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绎,颜儿对着外面有些事情,还不如小孩子知道得多,好像傻瓜。”
她这样的话,不是撒娇,不是寻求安慰,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穆凌绎知道这样的话,反驳也没用,因为自己的颜儿,说得对。
但,又有什么呢。
自己的颜儿,有了自己,还需要去懂什么?
他看着她,眼里的明亮的光很是坚定。
“颜儿有我,就算一和二都不懂,也无事,我可以代替一切。”
颜乐听着穆凌绎的话,心瞬间停滞,而后的狂跳起来。
自己的凌绎,说话好霸道。
好……厉害!
她眼睛里的光,瞬间明亮了起来,看着他重重的点头。
“凌绎说得对!颜儿拥有了你,就是拥有了一切!”
她的声音很是认真,觉得自己的凌绎,说得很对。自己都有凌绎了,怎么还会是傻瓜!凌绎可是天底下最为聪明的人呢!自己在凌绎的身边久了,就会什么都懂了!也会变得聪明的!
穆凌绎因为颜乐如同附和着自己的话,失笑了起来。
自己的颜儿怎么真的有点变成小傻瓜的苗头。
自己说什么,她都信,真好。
他笑着,抱着怀里扳着脸,十分认真的人儿,在马车停下来之后,将她抱了下来,然后又是紧紧的牵着她。
穆凌绎想带着颜乐走进抗暝司司警包围着的包围圈里,却感受到她紧张的拉了自己一下,而后借着马车掩藏,躲进了一个小巷口里。
他刚想问她怎么了,不能大惊小怪的,要慢慢的来,注意着身体,就见她在自己身前的身子,探着,望着,然后压着声音,很小声的和自己解释。
“凌绎~表哥在那,我不敢去,你去吧,然后我在这儿看着,他走,我再出去。”
穆凌绎听着她的话,微蹙着眉前后瞻望了一圈,发现连着好几条巷子都被司警围住,没了人流,店家也都关门,被司警勒令在家不可出来。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加上在暗处有着上百名在保护着自己的颜儿,将她先留在这,倒是不错的办法。
只是,等一下。
在穆凌绎要赞同颜乐的建议之时,他看着那停在街口的侯府马车,而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知道,已经太晚了。
颜乐亦是听到,极快的侧头去看,看见梁启珩一身白色锦衣,手背在身后,身板挺直的立在自己的面前,冷冷的看着自己。
梁启珩看着颜乐被厚实的披风包裹着,连帽子都带上了,心差点漏了一拍。他害怕她的伤,是不是反复了,是不是更重了。她的身子很虚弱,穆凌绎就一直墙站她,是不是因此,才会更加的脆弱!
他想着,开口差点又是质问穆凌绎,又是要她到自己的身边来,自己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但,他迟疑了一瞬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件事。
灵惜,自己的灵惜,她的气血恢复了一些。
小脸不再和昨天一样,那样的过分苍白。
他心下松了口气,努力的要自己按住计划来,而后缓缓的开口。
“灵惜表妹和穆统领一起来了,那便不要躲躲藏藏,你推断案情的本事本王见过,如今要是能出出力,倒也很好。”他的声音不是冷漠,是威严的,透着王者俯视臣子的贵气,淡淡的看着颜乐,将她的称呼,叫得很是疏离。
颜乐木讷的看着与之前变化极大的梁启珩,心里回响着他昨天离开时说的一句话再见,你我,只是君臣。
其实这样很好,但自己最担心的,是他表面如此,心里的痛却更深。
这样更不利于他。
这样更加的伤害他。
但,自己又能如何,心软哄他吗?
可是他要的是自己,自己哄了之后,有办法将自己给他吗?
没有。
没有办法。
所以自己就应该心再狠一点,直接将他推得更远。
颜乐想着,俯身行了一礼,声音清冷疏远起来。
“灵惜见过启珩表哥,能为此案做些什么,是灵惜的荣幸。”她依着最为寻常的礼貌之话,回答他,不再去看向他。
梁启珩看着欠身行礼的颜乐,眼里的寒意更甚。
他在心里苦笑着,然后和自己说,长大的武灵惜,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心狠!自己不可以再心软,不可以再功亏一篑!
