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松开手,彼此微微一笑,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很快打开了这个坪地的大门,里边儿是几辆军用的直升飞机,也可以说是军队中的战斗机,这种直升机绝对是有能力在天空之中开炮的。
因为这就是国家内部的设施,这一次慕修前去救慕果果,没有动用国家之人,可是却并不代表不可以动用国家中的东西,说起来,东方栖本就是国家中的败类。
因为当年他私自偷盗国家内部文件,这本就是可大可小的罪名。
更别说他是想要栽赃祸害了。
“这几辆直升机都是慕首长让我准备的。”穿着军装的男人十分客气,在交代好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这个坪地,要知道在这个坪地上,慕修曾经与慕果果擦肩而过。
“谢谢。”对着那离开的背影大声道谢之后,施夜朝便开始安排自己的手下全部上机。
“今日过去,我们在上边儿对付他们。”
施夜朝转身便对着自己的手下开口解释道,因为慕修让他前去的目的只是要让慕果果安全,却并未又要将东方栖一举拿下的意思,毕竟这东方栖古武世家的头衔还是在的,饶是慕修这样的身份,也不敢轻易的让他死去。
“是。”
男人们的声音总是洪亮无比的,带着杀气的男人们声音中更是中气十足。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一阵阵的腾然响起来,顿时,整片大坪地中,久久环绕不去的,全都是直升机升空之前的嘈杂声,闹得人们的耳边有着几分难掩的嗡鸣。
叽叽喳喳的在脑海中回荡个不停。
碧海蓝天,空气中充满了热度的喷薄,处处阳光都明媚似火,直升机在天空之中窜流而上,闪过一道道军绿色的晃影,耀眼无比的同时,又让华夏天空之下的少数人们看见一道道白色烟雾停留在天空之际。
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守护国家的军人,却在南非与人们战斗。
这,就是血性男儿,有血有肉的慕修。
慕果果的话语,慕果果的眼泪,就像是这浩瀚星海之中的一颗朱砂,顿时间烫伤了慕修眼底的瞳仁,让他那双如墨的瞳孔也越发的闪烁起来,恍若暗夜之中的星辰,夹杂着愤怒幽光的同时,又闪跃着复杂而又极尽掩藏的爱意。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暗淡的仓库中,可是他的双眼却可以透过外边儿明媚的阳光看见慕果果那站在原地的身影,她瘦了……
路遥站在慕修身侧睁大了双眼看着慕修一步步的往那匕首的方向走去,狠狠的仰起头,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强大无比的老大,何曾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样的地步?这到底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一个慕果果吗?
想到这里的路遥再度将视线看向外边儿,这一秒钟,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过来,为什么慕修,会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自残。
而东方栖残忍的话语,也像是刀子一般,直直的割伤了慕果果的血肉。
一片模糊。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你敢死,我就会陪你一切,就算是你身在地狱,只要在你的身边,我也觉得这里是天堂。”她目光如炬的看向他冷沉的脸庞,在他踏出仓库的那一刻钟开始,她的眼神就从未停止的停顿在他的身上,从头到尾的看了他一遍,却始终都没有发现他身上的伤。
吁——
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钟心又再次的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男人,这个在命运面前,连命运,都要低头的男人,竟然在这一刻,向着她低头。
他即便是做出自残的事情,那也不是因为东方栖,而是因为她慕果果,因为慕修从始至终在意的,也都是她一个人而已。
想到这里,慕果果忽然之间便倒地,双膝跪在地面之上,白皙的腿脚上,沙子那么残忍的刺入了她的肌肤中,她却勾起唇角,无动于衷,眼中只剩下慕修的身影,他的影子,他一个人。
东方栖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眼角处的余光看见她动作的那一刻,却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放在轮椅轮子两侧的手指微微动弹了几下,稍纵,便又松开。
“还不动手吗?慕修!”他抬起眼,看向自己面前跪地的慕果果,嘴角处扯出了一个极其讥讽的笑意。
心底,却妒忌的发狂,是的,他妒忌,因为这个男人凭什么就可以得到这样好的爱情,而他东方栖分明也曾经是天之骄子,为何如今却只能够是坐在轮椅上的?想到这些东方栖的心便不可能再度平静下来,就像是一阵平静的湖水,忽然之间被一颗偌大的石头砸了下来,一头冷水直接浇灌在他的心头。
有种冷冷的冰寒。
“果果,你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慕修眼神坚定,冷沉的目光,穿过这天空之下的阳光,直直抵达她的眼底,却有着万分的请求意味,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受伤,因为他既然愿意自残,就是为了保全她。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那把匕首的时候,阳光反射过来,还晃过几道明晃晃的灯光,让人的眼前不由得一阵刺眼,这一阵刺目的光芒,恍若刺透了俩人的心扉一般,那么灼热。
“老大!”路遥紧张的叫声传来,可是慕修的手,却也只是微微伸起来,示意他不需要劝诫,他是不会停止自己的手的动作的,因为此时此刻仓库外边儿围着的人数,全部都显示了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是无法回头的。
“慕……修……”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忽然之间打破这一阵平静的尖叫声,来自于地面上依旧跪着的慕果果,她眼角处有些湿漉漉的液体在涌现,可是她的脸上却始终都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是啊,多么自豪,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去死,而且还是这样牛逼的一个男人,能不自豪吗?
