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咽了口口水:“我家……还得看看得不得空!”
徐三斜睨了他一眼:“才说的话,就被狗吃了?”
白棠苦笑:“——哦,若无事就去,就去!”
徐三挑眉,霸气横生的道:“都提前与你定好了时日,到时候我绑也将你绑了去!”指指自己的眼睛:“来吧,好好伺候爷!”
白棠气结:混账小子,耍起横来还真拿他没辙!下手时忍不住重了些,徐三低唤了一声,阴侧侧的道:“弄瞎了爷,你拿什么养爷一辈子?!”
养不起!
白棠的手势立即温柔。心底不住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与这黄口小儿计较!
元曲见惯他们玩闹,没怎么当回事。宋酒有点儿不是味的推了推他问:“咱三爷对练公子——好得有点儿过分了吧?!”
元曲一脸你才发现的鄙视:“那都是练白棠欠着三爷的。三爷这不连本带息的讨回来了么!”
他抬头见着个玉树临风般的人影,笑唤道,“三爷!秦少爷来了。”
秦简推门而入时,满腔的兴奋与欢喜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浇灭了大半。
白棠有点儿不太自在的收回按在徐三脸上的手,取了帕子拭手道:“阿简。”
徐三不满的叫起来:“还没好呢!我眼睛还泛酸呢!”
白棠怎好意思在阿简面前伺候徐三?虽说三人是无话不讲的好友,但这也太堕自家的威风了。
秦简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徐三实在太过可恶:怎能让白棠为他做这种事?家里没小子丫鬟了么?
徐三见着秦简的脸色便知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得瑟的道:“这算什么,白棠还要帮我——唔——”
白棠一巴掌捂他嘴上,硬将搓背二字摁回他肚子里:这种事是能随便诉诸于口的么?简直有辱斯文!
徐三被他的手按在脸上,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白棠的手心软软的,温温的。带着股淡不可闻的香味,正是兄长成亲那日在更衣间里两人亲密相处时闻到的味道。
“别听他喳唬。”白棠一边和秦简说话,一边手掌还在徐三的脸上重重的揉了两下以示警醒。
秦简刚压下心底的那股子不爽,却见白棠啊的声如见鬼魅般的收回了手,一脸的惊怖:“你——”
徐三裂嘴呲了呲一嘴白牙,理所当然的道:“谁让你捂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秦简面色微变,一把拉过白棠的手查看,手心里果然有两排红红的牙印子。不禁怒骂:“徐三,你属狗的么?”
徐三嘿的一笑,脸色阴沉不定:“我属虎。”
眼见两人间的气氛不妙,白棠忙打圆场:“无事无事。是我方才下手重了些。”
秦简冷哼了声。撇了徐三不理,扬了扬一直捏在手中的信,笑道:“白棠,我方才去你家找你。知道我遇上了谁?”
白棠瞧着信封上并不算陌生的字迹,双眸一亮,惊喜道:“国师?国师给《金刚经》作序了?!”
第143章 白棠的心虚
秦简在松竹斋遇到了栖霞寺送信的小僧弥。说是国师送信与白棠。秦简掂了掂信纸的厚度,想起白棠应承过的事,激动难耐的与苏氏打了招呼,讨了信直接赶到魏国公府寻人。
他笑容满面的问:“你的法子果然凑效。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怎样打动得国师?”
白棠得意不尽!直想甩开袖子开口唱两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强按下兴奋,他眉飞色舞的道:“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灵犀一闪,计上心头。国师他——”一眼瞥到徐三好奇认真的脸,后边的吹嘘竟然全咽回了肚子,又从肚子到胸口泛起一阵阵的心虚。
“说呀。”徐三挑眉问。“你怎么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让国师出手。我也好奇着呢,到底是什么法子?”
白棠欲言又止:“我,咳,我不过是投其所好。送了他样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徐三更加好奇,追问道,“卖什么关子!”
“——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稀奇了。”白棠胡乱的应付了番,拉过秦简道,“阿简,走,去我的松竹斋咱们好好筹划插画的事!”
秦简自是笑着随他去了,临行前回头望了徐三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说不清是炫耀、挑衅还是警告。
徐三来不及辨识其中含义。他伸手慢慢摸着自己的下半边脸,从左摸到右,从右摸到左,最后停留在唇间。
他方才,一定着魔了!竟然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白棠的手心——好象那是件极其香甜难得的美味糕点,而自己就是只馋涎已久的猫。几乎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孟浪,飞快的改舔为咬,毫不客气的啃了口那糕点。嗯,味道还真特别——他回味那口感,心底一阵火热一阵冰凉:自己——难不成真的走火入魔了?
