后……一脸茫然地递给了容姝。
  正疑惑间,只听车夫隔着帘子压低声音禀报道:“昨夜我们派了十几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蹲点守候,最后在镇子的东郊拦下了信鸽,那个信鸽是京城的勋贵们最喜养的品种,字条上写的是密语,我们破解了一整夜,都没解出来。”
  “是欢武。”容姝翻来翻去地看着字条,轻声对着云初说道。
  “这上面的字不是胡语,他一定是给京城的人传递消息。若是寻常的生意往来,不见得用这样的密语……这事儿明显是偷偷干的,还是得告诉给落爷。”云初斩钉截铁地说道。
  容姝点了点头,当机立断地掀起窗帘往外头看去。
  落爷正骑在马上,一本正经地调戏“小夫人”,容姝朝她使个眼色,她挑了挑眉,打马走了过来。
  “落爷,天气太热,赶紧上来歇一歇吧。”容姝甩着帕子唤道,蜡黄蜡黄的脸,带着一抹娇羞。
  云初眼角抽了抽,有些不忍直视。
  落爷干脆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有话好好说,别整这些幺蛾子,爷不是一个肤浅的人!”
  嘴上虽然说着,却仍是翻身下马,利落地跳了进来。
  “你这脸上抹的究竟是锅灰还是土?下次减点量,看着太磕碜了。”落爷移开眼睛,仰头看着马车顶说道。
  容姝面上一僵,字条往小几上一拍,绷着脸说道:“拿去!自己看!”
  落爷疑惑地拿起字条,随意一瞥,猛然坐直了身子,凝神看了又看,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沉着声音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落爷可认得上面的字?”云初见她这副神情,心下一动,赶忙问道。
  落爷看看她,又看看容姝,放下车窗的帘子,沉吟一会儿说道:“这是我们府上的密语,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巴依究竟是什么来历?”云初顾不得什么,赶忙又问。
  落爷又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回答:“年前我在京里呆着无聊,经人介绍认识的,他是专门跑边境和京城这条线的大胡商,莫非……这字条是他放出去的?
  “他怎么会……”落爷说到一半,似想起什么来,脸色瞬间铁青。
  “这上头写的什么内容?”云初继续追问。
  “随行有异,西泉最东。”落爷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里尽是探究之意。
  云初瞳孔猛然一缩,攥紧了手心,错开双眼,对着容姝说道,“随行有异……恐怕说的是苏锦泽无疑……”
  落爷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初的侧脸,冷不丁地说了句:“三娘,你这兄弟,细细一看,长得也算不错,有股子气韵倒是少见。”
  “落爷阅美无数,当得落爷一声夸赞,小羽三生有幸。”云初学着容羽的模样有礼颔首道。
  “好了,好了,我们这趟要极隐秘才行,万一京城那边走漏了风声,咱们这个车队恐怕都会有祸事。既是你们康王府的人,更加好办。这种密信在到达延州之前还是不要发了吧!”容姝见气氛有些不对,低声打着圆场。
  “这是自然,你随我去后头的车上,我有事要问你。”落爷绷着脸对容姝说完,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容姝朝云初使了个眼色,正要起身跟着下去,却被云初一把拉住。
  “若她问起我的身份,三姐如实告知便是。”云初低声交待道。


第215章 念安
  等到容姝下了马车,云初掀开帘子,晃晃悠悠靠坐在离车夫最近的门廊后面,看着窗纱外头不断倒退的景色,低声问道:“欢将军可知道赵飞白怎么样了?”
  欢武沉默一下,并未回头,甩着马鞭回道:“渝国公夫人带着赵大娘子编了一套说辞,说是赵大娘子与顾大娘子自小亲近,这次家里有事去不了水陆道场,才托赵世子代为照拂。因有嫡亲妹妹的托付,顾大娘子被害死,赵世子情急之下误认为是娘子的手笔,这才一时冲动要杀了娘子为顾大娘子报仇,以不负妹妹所托。”
  他顿了顿,又说:“她们拿着这个说辞先去了承恩公府找了太夫人,又递了帖子进宫见过贵妃娘娘,最后又去了云府……被你们家太夫人给撵了出来。京兆尹府悄悄升堂审案,赵飞白咬定娘子用巫术杀人,他是为了制止娘子的巫术……恰逢娘子服毒身亡,死无对证,京兆尹府不敢擅自做主,把事情报给了秦王殿下……”
  “大梁律里面,杀人未遂是什么罪?”云初问道。
  “企图杀人,虽未造成死亡,事实清楚,等同于杀人罪。只是……对皇室使用巫术,不分轻重皆斩……”
  欢武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继续回道:“顾大娘子出身承恩公府,虽未正式册封太子妃,却也是皇亲国戚,故而赵飞白紧咬着巫术这一条不放,也是笃定没有证据证明,顾大娘子头皮上的印记,不是娘子施的巫术……”
  云初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如水,无愤怒更无委屈的神色,就事论事道:“确实如此,眼下我既然已经死了,再加上顾大娘子的死因,对外宣称是暴毙身亡,太子和秦王一力压下巫术之事,以赵飞白渝国公世子的身份,想必也不会一直被关在京兆尹府吧。”
  欢武听她这么说,扭过头来小心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理智淡定,不由得更加恭敬了几分。
  “娘子说的对,虽说关不了几天,王爷却让我们把顾至才扔了进去……”欢武咧开嘴笑起来,手里的马鞭甩的“啪啪”响,马车走的更快了几分。
  云初眼前一亮,不由得也笑出声来,她抚掌赞道:“这一招果然是妙!”
  “那顾至才刚开始被我们抓进去,还摸不到头脑,直到看见赵飞白,便知道王爷的意思了……”欢武语气中带着敬佩,“咱们出城的时候,赵飞白还和顾至才在里头交头接耳呢!那顾至才如今恨死顾婉柔了,想必经他这么一点拨,那赵飞白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想通事情的关窍!”
  云初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她想了想,又问道:“欢将军……可有办法联系上秦王殿下?”
  “王爷在沿途的驿站皆安排了人手,让我们每天晚上落脚时都要传消息过去。若是娘子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也可交给我,一并传给王爷。”欢武赶忙回答道,背对云初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云初细细衡量,秦王和父亲之间不能有误会,但许多事情,却又不能在信里说,万一……
  “娘子尽可放心,信件是特殊渠道由专门的暗卫负责传递,从未曾被人截去过。”欢武见她半晌没有说话,细心补充道。
  “有劳。”云初站起身,从马车的隔层里面摸索一番,掏出纸笔,把毛笔蘸了蘸茶水,提笔想要写些什么,却觉得脑子里面似有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写起。
  想了许久,她堪堪落笔,写了两个字,“念安。”
  ……
  是夜,在距京城几十里外的小庙里,一老一少正坐在地藏殿外头的廊下,一边吃着茶,一边看着从房檐上淅淅沥沥滚落下来的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听说您身子不好,此番出来,只能住在庙里头,可住的习惯?”年纪老的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笑呵呵地给对面的年轻人续了半杯茶,恭敬问道。
  “无妨。”年轻人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端坐在老人的对面,语气略带清冷。
  正是秦王和云初的父亲:云颂。
  “小女此番侥幸活命,多亏您施以援手,不知老朽能为您做些什么,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云颂不卑不亢,神情自诺地说道,仿佛在讨论天气一般。
  “云老无需客气。”秦王执起茶盏,转头看向一侧的月亮门,眼中若有似无的带着几分期待。
  云颂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随即又有些释然,老子信道不代表儿子也要信道,秦王常年住在般若寺里,想必对天玄地黄之类的事不感兴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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