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什么门禁啊,疼。”她想甩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扣得更紧了。手腕处升起一股热量,让她知道那里一定已经被抓红了。
“你还要对我撒谎吗?依依的生日是6月,早就已经过了。晓玲是2月,还没有到,你所谓的过生日就是来见傅昕吗?”他转头看着她,语气依旧平静,但是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可爱拧眉,也跟着不高兴起来,语调轻扬着:“喂,你先放手,放开我。”她尽可能让自己不至于动气,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我的手很疼。”
季莫不理她,只是拉着她往前走:“回家以后,我自然会放开你,先回家。”
“……”可爱从没有被他这么强迫过,手腕上的疼痛,让她忍无可忍,抓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迫使他松开自己。
“季莫,你别太过分!我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你的控制欲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她摸着自己的手腕,已经浮现出淤青。
“怎么样,很疼吗?”傅昕上前,扶着她的手看道,“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可爱摇头,很不经意地抽回自己的手。
季莫也留意到她手上的伤,知道自己用力过重了,虽然懊悔,却也不打算妥协:“作为你的监护人,在你没满18周岁之前,我有权利对你的行为,生活做出监管。今天开始,家里的门禁时间是10点,你必须在10点回家。”
“去你的狗屁门禁!”可爱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越是跟她用强硬措施,她越是反抗的厉害,即使是在做金沅菲的时候,也是一样,只是后来父亲拿跟傅昕结婚的事威胁了她,她才乖乖就范的。
“傅昕,我们走。”她拉着傅昕往另外的方向走。反正药已经到手了,即使和傅昕单独相处,她也不怕。
“不许走!”季莫上前拦阻,想去抓可爱,被傅昕伸手阻拦:
“季先生,您不能这么对待可爱,您会弄伤她的,她还只是个孩子。”
季莫在气头上,看到傅昕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蹙眉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比平日暗了几分,毫不迟疑地挥出一拳,重重落在傅昕的脸上。
“我早就警告过你,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季莫发起狠,那拳头是可以致命的。
傅昕一下子都打倒在地,嘴里吐了一口血,连盘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可是,没等他喘口气,长臂就这他的衣襟提起来,朝着他的腹部又是狠狠一拳。
“咳——”傅昕只觉得自己的胆汁胃液都快吐出来了,顿时脸色惨白如纸。
季莫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朝着他另一侧的脸颊又是一拳。
可爱愣住了,知道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季莫,你疯啦,想打死他吗?”她其实担心的不是傅昕的伤,而是打死人要坐牢的。他即使官职再高,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为了傅昕这种人根本犯不着啊。
但在季莫眼里,她在为傅昕求情,明明知道他可能是害死金沅菲的凶手,还在帮他求情。这真的是要收集罪证吗,还是根本就是在乎他了?
“让开。”
“不!”可爱挡在了傅昕面前,不让季莫继续出手。
“可爱,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要袒护他?”他的眼中充斥着明显的怒气,就是要把眼前的男人打个稀巴烂。
“是,我清楚,所以不许你再打他!”可爱怒目以对,还是第一次看到季莫这么不理性。明明他的表情依然理性,但是做的事完全不是。感觉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为了抢糖吃,跟别的孩子大打出手。
“可爱,你要我把话挑明了说吗?”他看她张着手护在他身前,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不要!”可爱连忙制止,抓着他的手,怒声喝斥:“季莫,你如果再胡言乱语,我保证你会后悔!”黑亮的水眸坚定异常,充满了对他的警告。
她的几乎很快就可以成功的,怎么可能让他一句话就破坏。她要的是他杀金沅菲的证据,同时也要他在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以后,跪在金沅菲的灵位前最痛心疾首的忏悔。
季莫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得出她没有任何玩笑。一字一句都是最真实的表现,他恼火地一拳落在长凳上,直接打碎了那张长凳。
可爱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去扶傅昕:“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季莫看着她对他的关心,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可爱把傅昕扶起来,望着他那道渐行渐远地背影,也不知道是该气该怨,还是该心疼。她扶着傅昕拦了出租车,先送他去医院。
季莫的三拳,竟然让傅昕的肋骨骨裂了,想好不是太严重,上了药之后用了绷带固定好,行动还算自如,只是深呼吸的时候,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可爱看着受伤的他反倒松了口气,这样,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了,于是就主动提出送他回家。她想今晚应该就可以找上一找,实在找不到,明天给他喂了药再继续。
“可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被打死。”他感觉到季莫拳头的厉害,那绝对是身经百战中练出来的力量和速度。
“什么话,我都懊悔死了,没能及时阻止,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可爱摇头,脸上依然特别担心,“还是很疼吗?”
