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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番外完结 (江南梅萼)


  “慕容泓很精明,我们能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更何况,就算钟羡得中状元,以他的资历,还远够不上做知州的标准,即便到时候慕容泓真想派他去,钟慕白也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驳回慕容泓的提议。”赵枢道。
  “派钟羡去兖州,不一定是要他去做知州,可以先从推行军田制的小官做起嘛。至于说服皇帝做这个决定的事,就不用丞相操心了。”孟槐序胸有成竹道。
  赵枢眼神微动,问:“先生是指无嚣和尚?慕容泓真有这般器重他?”
  孟槐序道:“就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赵枢心定了下来。若是这样,此事倒的确可以好生筹谋一番。
  太仓令尹昆回到家中,他的夫人吴氏迎上来从他手中接走官帽,关切地问:“老爷,怎么看您心事重重的?”
  尹昆拿着丫鬟递来的冷水帕子擦了把汗涔涔的脸,屏退下人,在桌旁坐下道:“这朝上真是无一日安宁,我有预感,待到陛下亲政之后,只恐会有一番腥风血雨。说实话,为夫已生挂冠求去之意。”
  吴氏将官帽妥当地安置好,过来一边帮他打着扇子一般道:“老爷,您不过就是个太仓令,便真有腥风血雨,应当也波及不到您吧。”
  “为夫这个太仓令虽是不足挂齿,但所在的大司农寺却乃是非之地。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怕只怕,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尹昆道。
  这时尹昆的嫡幺女尹蕙带着丫鬟端着两盏刚做好的冰镇绿豆汤行至门外,尹蕙正要敲门,便听屋里母亲吴氏道:“老爷若执意要辞官,夫唱妇随,我自然是听老爷的。可是,老爷,您能否等到国丧期后,待佩兰(尹蕙的小名)的婚事有了着落之后,再辞官呢?”
  尹蕙当即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托盘,挥手让丫鬟离开。
  房里尹昆道:“说起佩兰,为夫想着,还是不要让她去参加宫里的选秀了。”
  门外尹蕙端着托盘的手指猛然发紧。
  “不让蕙娘去参加选秀,为何?”吴氏惊诧。
  “为夫本就官微言轻,护不得她在宫中周全。如今为夫既有辞官之意,咱们一家迟早是要回老家去的,如若她被选上了,一个人在宫中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岂不可怜?”尹昆道。
  “可是,过了年蕙娘都十八了,被国丧耽误的这两年,因念着以您的官位她有资格去选秀,家中也未曾为她寻摸人家。如今您忽然说不让她去选秀了,这岂非真正把她给耽搁了?再者说,好端端的您以什么理由不让她去选秀?”
  “往上报个‘有疾’便是了。你放心,国丧三年,为此耽搁了婚事的也不只是蕙娘一个,慢慢寻摸,终归还是能寻摸着合适的人家的。”
  “什么?有疾?若以这个理由拒选,外头人却当了真,这让我还如何去为她寻摸人家?这绝不可以。”吴氏急了起来。
  “哎呀,我说你怎么就……”
  尹昆话说一半,有人敲门。他忙停住话头,道:“进来。”
  尹蕙推门进去,向两人行礼:“爹,娘。”
  吴氏看着她手中托盘与晒得粉红的脸,嗔怪道:“这大热天的,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还连伞都不打?”
  尹蕙笑道:“是下人说爹下朝了,可巧女儿吩咐厨房做的冰镇绿豆汤也做好了,便亲自送来让爹娘解解暑。”她一边说一边将两盏汤奉到二老手中。
  吴氏见自家女儿这般乖巧懂事,再思及尹昆方才的话,一时悲从心来,忍不住放下汤盏抽出帕子来拭泪。
  尹昆刚喝了一口汤,见吴氏哭了,蹙眉道:“哎呀,我说你好端端的又哭什么?”
  尹蕙忽退后两步,朝着吴氏跪下道:“都怨女儿不孝,不能为爷娘分忧,反倒让爷娘为女儿之事操心难过。”
  吴氏哭声一止,看着尹蕙迟疑道:“蕙娘,你……”
  尹蕙低着头道:“适才来时,女儿无意间在门外听到了爷娘的对话,女儿不是存心要听的,请爹娘勿怪。”她调转方向跪在尹昆面前仰头道:“爹,女儿有一事求您。”
  “何事?”
  “请您准许女儿进宫参加选秀。”尹蕙求道。
  尹昆道:“蕙娘,你怎么就不明白爹的一番苦心呢?”