徐三阴着脸对元曲道:“拿魏国公府的牌子,请御医!”
元曲楞了楞,四顾一番,家中无人得病啊!
“三爷,您想请哪位大夫?”给个底吧爷!
徐三想了又想:“擅长诊治心里头毛病的,是哪位御医?”
元曲更觉古怪,也不敢多问,领命去了。
再说白棠那边,国师作的序到手,他理直气壮的承接了秦家《金刚经》插画的活计。
消息传出,高家一阵的兵慌马乱。
“练白棠请国师做序?他能请动国师作序?他凭什么请动国师作序?!”高鉴明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简直气急败坏!
高怀德默然不语。灰败的面色亦透露他此时不甘的心情:为他人做嫁衣啊,为他人做嫁衣!
“祖父!”高鉴明气得胸膛起伏,“秦家也是欺人太甚至。大不了这活,咱家不做了!”
高怀德狠狠的咳了几声,满面通红。颤着手指拿起杯子喝茶,强压下喉咙里的痒意。
鉴明这个孩子,唉!
他转头瞧向闷坐不语的高益明。忍不住问:“益明,这事你怎么看?”
高鉴明目光如淬了毒般射向弟弟。
高益明淡然一笑,道:“爷爷心中必有打算,孙儿没什么可说的。”
高怀德摇头,都这时候了——这孩子还那么多心思。
“说说看。”他记得益明处置腊八粥的事,思虑周道有条不紊,将一场大乱化于无形又给自家留了善名。“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应对?”
高益明瞧了瞧兄长满眼嘲讽的冷笑,嘴角轻扯:“祖父既然一定要我说,我便说几句。这是件好事!”
高鉴明勃然大怒:“好事——咱高家的面子都要让练家小儿踩脚底了——”
“闭嘴!”高怀德不耐的吼了他一声。“坐下,好好听你弟弟说话!”
高鉴明一屁股坐椅子上,鼻孔里的毛都要烧成灰。
“好事?”高怀德扯了嘴角问,“好在何处?”
“祖父,练白棠既然敢承接这个活计。练家必定已经解决了全版彩印的难题!”
高鉴明一楞:他光顾着生气,怎将这点给忘记了?!面色不禁更加难看。
高怀德长叹一声:这才是他最郁闷忧虑的事儿啊。
你说世间的好事怎么都让练家那小子遇上了呢?
一个当代大师,一个堪比织造局手艺的婉娘。现在还解决了彩版的工艺——这可是革新雕版界的惊天大事啊!
练白棠这一出一出的,分明将老练家顶到了自家头上。他怎么甘心?
“有彩版的法子,总比没有强吧?”高益明笑了笑,“祖父,我看着,练白棠在雕版的事儿上,不象是那等敝珍自扫的人。这样的技法,说不定——”
“白日说梦。”高鉴明哈的声冷笑,阴森森的道,“他怎么不将制造熟绢的法子公布与众?”
高怀德和高益明脑中同时冒出四个字:不可理喻。
给了个甭理他的眼色,高怀德沉吟道:“就算他大方,但是——”
自家还是被比下去了啊!
“到底是什么法子呢?”高怀德搓着胡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唉,要是有法子能让他一窥个中机密,那该多好?
高鉴明瞧着祖父的神情,心中大动:如果他能提前得到这个法子,自家稳坐雕版业龙头老大的位置,他在家中的地位也绝对无人再能撼动!
起了这个心思,高鉴明便再也坐不住了。
练白棠住的院子并没请护院。找几个有功夫的人探一探也不是什么难事。再顺便捞点东西出来——他觉得自己真是有才干又擅变通的人才!
“祖父。”高益明声音清朗的道,“技不如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若丢了我高家的风度,那才叫人看低。”
高怀德笑容苦涩。
“输人不输阵?”他轻轻一笑闭上眼。“你们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高鉴明起身施礼,跑得飞快。
高怀德瞧了眼长孙的背影,嘴唇微动,终究没有开口唤他。
高鉴明自以为得了妙计,雷厉风行的派了母亲的心腹管事出去寻人。谁知等了两天,竟等到一个晴空霹雳:“找不着人?怎么会找不着人呢?”
那管事垂头丧气的解释:“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一说要去探探松竹斋的底。没一人肯接这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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