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没有留在她的卧室，抬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卧室的茶几上，手机传来了短信音。
他走上前，拿起来看了一下，直接回电话给罗毅。
“boss，查到洪锦明今晚去了洛水芯家里，还一起吃了晚餐，之后就没有动静了。不过乔杰的车子，这会儿还停在洛水芯家门口。”罗毅把查到的事情告诉季莫。
“他果然怀疑洛水芯是内奸。”季莫蹙眉想了想说，“估计是洛水芯感觉藏不住了，就故意把他迷晕了，再偷偷离开公寓，想找queen收留她，结果两人没有达成共识，反而被queen灭口了。”他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的，像洛水芯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对洪锦明承认自己是内奸的。当然，因为她对洪锦明有情，所以也不会痛下杀手，一定是把人迷晕以后离开的。但是她想投奔queen，一定要准备一些东西，让queen觉得她值得收容。
所以……
季莫拧眉道：“小罗，你查一下‘护皇’现在的情况！可爱千辛万苦找回来的照片，可以没有了！”
罗毅应了一声，手指快速敲击电脑，进入“护皇”的内部监视系统，发现洪锦明已经回到基地，而且正大发雷霆。他从他的口型得知，档案室的保险箱真的被盗了。
“是，照片没有了！被洛水芯带走了！”罗毅沉沉叹了口气，道：“那可爱小姐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季莫的双手缓缓握紧，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单手支着下巴，蹙眉沉思：“洛水芯的电脑和手机系统，查到什么没有？”他觉得洛水芯应该是个疑心比较重的人，面对queen应该会多留一个心眼。
“查过了，但是全部毁了。”
“毁了？‘桔梗’做得这么干净？”季莫叹了口气，表情冷峻严肃。
“好像是她自己用病毒销毁的。”罗毅回答。
季莫愣了一下，眸光闪过一丝光亮，“那她很可能藏了一手。”
“您的意思是，她把照片存到了别的地方？”
季莫认真想了想说：“调查她所有的亲人，看有没有收到她发送的邮件，信息，包裹之类的东西。”
“明白！”
“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挂断了电话，仰面躺在床上，心里隐隐感觉不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可是具体是什么又完全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可爱睁开眼睛，发现季莫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心里有点纳闷，想着可能是杨丽敏在，所以才这么“循规蹈矩”。
她坐起来，下床到盥洗室梳洗之后，来到衣柜前换衣服，发现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不少青紫色的痕迹，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校服换好了，才走出房间下楼。
“小姐，起床啦，快点去餐厅吃早餐吧。”老易看到她，脸上是和煦慈祥的笑容，到门口为季莫接了报纸，然后往餐厅走去。
可爱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跟季莫打招呼：“叔叔早，福妈早，我要牛奶和鸡蛋三明治。”
福妈为她把早餐端到桌上，说：“小姐早，晚上想吃什么？”
“今晚，我不回家吃饭。”可爱咬了一口鸡蛋三明治，说道，“《双生花》在元旦首播，这几天要做宣传。”又喝了一口牛奶。
季莫看着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晚上几点，在哪儿？”
“晚上六点，在万希广场。”可爱回答。
“那晚点我去接你。”他拿起刀叉，吃了一口溏心荷包蛋。
可爱笑着点头：“好。”
季莫翻开桌上的报纸，看到了关于“洛水芯”的新闻，特地折了起来，没打算让可爱知道。
“可爱，这次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他抬头看着她，第一次询问她想要的东西。
“额……”可爱想了想说，“只要是你送的，什么都好。”她知道还有三天就要圣诞节了。
“没有要求？”他的脸上扬起温柔的浅笑，挑眉看着她。
“唔……”可爱想了想说，“只要不是再把你自己送我一次就行了。”低头吃着早餐，忍不住笑了。
季莫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那我还真该把自己再送你一次。”
“都是拆封过的了，我才不要呢。”可爱皱了皱鼻子，故意和他抬杠。
季莫瞪着她道：“拆封过怎么了，重新包装一下，还是很新的。”他很是自恋地回答。