  “女儿明白。但爹娘有怜子之心,女儿亦有孝顺之意。爹一向为官清廉忠君爱国,但女儿没病,您以‘有疾’为名让女儿拒选,若是被人发觉,便是欺君之罪,女儿怎忍心爹为了我犯下如此大罪?您就让女儿进宫选秀吧,若是女儿选不上,爹既不用欺君,也不用为女儿担心了。若是女儿被选上了,女儿自幼承蒙爹娘教导,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在宫中必然也能谨言慎行与人为善,就算不能光曜门楣,定也不会为自己、为父兄招致祸端,爹娘亦尽可放心。此乃女儿肺腑之言,求爹娘成全。”尹蕙叩首道。
  尹昆闻言,与吴氏对视一眼,后者也目露乞求。
  尹昆叹了口气,无奈道:“好罢。”
  长乐宫甘露殿通往西寓所的路上,长安打着把伞匆匆而行。
  “安公公。”道旁忽传来一声唤。
  她停步回身,发现刘光初正一身狼狈地站在道旁的树荫底下。
  “刘公子,”长安收起伞走过去,见他一身上好的淡蓝色锦衫肩上胸前都是大块大块的污渍,顿时面带惊诧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好心好意来给她送冰镇西瓜,她却将西瓜扔我一身。”刘光初愤愤不平道。
  长安心知这个“她”是指嘉容,当即道:“不会吧?嘉容的性子杂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那样娴静温柔的女子,怎会做出如此粗暴之举?”她怀疑地瞥刘光初一眼,凑过去低声问:“刘公子,您该不是对她动手动脚了吧?”
  刘光初原本就被暑气熏红了的脸闻言变得更红,道:“我没有。”
  “那就是出言调戏了?”
  “没有。”
  “真没有?”
  “我……我不过就说了句让她不要等着赢烨。赢烨那个逆贼早晚被我爹给灭了,就算等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我这是真话啊。”刘光初道。
  长安:“……”
  “你说她是不是傻,放着好好的人生不要,却宁愿为个逆贼赔上一生?”刘光初情绪又激动起来。
  长安看着他,心中冷笑:和你在一起就算好好的人生?和赢烨比起来,你在嘉容心里连个屁都不算好么?
  “刘公子,这凡是美女啊,她都脾气大。像嘉容这般国色天香的,脾气自然就更大了,您若想与她相处,只能顺着她的想法来说话行事。哎哟,看看您这一身,若是叫陛下瞧见又要怪奴才伺候不周了,您快回去换了吧。嘉容那边杂家替您去做工作,让她今后对您客气一点。”长安没什么心思与他废话,催着他回去换衣服。
  刘光初道:“也好。方才我气坏了,可能吓到了她,你替我好生劝她,下次我再带着礼物来向她赔罪。”
  长安笑眯眯道:“好的好的,您就放心吧。”
  目送刘光初离开后,长安一溜烟跑到嘉容房里。嘉容正趴在桌上哭着呢,身边一位宫女大约没能劝住她,无奈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哭。
  长安冲那宫女使个眼色,宫女乖觉地出去将门带上。
  “好啦,别哭了,我找人揍他帮你出气可好?”长安在桌旁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喝了。
  嘉容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得兔子一般,抽抽噎噎地问:“真的?”
  “比珍珠还真!”长安一本正经道。
  嘉容见她一脸严肃,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子却不老实地滑来滑去,顿时破涕为笑。她拿帕子轻掖着隐隐涩痛的眼角道:“那个刘光初虽是讨厌,可是你不是说过他是陛下的客人么?要不还是算了,不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连累你被陛下责罚。”
  “我又不亲自动手,陛下责罚我什么?放心,保管打得他人头猪脑妈都不认。”长安道。
  安慰好嘉容傻白甜,又是傍晚了。今晚长安值夜,她回东寓所洗发沐浴后,出门时见一长脸太监从郭晴林房中出来。
  那太监长安见过几次,不是长乐宫的,长安猜测他应该就是郭晴林下面负责收集消息的。
  那太监一抬头发现长安看着他,转身就往东寓所外走去。
  长安目光往郭晴林的房门与窗口扫视一圈,回身锁了门,慢悠悠地往甘露殿去了。
  慕容泓刚好给爱鱼剪完指甲,见长安来了,对她招招手道:“过来。”
  “陛下有何吩咐?”长安凑过去问。
  “把手伸出来。”慕容泓道。
  长安伸手。
  慕容泓拈起她细细的指尖看了一眼,道:“指甲该剪了。”正好剪刀还未离手,直接就凑了过来。
  长安:“……!”
  缩回手,她道:“陛下,让奴才自己来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从她记事起就不曾有人为她剪过指甲,她可不想慕容泓以这种形式被她铭记于心。
  慕容泓双手搭在膝上看着她。
  想起自己与他的赌约,长安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赔笑道:“陛下,您真的不必这样……体贴入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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