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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 (阿琐)


  祝承干并不在乎这些,只道:“切记,皇帝若下密旨要你杀项圻,千万等一等为父的消息,不能让人看见你动手,要制造时机,嫁祸给赞西人。”
  “儿子记下了。”祝镕答应,“这话,您已多次提醒儿子。”
  “可你,真的会杀他吗?”祝承干停下脚步,深深看着儿子,“你真的会动手吗?镕儿你要明白,再把项圻全须全尾地带回来,麻烦就更大,你必须让他死在边境。你要想一想,一家老小,你那还没出生的孩子,都在天子脚下。”
  祝镕抱拳作揖:“父亲放心,我绝不会赌上全家性命,来成全所谓的正义。”
  祝承干将信将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放儿子出去,远远看见祝平理从西苑来,三弟和弟妹跟随其后,他又对儿子说:“平理是个祸头子,你要小心看管,他若是闯祸,千万别为了救他身犯险境。”
  祝镕已经习惯了父亲对于手足亲情的寡淡,毫不意外他说出这番话,想必父亲心里也明白,这话即便说了,也毫无效用。
  平理若有事,他必然豁出性命相救,反之自己若遇难,平理也同样会不顾一切地救他,这才是手足兄弟。
  “大伯父!”平理来到跟前,身穿铠甲、威风凛凛,向伯父行礼道,“我会好好跟着三哥,您放心。”
  祝镕亦向三叔和婶婶告辞,三夫人躲在丈夫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之后一家人出门,兄弟俩还要赶去与世子汇合。
  平理骑上他那俊美如神的大白马,刚好朝霞微露,通体白毛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他坐得高,便看得清底下的光景,见到了独自躲在门边角落的妹妹。
  “慧儿,好好照顾爹娘,哥要建功立业去了。”平理潇洒地说,“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三夫人才发现闺女也跟出来,忙将女儿搂在身边。
  兄弟二人策马扬鞭,疾驰而去,静谧的早晨,蹄声震天。
  慧之冲着远处大喊:“哥,早些回来……”
  他们先到胜亲王府与世子汇合,闵王妃与涵之、尧年自然也在门前相送。
  平理一见大姐就老实,那日涵之为平珒送先生到家,关起门来,平理被姐姐训得直掉眼泪,但姐弟二人也说好了,他们之间的话,绝不对第三人说。
  “涵儿,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要尽快。”项圻上马之前,最后叮嘱妻子,“父亲会派人接应你们。”
  这五年的遭遇,没有让涵之变得胆怯懦弱,再一次送丈夫出征,她比当年更勇敢坚强,心中能看见的,是未来的大好河山,是与丈夫并肩立于最高处的风景。
  马蹄声远去,项圻和祝镕进宫向皇帝道别后,太子会送他们离京,女眷就不得露面了。
  涵之搀扶闵王妃进门,婆婆忽然说:“今日午后,我会进宫一趟,涵之,吃过饭,你来替我梳头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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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有话要对姐夫说
  涵之十分心疼:“今时不同往日,母亲何必再去委曲求全。”
  闵王妃淡淡一笑:“放心,娘不会糟践自己,我只是想,但凡还有可利用之处,就与他多周旋一阵,我一面来牵制他,你一面好准备带尧年离京。”
  婆媳二人回过身,见尧年还站在门前,涵之唤道:“年儿,你在看什么?哥哥已经走远了。”
  尧年恍然回过神,跟进门来,敷衍道:“没什么,我舍不得哥哥罢了。”
  闵王妃挽着女儿的手说:“午后娘进宫,一道去吧。”
  尧年却是一怔,她知道,进宫就会遇见慕开疆。
  可是那个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再也不理会自己,她过去惯用召唤他的法子不管用了,前日在宫门下遇见,他礼貌地打招呼之外,再没多半句话。
  “我不想去。”尧年说,“嫂嫂身体不好,身边不能离人,万一又病发怎么办,您自己去吧。”
  婆媳二人互相看了眼,只见她径直往自己的闺阁走,没几步后又回身说:“我还要去探望扶意,我就不进宫了。”
  是日午后,扶意在清秋阁见到了郡主,短短三四天发生太多的事,而她躺着哪儿也不能去,若非前日大姐姐归来,她说出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和猜测,不然真真要憋坏了。
  但是面对郡主,扶意不能轻易暴露平理的身份,不能告诉尧年,她猜测平珒闹出那些事,是为了给他自己一个名正言顺可以随行保护世子的机会。
  好在尧年也没太在意祝家的四公子,眼下情窦初开的小郡主,只惦记她心里的那个人。
  “难道是被皇帝发现了?”尧年心里难受极了,这些心思,也只能对扶意说。
  “皇帝眼睛毒,眼线又多,更是过来人,年轻人眼里的情愫藏不住。”扶意道,“看样子,开疆可能是被皇帝威胁,而他既要在乎自己的家人,又要在乎您。”
  尧年苦笑:“我心里很不踏实,而我如此患得患失,是不是太对不起他的用心?”
