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舒昂起头,咬着晶莹的唇瓣,好像是委屈的不得了,“伯母,你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也要负点责任,你说我想伤害她,可是证据呢?我这脸上的五指印清清晰晰,可是她打的。”
    “你胡说。”温母气到发抖,“那明明是我。。。”
    温瞳一把拉住了温母,没有让她说下去。
    夜月舒靠在夜白的怀里,替他打抱不平,“哥,我早就说过,她是北臣骁玩过的烂女人,你为什么就是对她不死心?”
    “行了,月月。”夜白突然一把推开她,望着她的幽深眼神带了丝失望。
    夜月舒从小是个很懂事乖巧的女孩儿,但是因为没有父母经常被人嘲笑欺负。
    夜白为了弥补这一缺憾,所以对她娇惯纵容。
    她今天变得这样高傲,跋扈,跟他这个做哥哥的脱了不关系。
    所以,他无法对她说出什么重话,只能是心疼而心痛的看着她。
    “哥,你难道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也不相信你的亲妹妹吗?”她再次把自己受伤的脸扬起来,生怕夜白看不到似的。
    “够了。”温瞳终于出声了,这一声,带着股逼人的气势,仿佛拔地而起的冰柱,她冷冷的看着夜月舒,手臂一伸,指向门口,“这里是我的病房,要哭要闹就到外面去,那一巴掌是我打的,要不你就报警抓我,要不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哥,你听见了吗?”夜月舒兴奋的说:“她承认了,是她打的,哥,你还不快点教训她。”
    “好了。”夜白一声厉喝,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月月,你马上给我回去,带上你的人。”
    北臣骁一直都有在门口安排人,但是夜月舒早有所料,便带了两个厉害的保镖将看守的人打晕。
    夜白进来时那声‘让开’正是对这两个人说的。
    “哥。。。”
    “快走。”夜白脸上的表情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
    夜月舒最怕他这样的眼神了,好像能瞬间把人吞下去再吐出骨头。
    她有些害怕的往门边退去。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激怒他了。
    但是,她仍然怨恨的望向温瞳。
    温瞳侧着脸,似乎不想看到这一幕,冰冷的轮廓透着股寒意。
    夜月舒一咬牙,不甘心的拉开门,门口的两个保镖急忙跟了上去。
    她没走多远,就听夜白的声音自后面传来,“这个地方,你来一次就够了,如果还有其它的人再来打扰她休息,我的手段,你知道。”
    这是警告,警告她不准把这个地址透露出去。
    夜月舒恼怒的握紧了拳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心里对温瞳的恨也越发的深了。
    那个女人,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自己的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她。
    她不甘心,她要全部讨回来。
    夜月舒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
    夜白走到温瞳面前,带着丝内疚的拉起她的手臂,“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没事。”温瞳抗拒的扭了下身子。
    温母在一边哼了声,将温瞳的手抢过来,撸起袖子,故意让夜白看。
    刚才被夜月舒从床上推下去,这只胳膊正撞在椅子上,现在上面一大块青紫的淤痕。
    本来就骨折了一只胳膊,现在连这只也伤了。
    夜白更加心疼了,眼眸中流露出来复杂的神色,“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小伤。”温瞳心里其实是别扭的,夜月舒不但骂了温母,还打了她,这口气,她怎么能说咽就咽。
    夜白是她的哥哥,自己再怎么是非分明,此时也无法用平常的心态来对待他。
    她得缓一缓。
    “月月的事,我向你道歉。”这个男人,诚恳的望着她。
    他肯放下身段来向她道歉,温瞳不是不为所动,更何况,事情本也跟他无关。
    正要说声没关系,忽然一道低沉凛冽的嗓音插了进来,“道歉能解决问题吗?” 
        
闹事
    这个时候,北臣骁竟然来了。
    那两个看门的保镖虽然被人打晕了,但是他们在打斗的时候却机警的接通了文泽的电话,不需要多说什么,文泽就明白这边出事了,他立刻就把电话打给了北臣骁。
    北臣骁几乎是以飚车的速度赶了过来。
    在门口的时候,那两个保镖已经醒了,把他们看到的通通告诉了他。
    所以他一进门才会仇视的瞪着夜白。
    他的妹妹来闹事,他这个哥哥再来当和事老吗?
