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老公,不大搭姜孟君硬汉形象,这种叫法就应该是两恩恩爱爱的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时候叫,原谅她脑补不能;叫相公、官人,这几年西学东渐早就不兴这套了;直接指名点姓,指不定怎么挨收拾,羞耻呀;叫大叔,呵呵呵呵,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怀疑这两个字是开启他浑身性、欲的关键;叫姜君跟将军似的,孟君也不对。
她翻来覆去想不到一个好称呼,也就只能作罢。
她躲在被窝里好好的看着书,他在一旁奋笔疾书,时不时的开个会,总觉得他像看不惯她现在悠哉游哉的生活,总爱指使她拿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见他的朋友都在,她真想一杯茶泼他脸上去,至于后果她就顾不上了。
这不,又来了嘛!
“稚儿,茶。”
茶端上,滚烫的茶,一共六杯。
“稚儿,果脯。”
两碟果脯奉上,外加一碟花生米。
其兄弟称赞道:“嫂子真是秀外慧中。”
能如此昧着良心称赞也不是一般人了,她可是不修边幅至极,好在她年轻,上天给的馈赠可真是不错,欺瞒眼睛。
她只是微微一笑,又成熟又稳重,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这不是废话吗,她都几百岁的人了,能不又成熟又稳重吗。
姜孟君看着她露出一抹笑来,她最熟悉的笑,唇角只勾起一点点,不像在笑,却又的确在笑。
她索性回了被窝,等姜孟君上床那会儿,窗外的天色浓得像调不开的墨汁一样。
一来二去,吴羽也懒得管这么多,只是仍然睡不好觉,整个夜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便是春节,热热闹闹的人来来去去,吴羽想着姜孟君要走也就应了要求陪他去外面走走,寒冷的夜因人气多了些温暖,吴羽看着稚子脸上的笑有些迷茫,今年这么高兴,下个年呢?再下个年呢?
姜孟君带她去了一个摊位,这摊位是可以指定做花灯的,说是指定,其实也就是在店家提供的几种材料东西里自行搭配而已。
姜孟君向店家要了笔墨,在毛玻璃上写下两句诗,字果如其人,下笔凌厉,字形铿锵大气,那个时代的人有才的是真有才。
那毛玻璃上写着:稚子岂无辜,何需访人间。
他又选了个四角宫灯,宫灯的坠饰却是传统福娃形象的,店家装好后递给他,他给了店家五个银元。
店家道:“多了多了。”
他难得有些放松道:“多了就是赏给你的。”
说着这话,他将宫灯递给她。
她道:“你给我做甚。”
他开着玩笑道:“这本就是给你的,你不要我就扔了。”
“你这该不会是给我和离费吧。”吴羽有时候开玩笑并不分清场合。
当下两人间的气氛冷了下来,吴羽尚不知如何回旋,姜孟君已经承认下来。
他说:“是。”
吴羽沉着脸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摸着她的头:“因为这并不是玩笑,我去北平九死一生,就算生也只是个废人,我不想拖累你。”
吴羽也形容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感觉,却奇异的想流泪,这种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然后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决定好的感觉太让人不爽了。她道:“是你说的要护我周全的,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要我爹把我嫁给你的,你现在是算是怎么回事!”
姜孟君有点慌神,用手不断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话:“你别哭啊。”
吴羽将四角宫灯递给他,自己抹了抹眼泪,很努力的忍着哭腔道:“我也不想啊,我懂了,你要走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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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抗战也可萌萌达13
说是这么说,她却自己先跑了。
诚如邴爹所说,邴家永远是她的后台,她回到家里,一阵鸡飞狗跳后,邴爹坐在她闺房里。
邴爹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女婿呢?”
