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们眼中的可能迅速被人戳破。
容宿刚一出府门就得到一条密报,当即带人风驰电掣地赶往另一处府邸。
“糟了!”玉成先生听说他们的方向暗骂自己大意。
“殿下将东宫和太子府守得严严实实,却独独忘记还有一处也同王府有着莫大的关联啊!”
“先生是说”
空置已久的裕王府许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
大队大队的人马将王府包围得密不透风,原本留下来看宅护院的侍卫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容宿的陛下口谕支到一边。
虽然陛下的口谕只是搜查太子府,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去追究容宿的责任?
王府很快就被人搜查个彻底,不出容宿所料,在王府后花园假山的暗洞里,他们搜出了奄奄一息但被“照顾得很好”的褚英,而且好死不死的她身边还有两个黑衣人拼死反抗最后死于刀下。
“好像是拼了命要送死一样。”这是侍卫们的评价。
容宿上前摘了两个黑衣人面具,果不其然,都贴着一点眉的假眉贴。
“第二次了,你还不肯招认吗?”容宿的声音响起,褚英昏昏沉沉已经听不明白意思只囫囵不清地喃喃着:“爷爷的清白”
容宿冷哼一声,只当没听见,命人将褚英速速押往大殿。
恢弘大殿前,圭表的影子转了半程,容宿已经带队复命,在他到场前的三分钟内已经有內侍提前进殿禀报说是已擒到褚英。
“太子!”皇帝拍案而起。
“父皇,儿臣冤枉!”秦绍也不知情由,跪倒在地。
容宿待人上殿,恭恭敬敬禀道:“陛下恕罪,臣斗胆在搜查太子府之时提前在裕王府外布了眼线,这才及时抓到钦犯。”
“这么说,褚英果然藏身裕王府了?”皇帝根本没有追究容宿擅自搜查裕王府的事,而是将眼光放在了褚英身上。
这个女人,就是嘉华,那个蛊惑他唯一嫡女参与夺嫡的贱人。
“来人,将她拉出去凌迟处死!”皇帝怒道,连审也不审,就要杀了褚英出气。
说到底,他还是信了。
“父皇容禀!褚英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当中断断都是误会!”秦绍当然不能看着褚英死,当即据理力争:“裕王府一直空置,如有贼人劫持褚英混入其中也未尝不可啊!”
“笑话!马场之赛难道是谁逼你办的?”皇帝斥道:“你若不办刑部今日何以会抽调半数人手?你这分明是有意制造混乱!”
“父皇明鉴!案子还没查清,我岂会糊涂到劫狱?更何况我若真的劫狱成功,难道还会把人藏在裕王府这么敏感的地方?”
秦绍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
可容宿却在旁冷笑补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若非我留了个心眼,谁又会想到裕王府呢?”
皇帝被两方争执闹大了脑袋。
“陛下,臣也相信太子殿下冤枉,裕王殿下冤枉!此事还能彻查!”说话之人竟然是在朝堂最末的小吏何启盛。
秦绍心中感慨,果然,不论前世今生何启盛都是那个敢仗义执言的人。
再其后。
竟然又响起一声:“臣亦相信殿下清白。”
秦绍挑眉去看,想知道谁在这么不利的关头雪中送炭。
那处跪的,赫然是容闳。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尾巴
皇帝目露疑惑:“容闳?褚英可是你亲自在南郊抓到的,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满朝文武的目光落在容闳身上,容宿双目一眯,看向他亲爱的大哥。
只见容闳眉头紧皱恭声禀报:“陛下息怒,臣的确一箭射中褚英,但彼时天色昏暗,她是否为人控制臣也无法确定。”
“呵,”皇帝指着容闳冷笑:“好你个容闳,你还真是两不得罪啊!前面说有罪的是你,后面为人开脱的也是你。”
容闳不为所动,不卑不亢地叩了个头:“臣不敢。”
不过有他挑这个头,自然也就有人跟着做这场豪赌,片刻就跪了不少大臣齐齐为秦绍请命,让陛下再派人彻查此案。
这一次赌的不是功过是非,而是赌陛下心中储君的人选。
秦绍即便再“混账”,也是大秦如今最适合的储君,也是既定的储君,他们就赌陛下不会因为裕王的事牵连秦绍。
若是成了,他们就是太子最坚固的班底,若是不成,不论是陛下还是新太子都饶不了他们,外放做官已经是轻的了。
