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之后他便会发烧,加上他还有心脏病。
连翘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刚巧那会儿陌生号码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还是安安的照片,依旧是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头发上都是汗。
连翘必须死命咬住下唇才能逼迫自己不叫出来。
她直接按着那个陌生号码回拨过去,居然有人接。
“你们是谁,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不想把他怎么样,我的目标是你,不是你儿子,只要你乖乖来见我,我立马就把你儿子放了。”对方的声音突然闯进连翘的耳朵,没有经过任何特殊处理,连翘后背一冷,不敢确定的问:“杨钟庭?怎么是你?”
“哈哈哈……你还算聪明,一下就能听出我的声音,不过我也不想再瞒你了,耐心都快被你磨完了,就问你一句,来不来?”
“来,你告诉我地址!”
……
连翘接完杨钟庭的电话,躲在女洗手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
她把最近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冯厉行和谢从凉要把她骗去巴黎,而自己费了这么大心思才能逃出来,可想而知这两个男人是不打算用她去交换安安,这绝对不行,连翘想到照片上安安的样子就想死,更何况她也了解冯厉行的脾气,就算告诉他安安是他的儿子,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绝对不会把她交出去!
“周沉,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否来机场一趟?要快,拜托!”连翘最终还是给周沉打了电话,
周沉并不知道连翘最近的事,但听她在电话里的口气很急,所以也没多想,开了车便过来了。
见到连翘的时候差点被吓到。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站在周沉眼前的连翘脸上白得像是一张纸。
连翘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从包里掏出那块蓝色碧玺……
☆、282 情债,后知后觉
连翘也没时间跟周沉解释太多,只从包里掏出那块蓝色碧玺……
“认不认识这个?”
周沉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看错了,问:“你这块东西哪来的?”
连翘苦笑:“这是你们周家的东西!”木爪边弟。
“是,我知道。可我不记得周家刻过一个鹰!”
“你是不知道,因为这块东西刻出来的时候你可能还没出生。”连翘叹一口气,见周沉一脸惊愕的模样,只能简单解释,“你其实有过一个哥哥叫周胤,而冯厉行便是周胤的儿子,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块碧玺,是因为五年前冯厉行把这块碧玺落在了我床上,现在安安有危险,我只求你一件事,你拿着这块碧玺去找周鸿声,告诉他,安安是冯厉行的儿子……”
……
杨钟庭给的地址连翘认识。那地方原来是邺城市区一片老式居民区,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城中村”。前几年市容改造,那片城中村被拆掉了一半,后来房地产越炒越热,房价也水涨船高,剩下的那一半住户就开始坐地起价,不肯在拆迁合同上签字了,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杨钟庭所在的地方应该是那片没有被拆掉的城中村。
村子就裹在几栋写字楼和超市的后面。
连翘问了许多人才找到进村的路口,从一间大厦旁边的小巷子进去,里面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连翘也不管了,闷着头往里面走,越走越深,弯弯绕绕自己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找到杨钟庭在电话里给的那个门牌号。
一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面前是两扇有些掉漆的木门,门上贴着对联,缝里透出一点灯光。
连翘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两旁都是破败的旧楼,旧式阳台上晾着湿哒哒的衣服,可见周围楼里都有人住。
杨钟庭居然敢把安安带来这种地方,这可是人口密集的城中村啊,可见这男人有多明目张胆。
连翘又捏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杨钟庭打电话。
“我到了,你把安安先带出来。”
那边没回答。电话就直接被挂断了,很快面前的大门打开,杨钟庭亲自为她开的门,见到连翘果然站在门口,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余小姐,果然好胆量!”
“少废话,把安安先带出来!”
“急什么急,你宝贝儿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就是有些发烧!”。
连翘一听“发烧”气得身子都开始抖。
杨钟庭冷笑一声:“别用那双眼睛戳着我,我的目标是你,对你儿子没兴趣,况且这小子的爹我也惹不起!”