可爱听了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哪有，明明就是二手的了。”声音很小，几乎是噎在喉咙里说的。但是季莫的听力异常敏锐，轻挑着眉梢道：“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抿唇笑道：“你让我说，我就说，那多没面子。我偏不说了。”
季莫站起来，走向她，长臂一伸想抓她。可爱连忙逃开，往门口跑去。刚巧撞到了刚从房间出来的杨丽敏。
“哎哟……”杨丽敏的轮椅差点被撞翻。
可爱脸色一惊，连忙扶住车子道：“奶奶，早。”
“这是闹什么呢？！”杨丽敏冷睨了她一样，又看向儿子，“你们当这里是游乐场呢，一大早乱跑乱窜。”
“妈，是我的错，您别怪可爱。是我跟她闹着玩呢。”季莫来到她面前，把她推到餐桌前坐好。
杨丽敏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别为她开脱，你是什么年纪，还跟她追着玩？”她显然是不相信的，总觉得是可爱带坏了儿子。
可爱就知道会这样，暗暗叹了口气，谦卑地行了颔首礼：“那个，我想去学校了，奶奶，叔叔再见。”转身往外走。
杨丽敏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见儿子想跟出去，连忙道：“小莫啊，帮妈妈去房间拿一下披肩，坐在这里脖子有点凉。”
季莫知道她是故意的，看可爱已经换好鞋子，朝她使了眼色，努了努嘴，看着她走出别墅。他到杨丽敏的房间，为她拿了披肩，而后道：“妈，我也要回军部了，您慢慢吃早餐，如果闷了，让福妈带您去花园逛逛。”
说完，离开餐厅，接过老易送上的大衣穿上，往外面去。
杨丽敏看着他离开，心里是有气的。她知道儿子也懒得陪她，和她说话，身边的人除了洁儿，就没有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她拿起叉子戳着餐盘里的煎香肠，“铛”的把叉子丢到了桌上。她给洁儿打了电话，说：“洁儿啊，你今天有空吗？能不能来陪陪伯母？”
“可以啊，我今天只有晚上有事。”洁儿很爽地答应，“我半小时后以后到，带您去城中公园转转。”
“好啊。”杨丽敏欣喜，她就是喜欢和洁儿说话，心情舒畅。
于是挂了电话，就回房间换了衣服，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安静地等着洁儿的到来。
学校里，才进教室，就被晓玲拉着到了一旁的角落，小声询问：“知道吗，你说那个洛水芯，昨晚被人枪杀了。”
“什么！？”可爱惊愣。
“你不知道？”晓玲把报纸拿给她看。
可爱仔细看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她怎么会突然死了？这就意味着，她真的是内奸？”
“我不知道，你可以打电话给洪先生问一下。”晓玲并不是特别清楚，因为本身她没有接触过那个女人。
可爱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动了洪锦明的电话。
“喂，洪先生吗？”
“可爱？”洪锦明猜到可爱给他打电话的原因，道：“有什么事，中午我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现在我在警局。”
“哦，好。”可爱明白他的意思，这会儿不方便谈这件事，于是挂了电话。
她蹙眉想着，低头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她昨晚一定是约了queen。”
“为什么这么肯定？”
“G区离她住的地方太远了，也太偏僻了。正常情况，谁会在夜里去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可爱冷静地分析道，“而且，她一定是带了什么东西去见queen的。”
“什么东西？”晓玲警惕地看着她，认真想了想说，“不会是照片吧？”一把握住可爱的手，说，“那张照片还在你身上吗？”
可爱拍了一下脑门，用力踹了一脚墙壁道：“我把它所在档案室的保险箱里了。”
“那……”李晓玲简直不敢往下想，张着嘴道，“那queen杀她，是不是因为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可爱叹了口气，右手握拳用力敲着自己的额头：“我不把照片放保险箱就好了。”其实当时她并不确定洛水芯是内奸，因为这么做太明显了。所有的矛头指向那个人，就未必一定是那个人，很可能是真正的内奸在混淆视听，故布疑阵。
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复杂了？洛水芯真的就是“护皇”的内奸？
可爱有点迷糊了，闭上眼睛认真思考着。
“嗨！可，可爱。晓，晓玲，你，你们站在这，这里干，干什么？”云默笑呵呵地拍了她们的肩膀，跟他们打招呼。
“额，没什么，快上课了，先回座位吧。”可爱回神，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
云默点头，脸上笑容明媚，但是镜片下的眼神却透着一丝阴冷。她乖巧地回到课桌前坐下，手指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