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太纵容你了。”沈世林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
我静默了半响,说:”您可以选择不纵容。”
他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打的不就是这主意吗?”
我从沈世林办公室内出来,姜婷已经回来了行政办,她站在我面前蚊子一般小声唤了一句:“纪秘书。”
我打量了她几眼说:“去哪里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我笑看了她一眼说:“小婷,刚才确实是张楚的错,我在这里向她代你道歉。”
她有些受宠若惊看向我,张楚听见了,立即从办公桌前起身来到我们面前说:“凭什么我们要道歉?难道刚才我哪句话有说错吗?”
我使了个眼色给张楚,张楚根本不管不顾,她拽住姜婷说:“喂,姑娘,你好好的一个人装什么林黛玉?少恶心巴拉给我这样一副脸面好吗?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对我说,你是不是跑去告状了?”
姜婷立马摇晃着脸,她说:“我没,我没有告状。”
张楚冷笑一声说:“你这鬼样子,谁信?”
我拽住张楚说:“张楚!别说了!她没有告状!”
张楚说:“如果她没有告状,那为什么她走后不久,你就被沈总喊去了办公室?而且一回来就和她道歉,难道不是和她和沈总告状,说我们行政部的人欺负她吗?!”
姜婷来行政部这么久,同事之间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从来没有破开嗓子大吵过,或许因为她真的太年轻了,对于这样的变化有些无法接受,她大哭了出来对张楚说:“楚姐,我真没有,你相信我。”
张楚似乎很讨厌她流泪,她语气依旧毫不客气说:“你少在这恶心巴拉了,你想让我和你道歉?有本事你让沈总去炒了我呀,如果没炒掉我,我告诉你姜婷,你就休想我道歉!”
张楚放完狠话后,姜婷哭得更凶了,行政部的一些同事上来劝她说:“算了,少说两句,都是同事,以和为贵啦。”
姜婷哭了一会儿,抹掉眼泪,一句话都没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红着眼睛开始工作。
我叹了一口气对张楚说:“你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办,张楚,你这脾气能不能收一点?”
张楚含沙射影说:“我最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白莲花,明明是心机婊,还装得自己多么单纯的模样,恶不恶心?”
张楚和姜婷吵完架的第三天,人事部主管来找我,她是负责部门与部门间针锋调节的,她来找我确实让我很惊讶,我让姜婷倒了一杯水给她,人事部主管看了一眼递水给他的姜婷后,没有说话。
等她离开后,她才开口说:“纪秘书,最近听闻你们办公室内摩擦不断,同事与同事之间不是很和谐,我想来询问一下是因为哪些缘由而起的。”
我没想到人事部主管会将这样的事情管到我们行政部来了,我笑着说:“没有,只是一点小摩擦,你知道的,一起工作,难免都会有些脾气。”
人事部主管说:“不,这次的小摩擦不同往日,我听人说张楚这个人在办事情上能力一般,可刁难人这方面有些刻薄,和你助理姜婷一直有摩擦对吗?”
我嘴角的笑容收了收,看向人事部主管问:“谁说的?”
人事部主管说:“你别管谁说的,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如果张楚的脾气还不能改,并且在公事上面带有私人恩怨,无法调节的话,公司可能会对她采与劝退或者开除。”
我说:“这是谁的意思?”估吗何划。
人事部主管说:“没有谁的意思,我们只是实事求是来办。”
我放下手中一次性水杯说:“方主管,我真的很想知道告密的人是谁,为什么我们行政办的事情,作为人事主管的你,比我还清楚?我承认在处理团队团结这事情上,我很失败,可我也不希望我们部门的事情,需要借助您的手来管理,而且我并不认为这是张楚一个人的错,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只是果断的对张楚进行处罚,我觉得你这样的做法让人很难服众。”
过了许久,人事部主管叹了一口气说:“纪秘书,你难道还不明白?上头吩咐下来的事情,谁会去分析这件事情到底是谁错的原因?”
☆、115.监视
我送走人事部主管后,进入办公室时看了一眼行政办正在认真工作的每一个人,她们脸上都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这中间必定有一个是向沈世林告密之人。我甚至怀疑向恒和评标团见面的事情都有可能是我们行政部的人传出去的。而这个到底是谁?