想到这里,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哭。
空气,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宁静下来,尖锐的匕首,带着光明的耀眼反光,缓缓刺入男人那宽厚且硬朗的胸膛中,鲜血毫无征兆的从匕首的边沿一处处的蔓延,直至染红这个匕首,阳光依旧是那么明媚,现场中的人们依旧是那么麻木,只有慕果果与路遥的眼神在这一刻都惊呆了,甚至于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猛地扑了过去,根本来不及站起来,整个人的身子就这样爬着扑向慕修,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
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颈窝。
“你看见了?可以放她走了?”慕修的额头前留下几滴大汗,可是他俊朗的脸庞却依旧如昔,丝毫没有因为此刻的狼狈而变得有分毫的差错,整个人依旧坚挺的站在原地,浑身上下几乎是用坚挺几个字来形容的巍峨。
他像是那高耸且又直立的松,在这炎热天气之下,不倒。
路遥看着眼前自己老大殷红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流下来,眼底的瞳仁紧缩,心底更是一阵阵的钝痛起来。
慕果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只有慕修,只有他一个人,依旧冰冷的站在原地,冷沉的眸色中,略带着几分难耐的杀意,而在慕果果扑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还有时间腾出一只手来搂紧她就要摔下去的身子。
东方栖的头霍然间从低垂的境地抬起来,唇角处闪过一道明显的僵硬。
是啊,他都可以为一个女人去死呢,这一两年的时间竟然可以改变一个男人这么多吗?就连慕修这样强硬的一个男人都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殉情?这话说出去是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让人不可置信?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并且还是他东方栖亲眼看见的,这一切让他的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可是却又有种疑惑的感觉,慕修为什么还没有死,另外一种感觉,交织在他的心头出,带着熊熊烈火,他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妒忌。
“慕果果,你是真想跟他一起死?”东方栖薄唇忽然轻动,却说出来残忍的话语,可是天知道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底有种难言的不甘心在内心深处窜动着,搅拌着,恍然间,似乎搅乱了他一阵平稳的心扉。
“是。如果他会死,我就会毫不犹豫的也死。”说话间,她似是嘲讽似是讥讽的看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有着好听声音,长着好看脸庞,却有着如蛇蝎般心肠的男人。
一只手,悄然间,搂住了慕修的腰部。
此时此刻慕修的额角处不满了细腻的汗水,一滴滴的甚至可以清楚的让慕果果感觉到,它们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但是这并不重要,她白皙的手掌心,环绕在他身后,努力支撑着他的身躯,一双嫣红柔嫩的唇瓣,却轻轻的贴在了他的耳廓上。
“我的修爷,我又没有跟你说过?”
她试图唤醒他的一切意志,唤醒他脑海中一切神经末梢,唤醒他的坚韧。
而他也丝毫没有令她失望的做到了。
“什么?”他咧唇轻笑,眉目间却依旧冷峻如雪。
“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不管是上碧落,下黄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他不可遏制的笑出来,低沉浑厚的嗓音,透过他的胸腔,传递到她的耳中,却有着满满的爱。
“好。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慕修忽然停住了笑声,认真的将视线看过来,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寸,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那都是为他所绽放的,这个女人,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