吴羽因为刚刚跑的时候冷风灌进来,现在都还在打着嗝,说两句话就得打两个嗝也真是太容易。
她说:“他说为我好,不要我了。”
这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一如多年前她自己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坐到天亮那么绝望,她恨恨的想,每个人都是,每个人都是,看着她笑着就以为这么样对她都无所谓,都以为她都能够一并接受,怎么从没有人真的问她需不需要,都是那么自私,她受够了。
邴爹的话奇异的安抚了她,他说:“没事,就算他们不要你,我也会要你。”
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大抵是只要有那么个人肯信她肯爱她,再怎么悲凉她都会有勇气走下去。
经历了大喜大悲,情绪的极致变化,在平静下来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吴羽还没醒,一个下人就在门口发现了一只纸箱子,箱子里面有只不大点儿的猫,箱子上面还有一封信,有识字的看见了报了上去。
吴羽醒来后绝口不提那夜的事,还将那猫送给了小石子,原话就是:“拿走拿走,别让我看的心烦。”
小石子带走了猫。
除此外,邴家也勉强算得上是平静而安详,吴羽嘻笑顽劣一如当日未嫁时,直把邴爹气得吹胡子瞪眼。
闲聊时问起秋水镜,小石子只道她那日结婚后,就不见所踪,就连那个忍足千让也不知哪里去了。
至于孟天佑则是过了一个月被邴爹请辞,笑话,邴爹请他来是为了教女儿国学好嫁人,这还没来得及学就嫁人了,不干净送走还留着干嘛,是把他当神一样供着,还是让他留下来教邴爹,由是邴爹早早辞退了他吴羽听着小石子如此绘声绘色跟讲评书似的说话,她不由大笑出声,却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在别的地方看见他,毫无缘由,她却深信不疑。
日子总是那么无惊无险的度过,仿若她记忆中的事都快变成前尘往事,可惜她想太多了,她不会只留在一个世界,所以那些发展总是不会让她太轻易的度过。
待到七月七日,广播里传来消息,吴羽才知道自己其实很担心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接下来是广播播报时间,七月七日扶桑侵略军在北平西南郊卢沟桥附近举行挑衅性军事演习,随后,炮轰宛平城,中国守军奋起抵抗,截止到广播员接到此消息时,战争还在继续。”
七月八日。
“日前中共发出通电,号召全国军民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扶桑侵略者。”
七月二十八日。
“扶桑军猛攻北平南苑,守军将领第29军副军长佟麟阁和第132师师长赵登禹先后殉国,战争仍在继续。”
七月二十九号
“据消息,北平失陷。守备战士当前生死未卜。”
七月三十日。
“距离北平失陷不足二十四小时内,天津相继失陷,请广大民众继续关注后续报道。”
吴羽指使着小石子关了广播,自己躺在床上看着《三国演义》。
邴爹站在门口道:“你那么关心他,去找他啊。”
吴羽只是特淡定的点点头,不然让她怎么说,说不用心急,再过不久扶桑就会进攻魔都,到时候她就会回来,开玩笑,就算她说了,几个人会信。
不过掐指算算也不过十余日,让她仔细回想一下一般这种时候要怎么做,她满头黑线中,好吧,果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小说中男的就直接狂霸酷炫拽的扯着虎皮自力更生,女的一般都能傍上一个英武帅气的将军委员军阀什么的,反正一个二个都不用为小命担心,可怜她果然是倒霉透顶啊。
正想着,眼见着邴爹要走,她问道:“我们在巴、黎银行存的金子有多少?”
“五千万。”
“那我们在这里的正规的店股票抛售能得多少钱?”
“一千万,不过可能到后期抛售价会出现大弧度下降。”
吴羽站在邴爹面前,仰望着他:“爹,你信不信我。”
“信。”
“我要是把家产败光了呢!”
“那爹就再次把家产挣得比现在都多,等我死的时候我的家产本来就是你的,我女儿要提前挥霍就挥霍吧。”
吴羽被这话说的心里暖暖的,如果有这样的爹,不问缘由的对女儿宠溺,其实也挺好。
女人本就是天生缺乏安全感的动物,要很多很多的爱才会填满那份不安,有这么个人一直爱着自己何尝不是幸事。
她抱住了他,如果女尊国是她最苦逼的,那么在民国时候应该是她最幸运的时候,一个溺爱她的爹,一个外冷内热的丈夫,都是爱着她的,得之何幸。
她松开他,冷静道:“爹,把所有洗白产业的股票尽数抛售,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经营不善,然后把所有钱转换成金砖存到巴、黎银行,越快越好。”
如果书不能帮上她,那她只好学一次九姑娘了。
紧锣密鼓的安排很快就执行下去,而作为对头的观爷反应也不慢,也许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在稍晚一个小时后同时将手下洗白产业的股票尽数抛售。
抛售的第二个小时,吴羽知道这个消息后换好衣服,打算直奔观府,在路上巧遇了怀着同样心思的观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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