    不由分说的,他强势的将温瞳拉到身边,低下头,开始检查她的伤势。
    这是她手术后,他第一次看见她。
    头上扎着绷带,胳膊吊着,脸上尽是疲色,本来一张艳香艳色的小脸,此时憔悴不堪。
    他就知道自己是不能看的,这心,立刻就开始疼了。
    温瞳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来,他最近不是一直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连累到他吗。
    温瞳心里有气,所以,很不客气的抽出了手,用得力道太大,胳膊上的伤被拉了一下,她痛得嘶了一声。
    一旁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我看看。”
    说完,一愣。
    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中带着蓝色的火花,刺啦刺啦的燃烧着。
    如果不是温瞳和温母在场,恐怕已经脱了衣服准备比划两下了。
    “夜白,你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北臣骁讽刺的扬起眉毛,“如果不是你,你那宝贝妹妹能找到这里来?或者说,根本就是你指使的?”
    这话直接将夜白也一起拉下水了,夜白脸色一寒,冷声说:“我以为把她交给你,你可以保证她不受伤害,可是,你看看这手。”
    他离温瞳近,所以顺势就把她的手臂抓了起来,将那块淤痕暴露在北臣骁的眼底。
    北臣骁的眼光暗了暗,透出宝剑一般杀气森森的光芒来。
    他咬着牙说:“你妹妹干得好事。”
    “事的确是她干的,但是,你尽到保护的责任了吗?弄两个窝囊废守在门口,就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果你没这个本事,就别大包大揽的,还是顾好你的那个夏书蕾吧。”
    北臣骁眯了眯眸,“如果不是你笨得被海盗抓住,她会受伤?她会躺在这里?”
    “行了,别说了。”温瞳生气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比灵药还管用,两个人男人立刻就不吵了,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她烦燥的揉了揉太阳穴,以祈求的口吻说:“拜托你们两个快点从这里消失吧,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你们真的很吵啊。”
    “我去叫医生。”夜白自觉的压低了声音,“你这手臂上的伤该看一看。”
    “不用。”北臣骁直接替温瞳拒绝,虽然严厉霸道,但是,他的声音也不大,生怕真的吵到她头疼。
    “从现在开始,她不住这里了。”
    温瞳和夜白同时诧异的看着他。
    “文泽,收拾东西,回去。”他头也不回的吩咐刚刚赶来的文泽。
    文泽抹了把头上的汗,跟温母说了声,“伯母,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
    温母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木在原地,也不动弹。
    “北臣骁,你又想干什么?”夜白冷冷的瞪着他。
    “我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管。”北臣骁哼了声,一只手握住温瞳的肩膀,一手抄着她的腰,没使多大力气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本来就瘦得皮包骨头,这一病,就瘦得更厉害了,身上,几乎没什么肉,抱在怀里,也是轻飘飘的。
    他低咒,“该死,你不会多吃点吗?”
    温瞳被那温热的气息一喷,这才反应过来,一只手臂要拽着他的胳膊保持平衡,而另一只手吊着,所以,她只能用嘴来反抗他的强权,“北臣骁,你放我下来,我不跟你走。”
    她还记得他把她关起来的那次,限制她的人身自由,甚至是对外通信。
    如果不是她机警,逃了出来,他还不知道要关她多久。
    所以,她才不会跟他回去,送上门被她禁锢。
    “别喊。”北臣骁语气不悦的警告,“你不想看你儿子了?”
    儿子两个字截中了温瞳的弱点,她脖子一缩,显示出一丝妥协。
    可是,骨子里,她还是不想跟他走。
    报纸上已经在宣扬他们的不正当关系了,她再去了他的家,一旦被拍到,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真要走,我也是回自己的家。”她强硬的态度惹得北臣骁十分不高兴,冷涩的眸子,眯成一条危险的弧。
    夜白在一边听着他们在说什么儿子儿子的,他就有些迷糊了,可他毕竟是聪明人,立刻就想到当年温瞳离开的时候,是怀着身孕的。
    难道那个孩子没被打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儿,竟然独立生下了一个孩子,还把他养大了?
    他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一种浓浓的酸意。
    这么说,她和北臣骁之间是连孩子都有了,而且算算年龄,也该有五岁了。
    怪不得他一口一个儿子,原来是在用孩子威胁她呢。
    夜白面色一沉,在一边帮腔,“北臣骁,你也太不男人了,温瞳说了不愿意,你没听见?”
    北臣骁扬了下眉毛,讽刺的说:“我跟我儿子他妈说话,你这个外人,少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