“有你在,不疼了。真的。”他看着她,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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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坏了,搞到晚上7点多,才好,所以今晚单更,万更,抱歉呀,让各位久等了
☆、149 虚情假意
149
可爱看着他,如果直接避开,显得太不走心了。脚轻轻带了一下放着脸盆的椅子,“铛”的一声,脸盆翻落,水溅了一地。同时,也打湿了她的裙摆。
“呀,我去拿抹布。”她连忙起身往外走。
“可爱,你别急着处理,先去你上次住过的房间把你的湿衣服换了。”傅昕因为肋骨那里痛,不好直接站起来帮她,只好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大声说着,怕她迟一点处理会着凉。
可爱走出他的房间,才暗暗松了口气,仰头靠在墙上,站了一会儿,才下楼去。本来是打算拿抹布的,突然觉得不妥当,自己统共才来这里没几次,怎么可能知道抹布在哪儿。
她不该这么熟悉的,于是拿了客厅桌上的抽纸盒子上楼。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抹布,用这个吧。”她抽了很多放在地上,纸巾的吸水性很好,所以很快就吸干了。当然,是用了一整盒的抽纸巾。
阿嚏——
她的鼻子痒痒的,不觉打了个喷嚏。
傅昕一听,蹙眉道:“可爱,你怎么还穿着湿裙子?快点去换掉,这个天气很容易感冒的。”留意到她依然穿着那件水手校服,撑着从床上站起来,拉着她去金沅菲的房间。
“额,我没事的。”
“都打喷嚏了,还没事。”傅昕推开金沅菲出嫁前的闺房,走到衣柜前看了看说:“这些衣服,你喜欢哪件就先换上,别感冒了。”
“好好好,我冲个澡就换。”可爱微笑点头,推着他走出房间说:“你快回房间去,都包成这样了,还乱走,不疼吗?”看着他肋骨和腰上拿一圈圈厚实的绷带,把他送回隔壁房间,“快去躺着,我等会儿再来帮你处理脸上的伤口。”
刚才在医院,只包扎了肋骨那里的伤,脸上的虽然有过简单的处理,但是因为傅昕急着要走,就拿了药回来敷了。
“这伤不要紧,不处理也没关系。”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说,“洗完澡,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今晚闹成这样,我还回去干嘛。”可爱选择留下,趁着他把佣人支走的这两天仔细调查一下。
“不回去?”他看着她,嘴角因为肿着,不能笑,一动就扯得疼,“季先生会生气的。”
“已经生气了,那就由着他吧。”可爱努了努嘴,心里其实也在想季莫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回到家里了。
“还是说,你希望我回去?”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黑亮的眸子略带试探地看着他。
傅昕摇头,说:“我希望你永远都留在这里。”
可爱腼腆一笑,推着他说:“好了,我去洗澡换衣服,你回床上躺着。”转身回到金沅菲的房间。
她关上门,长长舒了口气,并不急着去洗澡,而是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看了看,除了依依的未接来电,再没有其他人的。她其实是想看看季莫会不会给她打电话的,毕竟这个点了,她还没有回家。
“算了,不打就不打,我去洗澡。”说着就想回房间,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你不给我打,我就给你打吧。”觉得还是应该跟季莫报备一下,就拨通了他的手机。
铃音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即将挂断的时候,被人接通了。
周围的声音很嘈杂,一听就是酒吧、夜总会那种地方。
“喂,可爱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她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但绝对不是洁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