说完停下来留意连翘的表情。
这女人脸色很白,加之面无表情,所以站在月光下那眼神冷得渗人。
“跟我进去吧,为了见你一面,我可是兴师动众差点把邺城翻了个儿了。你都到门口了,总要进去坐坐。”
杨钟庭不急不缓,连翘一心只想见安安,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进去是一个不大的四方院子,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长势都很好,旁边摆着一张躺椅和小石桌,桌子上还有刚沏的一壶茶,怎么看这地方都像是常年有人住的。
“安安在哪?”
“别急,小子在楼上,我现在带你上去看。”杨钟庭将连翘带到里屋的楼梯口,连翘目光将屋里的情景大致扫了一遍,就是很普通的老式民宅,但收拾得挺干净。
楼梯口站了几个男人,穿着纯黑色的T,见到杨钟庭过来,都挺尊敬似地喊了一声:“杨哥。”
杨钟庭没吱声,只是向身旁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连翘上楼去。
推开二楼左边的一个小房间,一眼便能见到窄小的竹床上蜷缩着一团小身影。
“安安……”连翘几乎是奔过去的,一手托起床上的人,身子滚烫,脖子和手臂上的疹子已经开始发炎红肿,眼睛也闭着,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
“你给他吃了什么?”连翘努力稳住发抖的声音。
杨钟庭还挺无辜的:“没喂他吃什么啊,哪敢喂他乱吃东西,真出事了我也没法交代。”他还是有些忌讳谢从凉的,虽然谢从凉的人不在邺城,但向爷交代过,最好别去惹这个人。
连翘冷光从他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堆了许多东西,啤酒罐,烟头,还有肯德基汉堡的纸盒子。
“你给他吃辣的汉堡了?”
杨钟庭点头:“孩子不都喜欢吃这些东西?”
“他不能吃!他对辣椒过敏!”连翘又心疼又气愤,搂着安安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醒,额头的温度却烫得惊人,两边小脸蛋红通通一片。
连翘努力稳住自己,杨钟庭有多变态她清楚,在没有搞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之前,最好别激怒他,况且周鸿声就算真想帮忙,估计来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所以她要拖延时间。
“杨钟庭,既然你的目标是我,现在我人已经在你手里了,但是安安有心脏病,高烧持续不退会引起心衰竭,你再这么拖下去他会出事的,所以能否先安排人带他去医院?”
连翘抱着安安冷静说完。
杨钟庭盯着她漂亮的眼睛看了几秒,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慌张之色,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不由嘘了一声:“余连翘你果然好胆色,女人能做到你这样的,我是头一回碰到。”
连翘冷笑:“不然呢?又哭又闹吗?”她摇头,“我既然主动送上门,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你也应该言而有信,先把安安放了!”
杨钟庭手摸着下巴奸佞一笑:“对,孩子我肯定会放,不过不是现在!”
“你反悔?”
“不算反悔!”杨钟庭走到连翘面前,沾满雪茄味的手指捏了捏连翘的脸,“原本我是打算先放了孩子,再用你去换裴潇潇那个贱人,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连翘一听“裴潇潇”,神经绷紧。
她听错了吗?
“裴潇潇?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哈哈哈…”杨钟庭见连翘的反应,“我就知道冯厉行瞒了你所有事,看来他心里果然有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懂?啧啧……”杨钟庭略带惋惜似的摇头,“冯厉行对你良苦用心啊,知道之前那起车祸我也有参与,肇事司机是我给裴潇潇的人,不过那人太笨,居然撞错了人,害我费了许多心思才把他这个后患除掉!”
连翘脑子里崩开,脸色变得铁青,将手里的安安放回床上。
“杨钟庭,你是说弋扬的车祸是你和裴潇潇合谋?”
“不然你觉得裴潇潇那个贱人有胆量做出这种事?”
“那么肇事司机突然畏罪自尽也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杨钟庭没有否认,脸色得意的表情甚至有些不屑回答:“那人死有余辜,办事不利索,就算我不动手,向爷也不会让他留在清骆会。”
“清骆会是什么?向爷又是谁?”连翘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全是她所不知的妖魔鬼怪。
杨钟庭却不回答了:“有些人和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裴潇潇监狱那场火也是向爷安排的,可惜我们棋差一招,冯厉行太狡猾,居然提前把裴潇潇那个贱人转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