下班后,我约了向恒在一间川菜馆吃饭,我和他说了一些我们行政部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和他说完,便问他有没有揪出在沈世林面前举报他的人。向恒很遗憾说:“我查了很久,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我听了。沉默半响说:“也许不是你们项目部的,有可能是行政部的人。”估吗每划。
向恒问我:“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说:“我怀疑我们行政部有汉奸。”
向恒放下手中塑料水杯,明显是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说:“刚才我也告诉了你,最近我们行政部发生的一些事情,昨天张楚和我助理姜婷大吵一架后,今天早上人事部主管为了这事来找我,并且是沈总授意的。”
向恒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们办公室内有人和沈总告密?”
我说:“对,肯定有人。”
向恒说:“会不会是那姜婷为了报复张楚,故意去沈总面前告状,沈总才会出手管的?”
我说:“第一次她和张楚吵完架后,我便因为这事被沈总喊了上去,当时我或许会怀疑是姜婷告的状,可第二次后,我发现并不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事不过三,姜婷没道理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不断和沈总告状,这并不是一个聪明女人该做的事情。”
向恒说:“所以,你认为告密者另有其人?”
我点点头说:“对,而且就是我们行政部的人,因为我们发生了什么,对方总是第一时间告了状。别的部门的人根本不会对我们行政部这么清楚。”
向恒听了,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他说:“很有这个可能。”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那你觉得会是谁?”
我说:“我还不知道,藏得太深,现在还只是猜测的阶段。”
向恒说:“别打草惊蛇了,别让对方知道你已经知道告密的人就在行政部。”
我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两人又聊了一段时间,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向恒吃了一碗饭后,喝了一口大麦茶,似乎是想起什么,他说:“邱泽最近被调走了。”
我夹菜的动作一顿,看向他问:“调去哪里了?”
向恒笑着说:“那地方方圆三十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出去买包烟都要坐上几个小时的汽车才有地方买,而且那边气候特别冷,我估计他一年半会是回不来。”
我说:“他是去管工程吗?”
向恒说:“可不是,当然是管工程,那块地方根本没有人想接手,听说包头和工人们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他孤家寡人一个人去那地儿管工程,估计要给他们当孙子。”
向恒眼里隐隐有着幸灾乐祸。
我说:“什么时候出来的消息?”
向恒说:“就是昨天出的消息。”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沉默了一会儿,向恒见我沉默,他说:“人调走了,你以后就不用躲他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当时你们没有报警,不过报警他最多在里面坐上几个月牢房,根本不痛不痒,现在就不同了,他去那地儿管工程一管就是一年多,包头工人都还不是好惹的主儿,回不回得来,还真不一定。”
向恒笑着说:“我真怀疑沈总在为你出气,不然怎么这么巧,才发生你的事情,他就被派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尴尬笑了两声,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来上班后,张楚一脚便将姜婷的办公桌给踹掉,并且还将她桌上所有文件全部推倒在地上,砸着她摆放在桌上一些日常用品,并且朝张楚桌子上吐了一口口水,骂了一句婊子,气冲冲说:“有本事你他妈再去告状!”她说完这句话,觉得还不解气,紧接着又踹了一脚。
姜婷始终站在一旁安静看着,张楚看到她不说话,忽然冲上去便给她一巴掌,姜婷捂着脸,不敢置信看向她。
张楚指着她说:“我根本不怕你告状,有本事你就开除我!”
其中有一位和张楚关系还算可以的蕾姐走上来,立马拦住她说:“张楚,你这脾气怎么就不收一收?就算姜婷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打人啊!”
张楚将蕾姐推开说:“我还怕吗?我就不信她还敢去告状。”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观察每一个人表情,我们办公室内只有五个人,姜婷张楚和蕾姐还有小霞,另外一位小爱。
姜婷和张楚两个人排除,那就只有小霞和小爱蕾姐。
我看向蕾姐,她正劝着张楚不要太生气,而小爱正蹲在地下为姜婷收拾着刚才张楚踹乱的文件,小霞起身安慰着姜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