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气吗?”
卫临麒听见姜若嫤带着几分恼意的话语, 没有理会姜若嫤的话语, 他轻声问道。
白日里姜若嫤都拒绝和他居住在一间屋子了。
姜若嫤遇到卫临麒后, 虽然在卫临麒的面前表现得温柔小意,但是她骨子里不是好欺负,喜欢容忍的性子。她的小手落在床榻上,努力和卫临麒拉开距离,她声音淡淡道:“我本来是不生世子的气的,但是现在我对世子生气了。”
卫临麒自己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又何必操心她的身体?
白日里卫临麒提起当初她向他表白心意,他没有回应她的事情。她虽然暂时是不想看见卫临麒,但是她的心中也清楚当初卫临麒不是非要回应她。本来她已经准备自我调节好,明日继续‘心平气和’地面对卫临麒。
卫临麒的漆黑的眼眸仔细盯着她看,发现姜若嫤的动作,落在姜若嫤的身上的大手松了松。
姜若嫤以为卫临麒是要放开她,正要起身,然而下一瞬天旋地转,她和卫临麒位置互换,卫临麒把她压在了下方。
卫临麒深邃地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能够将姜若嫤拆吃入腹。
卫临麒低下头吻了吻姜若嫤的唇瓣,说道:“那你别气了。”
姜若嫤:“……”
她现在更气了。
“世子若是再不放开我,我便要唤下人进来,将世子赶出去了。”姜若嫤澄澈的眼眸瞪着卫临麒,说道。
谁能想到平日里清冷的卫临麒听见他的话语,居然将脑袋靠在她的脖颈处,呼出的气息给她带来一阵战栗感。让她想到了她曾经养过的一只白狗,犯了错后讨好地蹭她的腿。
他说道:“可是我现在是真的难受,没有对你装可怜。”
姜若嫤再次想到之前在船上,卫临麒对她假装晕船的事情。所以卫临麒为了做实他此时是真的难受,还故意食用了会让他过敏的花生?
姜若嫤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世子若是真的难受,不是更应该放开我,去父亲曾经居住的屋子休息?而不是在这儿缠着我。”
卫临麒认真地看了姜若嫤半晌,见姜若嫤是真的不喜欢被他禁锢的感觉,他松开姜若嫤,在姜若嫤的身边躺下。
他落在姜若嫤的身上的大手仍然没有完全离开,说道:“吉安说我今晚会特别难受,我不去别的屋子。你在哪间屋子休息,我这段日子便歇在哪间屋子。”
姜若嫤听出卫临麒话语里的强势和坚持,他毕竟是她的夫君,这座宅子还是他花钱买下的,她如果硬要将卫临麒赶出去,也不在理。
“世子洗过澡没有?世子如果想和我歇在一间屋子,也不是不可以,世子先去洗澡。”姜若嫤看着卫临麒,说道。
她和卫临麒这段日子赶路,都没能在路上好好清洗身体。
卫临麒的目光落在她艳丽的唇瓣上,再往下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她领口微敞,可以看见精致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美景,他的喉咙动了动,说道:“已经洗过了。”
姜若嫤心说,他的准备工作倒是齐全。
姜若嫤瞥了一眼卫临麒身上的外裳,说道:“世子若是准备休息,不将外裳给脱了?”