但即便如此,豪赌一掷的人也不在少数。
皇帝冷冷扫过这些大臣,袖子一拂终于下了旨。
秦绍禁足东宫。
刑部曹国舅、信任大理寺卿绍大人、御史台周老大人组成三司会审此案,有这三位老资历的大人们在,自然比容宿更能服众。
朝会散去时天色已暗,幽幽的秋风直往骨头里钻。
容王被皇帝留下商议政事,太子秦绍被遣送回宫,容宿不知不觉间成了那个第一煊赫之人,无他,太子一倒,他必会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地位非同凡响。
就连容闳也不是对手。
不过容闳脸上没有急色,只是慢慢走下台阶,三两步间发现容宿正在前面等他。
“大哥真是好手段。”容宿笑着拱手。
容闳不懂他在说什么,“大哥这么一闹,原本陛下想要息事宁人也只能彻查到底,真是厉害厉害,小弟自愧弗如。”容宿又道。
“容我提醒四弟一句,并非每个人都像你一般工于心计。”容闳昂首挺胸,就要与容宿擦肩而过。
这次换容宿冷笑,神色极尽厌恶:“左右也无人,兄长这么装实在是令人作呕。”
容闳忽然眯起眼上下打量容宿,肩头交错时隐隐一声:“四弟记性可真好。”
不出意外地,容宿指关节响了起来,但皇宫大内他必然不会动手,容闳便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当晚容宿将诸多证据程送刑部,三位大人脸色剧变,情况显然对裕王十分不利,原本可以清清白白的秦绍也因为褚英“逃狱”之事被泼了一盆污水再也洗不干净,事情十分棘手。
容宿却好似无事一身轻,先一步告辞回府。
他抚琴,等了整整一夜,那铜铃声却没有在门前响起。
听云没有来。
她是因为太子被囚生气了吗?
容宿按着女孩教他的指法弹奏,心思不在这儿,本就生硬古怪的琴音顿时乱七八糟,偏偏他自己是一个调也听不出来,只可怜大成和金瞳一人一猫坐在院门口可怜兮兮的扒着耳朵。
这一天,大成悟出一个道理。
来日四爷若是讨媳妇,谁人待他真心,谁人假意,只需要一曲便知。
不是真爱,谁能忍呐!
漆黑夜幕下,忽然三道银光朝容宿激射而来,那方向不是人,而是琴。
容宿反应奇快手边琴谱一卷尽数击飞。
“听云?”他站起来,墙头那轮下弦月上印出一道身影,可惜衣带偏飞的人落地并非容宿心心念念之人,而是来自长安琴中圣手的讥讽:“我算是知道听云姑娘为什么不来了。”
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这噪声,实在难以入耳。
蒙世佂早知道容宿音痴的毛病,但他显然没想到这位会有痴心学琴,为祸一方的时候。
“都收拾好了?”容宿手指拂过琴弦,漫不经心道。
蒙世佂扬起下巴打量:“别说,不出声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神韵。”
“铮!”容宿拨弦,牙酸的颤音让蒙世佂头皮发炸,立刻招供:“折子陛下已经批了,两日后我会押送粮草前往雁秋关。”
“好。”容宿多一字都欠奉,还想再弹被蒙世佂牢牢按住了手:“我就要动身了,留个好印象。”
容宿皱眉,一根根手指掰开:“你与太子合奏那日的谱子,是你写的?”
“我改了改,画蛇添足了。”蒙世佂笑笑又挑眉:“你问这个干什么?殿下身边的人也不都会喜欢这首曲子。”
容宿摇摇头:“她会喜欢,你教我。”不知为什么,他的预感很强烈,听云是殿下身边的人一定会喜欢那首曲子。
蒙世佂刚喝了口茶全喷出来了,容宿不能幸免,顿时脸黑如炭。
“告辞了。”蒙世佂一分钟都不肯多留。
教容宿,简直是找死。
不过逃出三米远后,蒙世佂还是好心回头提醒:“别太过火,殿下到底是君。”
回敬他的,是一连三声的“绝世”琴音。
看着蒙世佂饱受摧残落荒而逃的背影,大成忽然有种变态的快乐,看吧,不是自己一个人受折磨就好。
月升正中,容宿的琴还是不时发出噪声,距离他不算远的容腾院子里的齐氏坐不住了,带着丫鬟气势汹汹杀来。
“这深更半夜的,四叔还有此雅兴呢?”齐氏不好直说,但也聊尽提醒之责。
容宿微微一笑,连齐氏的心都漏跳半拍,这位四叔生得是真的好,但也不能吵到她的琪儿休息,明儿还要上学堂呢!
容琪虽然是三房的儿子,但却是容家的长孙,容闳没有儿子之前,她的儿子就是容家未来的宗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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