他想着,努力的移开在她身上的目光,应了声“恩”之后,也不再管穆凌绎有没有行礼,直接转身去国碑那处。
第六百二十二章 被再次掀开的悲哀
穆凌绎要行礼的动作收了回去,看着自己的颜儿,手臂揽过她的肩,护着她倾靠自己的身子,哄着她不要伤心。
“颜儿别难受~”他轻柔的说着,将吻落在她仰视着自己的小脸上。
颜乐轻声应了声,而后点了点头,主动牵着穆凌绎走出了巷子,跟在前方的梁启珩身后,走近着国碑。
穆凌绎和颜乐两人,虽然都知道这一件事,也是他们安排的这件事,但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
市集街道上的石砖地面,一条又一条缝隙之间,一大滩鲜红的血液将缝隙填平,然后在一大滩血迹的正中间,是被鲜红的血液沾染的白辘国国碑,那模样真的显得十分的骇人,国碑的底端被截断了一脚,看起来立着,却又像要倒下一般。
颜乐想起司警在家里形容这个场景的时候,用的是浴血的国碑。
一个象征着国家尊严的石碑染了血液,本来就是不吉。
然后这样的不吉还被披露在大街之上,任由着众人俯视,议论,将这些和他联系在一起,说着他一个在异国的质子如何的悲惨,然后好奇着他之前的生平到底是如何的之后,再依着谣言引导的方向,说着来到云衡之后的他,享受着云衡庇护的他,应该回去振兴他们的国家,应该帮他的父皇驱逐奸臣,壮大白辘国的。
但真正的白易,不是如此。
皇帝表面上对他洒尽恩泽,对他的国家友好着,帮助了许多,更不准任何人将他当成质子,依着他的名,帮助着白辘国独立着。但实则,冷暖自知。皇帝拿着什么心在对他,怀着什么心对他的国家,极为聪明的白易,怎么会不懂!
这些悲哀的事情,白易用一场将计就计的假死,全都化解掉了。
从今以后,一个死在异国深宫里的质子,会成为云衡王室的耻辱,没有人会再提,敢再提。
明明都摆脱了,但却被别人用着人尽皆知的手段重新勾起来。
颜乐想着,觉得如果自己的白易,是厌恶了这个身份十几年的白易。自己现在已经恨不得冲出来,将做了这件事的人杀了泄恨!
颜乐心里苦笑着,白易如今倒也算被自己重重的一击了。她低下身,看着地上的血迹,而后是自己的凌绎,因为牵着自己,也蹲了下来的凌绎,他的指尖,轻轻的去触碰地上的鲜血。
穆凌绎的指腹,轻轻的,缓慢的接近着血液,而后停在血液的上面,触摸着,感受着血迹在这晾晒了多久。
他心平气和的做着,直至指腹戳破了那层凝固在血液上的膜,被湿润的血迹沾染到才收回手。
穆凌绎要开口,却看见自己的颜儿很快速的从怀里拿出了手绢,松开了自己的手来帮自己擦。他笑着看着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对站在自己身后,一个现场记录线索的司警开口。
“血液凝固的程度应该是三个时辰前,一更天的时候,但因为现在已经是寒冬,凝固得快,呈现着豆腐状,所以时间要在往后推。国碑应该是在快到三更天的时候,有人搬来,然后直接在这淋上鲜血的。”
司警听着他们本领高强的统领,声音有条不紊的说着他的发现,笔触在纸上飞快的滑落,记录着这重要的线索。
颜乐听着穆凌绎的话,连手绢都忘记收回,呆呆的看向他。
她昨夜要大哥的护卫,凌晨来,正常人听着凌晨,就会觉得是一更天。而自己这样说,是因为自己怕会被人发现,所以想他们早点来。但听着凌绎的推断,他们三更天才来的。凌绎从昨夜就没有和自己分开过,对护卫的行动,知晓的和自己差不多,所以不可能知道护卫行动的确切时间。
而且他的推断,有理有据,没有一句是靠猜的。
自己的凌绎,真的是太厉害了!
因为想要显示出疏远颜乐,梁启珩就站在穆凌绎的那一边,没有和以往一样,想尽量的和颜乐靠得近些。
但这样的距离,他侧头去看说话的穆凌绎之时,就正好将颜乐对穆凌绎的痴迷、钦佩,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好像要碎掉一样!他极快的侧头,移开目光,不想自己对她的怒气,对他的杀意,又升腾了起来。
他知道,再生气,再宣告什么,都是没用的。
自己,还没坐上皇位。
穆凌绎被自己的颜儿眼里痴迷于自己的光吸引,心中好想将这样的她拉进怀里,很很的卿稳,很很的站有。他是真的爱极了会沉谜自己的她,真的觉得呆呆痴谜着自己的她,真的很魅惑。
眼里的光,就好似要将自己拉进她的深情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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