卫临麒本来还想对姜若嫤述说一下他的难受,让姜若嫤帮他脱外裳。他看了看姜若嫤不带笑意的脸,他将手从姜若嫤的身上收回来,从床榻坐起,等他将外裳脱下,他重新躺了回去。
姜若嫤拉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背对着卫临麒躺着。
卫临麒非要和她居住在一间屋子,她又赶不走他。反正她和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随便他想歇在哪儿。
卫临麒盯着姜若嫤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才将一旁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也闭上了眼睛。
最近赶了多日的路,今天终于抵达了瓦城,虽然现在卫临麒躺在她的身边,姜若嫤还是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
和姜若嫤相反,卫临麒故意食用了花生,虽然他及时地吃了治疗过敏的药丸,但是他此时身体上的难受不是假的。他闭着眼睛,迟迟未睡着。
嗅着身旁独属于姜若嫤的清香,卫临麒的脑海里浮现他和姜若嫤的往事。
他记得最初认识姜若嫤时,她那双澄澈如灵泉的眼眸在看见他时总会更加明亮几分,哪怕他的眸光没有看她,她也会既羞涩又欣喜地看着他,仿佛她看见他便是一件极欢喜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在看向他时,眸中的光亮越来越黯淡了。后来她嫁给了他,明明二人的关系更亲密了,她在面对他时,却逐渐不再像从前般羞涩和欢喜地看着他。
姜若嫤曾经努力学习做好靖南侯府的世子夫人,他是知道的。曾经他对此还觉得欣慰,以他的身份,他没想姜若嫤能够给他多大的帮助,但是姜若嫤学会做好靖南侯府的世子夫人,日后也不会拖他的后退。
姜若嫤不再像从前那般活泼和大胆,他曾经甚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身为他的世子夫人,端庄和沉稳一些明显更好。
可是此时回忆着过去种种,他忽然有些怀念他和姜若嫤在瓦城初遇时,那个活泼大胆,还能够勇敢地对他述说她对他的心意的姜若嫤了。
也是在此时,他猛地发现他和姜若嫤之间的种种事情,他居然都记得一清二楚。从前那些他不曾在意的生活琐事,也都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
曦光照进屋内,姜若嫤睁开眼睛时,难得她今日比卫临麒醒的早。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偏头朝身旁看去,卫临麒的双眼还闭着,显然还在熟睡中。
姜若嫤微微支起身,将卫临麒的身上的锦被掀开一些,朝卫临麒的脖子看去。
经过一夜的休息,卫临麒脖子上的红点已经消失了。
见状,姜若嫤抿了抿唇瓣,松了一口气。
虽然昨日卫临麒故意食用花生的行为停可恶的,看在夫妻一场,她不想卫临麒的身体真的出事。
姜若嫤正要收回手,卫临麒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的大手落在姜若嫤纤细的手腕上,阻止了姜若嫤要退开的动作。
“你在看什么?”
姜若嫤的手动了动,见挣脱不开卫临麒的手,她的视线落在卫临麒的脖子上,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世子昨日食用了会令你过敏的花生,现在却跟没事人儿一样,看来世子是无事了。”
卫临麒听见姜若嫤揶揄的话语,他想到刚才姜若嫤带着几分关心的举动,心中反倒是有些愉悦。夏丹柯说的装可怜的方法还是有用的。
卫临麒看着姜若嫤,认真说道:“嗯,无事了。”
姜若嫤:“……”
姜若嫤再次看了一眼卫临麒抓着她的手腕的手,说道:“世子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明明刚才她是关心他过敏的情况,卫临麒这般抓着她的手,仿佛她刚才是在做坏事似的。
卫临麒感受着掌心滑腻的触感,松开了姜若嫤。
姜若嫤的手腕被卫临麒松开,她便和卫临麒拉开了距离。她拿过衣架上的衣裳,开始穿衣裳。
见状,卫临麒也从床榻上坐起,开始穿衣裳。
等姜若嫤和卫临麒穿好衣裳,姜若嫤走过去打开屋门,让随行的下人将洗漱用品拿进来。
卫临麒和姜若嫤洗漱完,卫临麒和姜若嫤前往饭厅用早膳。
在外面自然比不上靖南侯府,这次卫临麒和姜若嫤出来带着的下人不太多,今天的早膳是随行的下人烹饪的,水平自然有限。
不过姜若嫤和卫临麒对吃食都不是太挑剔的人,从前姜若嫤也是随姜寒松吃过苦的,卫临麒曾经还在边境历练过。
等姜若嫤和卫临麒吃完早膳,姜若嫤看着对面的卫临麒,想了想,说道:“我和世子是夫妻,同居一室天经地义,世子若是想要和我居住在同一个屋子,直言便是,用不着像昨天那般。”
昨天卫临麒若是非要和她居住在一个屋子,她也没法拒绝。她和卫临麒的心中皆清楚,卫临麒没必要像昨日那样曲折地故意食用花生,装可怜地留在她的屋内。
卫临麒凝视着姜若嫤,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不会再抵触和我待在一起,拒绝我的接近?”
姜若嫤回忆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语,她刚才的话语是卫临麒说的这个意思吗?
不过哪怕她不想和卫临麒接近,卫临麒霸道地不顾她的意见,她貌似也拒绝不了卫临麒。
姜若嫤垂下眼眸,说道:“世子既然对花生过敏,以后还是别再乱食用花生了。哪怕,哪怕是因为什么原因,也别如此了。”
卫临麒自从知道他对花生过敏,便再未碰过花生。昨日他之所以故意食用花生,是因为她。
感受着卫临麒的灼灼目光,姜若嫤觉得被卫临麒望得有些不自在,她密长的眼睫颤了颤。
这时,有下人走进来,恭敬说道:“世子,世子夫人,姜将军来了。”
闻言,姜若嫤眸露欢喜,让下人请姜南易进来。她朝卫临麒的方向看了一眼,感觉周身的气息轻松了许多。
因为姜南易的到来,姜若嫤和卫临麒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