  扶意道:“正因为如此纠结,才说明彼此都在心间,郡主若不烦恼,一切也就结束了。儿女情长,原就是世上最复杂的事,韵之嫁闵延仕,将来的事谁能知道,可我家妹妹义无反顾,谁也拦不住。”
  说曹操曹操到,没多久,韵之便敲门进来,送来了芮嬷嬷做的点心。
  扶意稍稍坐起来些,她眼下胃口极好,见什么都想吃。
  尧年和韵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东西,直把扶意看害羞了,放下手里的芡实糕,摸了摸嘴角:“我粘脸上了吗?”
  尧年说:“外头大风大浪的,你怎么还能这么安宁地躺在这里,换做是我,早就要急死了。”
  韵之笑道:“我也是,她都躺了好几天了,要我一天也不成。”
  扶意继续吃芮嬷嬷做的芡实糕,香甜软糯,十分可口,等她们都念叨完了,才说:“其实我心里急得不行,可我若再出什么事,除了添乱,什么也帮不上。”
  韵之说:“可不是吗,朝廷也好边境也好,这些都和我们不相干,你急了也不管用。”
  扶意却说:“那不一定。”
  她与尧年目光相交,郡主是能懂她心思的,不久后韵之被东苑周妈妈请走了,尧年便对扶意说:“待边境捷报传来,我哥哥在那儿为百姓们修城筑墙恢复家园时,我们也就要离京了,再回来,便是兵刃相见,到时候千万保重。”
  扶意说:“世子爷说了,以捷报为信号吗?”
  尧年应道:“我哥说,快的话,十一月中旬他就能扫清边境。”
  扶意算了算日子,说道:“刚好,我想写信给靖州的姑姑,请她接祖母去过年。”
  此刻,祝镕一行人早已远离京城,随行将士百余人,策马奔驰,行进迅速,只消扶意回娘家不足一半的时间,就能到达纪州。
  虽说队伍里有自己的亲兵,但项圻对祝镕满心怀疑,若非平理相随,这一路舅兄二人怕是说不上几句话。
  在他来看,妻弟亦正亦邪,根本摸不清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好在有平理从中调谐。
  日落时,队伍停下休息,平理打水来给姐夫和哥哥洗脸,祝镕拿着手巾将弟弟脸上一顿揉搓,担心地问:“累不累?”
  平理夺过手巾,自己来擦,埋怨道:“可别再这样,人家看见会笑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项圻从边上走来,问道:“过去骑过这么久的马吗,受得了吗?”
  平珒却召唤来他的大白马,得意地显摆:“姐夫你看,这匹马是不是很有来历?”
  有活泼的弟弟带起话题,项圻和祝镕的关系融洽了不少,队伍将于半夜再出发,他们便打发平珒去睡觉。
  “镕儿。”项圻喊过祝镕,“有些话想问你,我们到河边去。”
  祝镕应道:“我也有话要对姐夫说。”
  深秋的月,分外明亮,平珒清晰地看着姐夫和哥哥身影往河边去,虽然心中十分担心,还是选择了听他们的话,裹起毛毯在树下睡了。
  同一轮明月,照在皇城太液池上空,湖上波光粼粼,宛若璀璨银河,嘉盛帝枯坐在岛上,看着周遭宫阁的灯火,一处一处熄灭。
  杨皇后站在岸边观望许久,从宫女手中拿过灯笼和披风,命所有人留下待命,她独自走上长桥。
  深宫里的老嬷嬷曾告诉她,几十年前,被先帝鞭打的太子,深夜跑来太液池躲在岛上,宫人找到他时,遍体鳞伤的太子蜷缩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
  可是被找回去后,受到了先帝更严厉的责罚,于是成年后,这里也成了他最讨厌的所在,但当他伤心难过时,依然会独自坐在这里。
  走过长桥,杨皇后来到皇帝身边,将披风为他裹上。
  嘉盛帝回眸看她:“走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杨皇后道:“是闵姮又伤了您的心吗?”
  嘉盛帝摇头:“她是无辜的,嫁去了纪州,自然以夫为天,而朕却要他们的性命,更不惜杀害她的儿女。朕从没想过,还能再得到她的心,她愿意来周旋,只当圆了曾经的念想,朕不会怪她,也不会恨她。”
  杨皇后道:“如此,臣妾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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