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凶他耽误事儿。
“笙啊,你可千万别穿那短裤短袖的,开着空调进了寒气可有你受罪的了,明天让陆奇上山上来一趟,我专门在山下邻居那儿给你买了两只老母鸡,补身子最好!”孙老太太在山上生活的久了,就越发喜欢山间的淳朴生活,她知道游敏之肯定不会问狄笙的这些事儿,她不问更好,她不问自己问!
在孙老太太心里,游敏之这叫神经病又犯了。
没等狄笙说话,那头老爷子又叽歪了,非要跟狼妞说话,气的老太太没好气的骂他。
狄笙笑着把手机开了视频,把摄像头转向侃侃小朋友。
老爷子那眼睛都成一条线了,侃侃长侃侃短的叫着,侃侃对镜头里的老爷子很感兴趣,晃着手要拿手机。
说了没几句,孙老太太就让关掉视频,老爷子各种不难的嚷嚷,结果一句话就灭了老爷子,“不知道手机对孩子眼睛不好,你看看我孙女的那大眼睛,要是近视了你负责的起吗?”
又交代了狄笙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说等感冒好了,挑个好日子亲自接她们狼妞回姥姥家过一天!
挂了电话,狼妞打着哈欠没精神了。
狄笙从推车里抱了出来,走了没两步就睡了。
抱着孩子上了楼,直接把狼妞放在床上,自己在旁边躺着,本来身子很疲累,可却睡不着,她的思绪跑到了今天的这宗谋杀案上。
☆、109 有人跟踪
阎宅主屋阎怡凤处——
海婶刚把后院佣人传来的话跟阎怡凤说了!
“死了?”阎怡凤低声呢喃着,似乎这消息太过震惊,她反复说着‘死了’两字!
海婶见状略有些担心,躬身上前,“大小姐?”她低声唤道。
阎怡凤呆呆傻傻的默默念叨着‘死了’二字,直到海婶叫了她第三声,阎怡凤才回过神来,沉吟良久,道,“你怎么看这件事儿?”阎怡凤的心里并没有得偿所愿的兴奋,反而生出几分不安来,昨天她才跟狄笙说了那袭话,今天便发生这番变故,着实让人不得不多想。
海婶眼眸低垂,看着眼前烟灰色的日式茶几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事儿怕是针对我们的!”
阎怡凤猛地抬头看向海婶,少许,她垂下了眼眸。
海婶缓缓蹲下身子,徐徐倒了杯清茶放在阎怡凤的面前,继而低声轻声说道,“您昨天刚跟太太说过要瞿玉容,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想狄笙会怎么想?”
阎怡凤眉微皱。
海婶继续说道,“她会认为瞿玉容的死跟我们有关!”
阎怡凤一愣,她完全就没想这方面,说白了,至于狄笙,她仍然没看到眼里去,她的想法之于自己完全就不重要,摆了摆手,阎怡凤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道,“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别说人不是我杀的,纵然是我杀的,又怎样?”
她现在关心的不是狄笙怎么想,而是人到底是谁杀的,他又为何杀了瞿玉容!
海婶见她不以为然,提醒道,“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昨晚狄笙为什么不把瞿玉容交给你吗?”
“她说瞿玉容对她还有用!”这是狄笙那晚的原话,至于有什么用,阎怡凤觉得狄笙无非就是想亲手报仇,见海婶不解,她淡淡道,“从瞿同自作聪明的暗害,到瞿玉容联合宋淑梅,勾结杨艺,这桩桩件件,狄笙岂能容忍?”
海婶却不这样认为,她给阎怡凤续了杯茶,“大小姐,若真是你说的这般,狄笙只是为了报仇而不放人我倒是不担心了,可依着我对她的了解,怕是没这么简单!”
阎怡凤眼眸微眯,略思忖,道,“你说说!”说话间,示意海婶坐到沙发上去。
海婶依指示坐在了沙发边沿,声音略低了一个分贝,“大小姐,狄笙不把人交给你,怕是,她另有算计!”
“另有算计?”
“大小姐你想想,是谁杀了瞿玉容?杀了她的人目的是什么?”
阎怡凤见海婶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她来了精神,“你说是谁?难道是……”
海婶跟阎怡凤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她心里想的人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我们暂且不管他是谁,但有一点是定的,不是我们,也不是她狄笙,而是别人杀了瞿玉容,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杀了瞿玉容?除非是,有不得不去杀人的理由,这理由怕是跟狄笙回来有关吧?
从瞿玉容救仇末到现在两个多月,这人早不杀晚不杀偏偏是在狄笙回来当天晚上杀了瞿玉容,莫不是他怕狄笙要见瞿玉容?
还有,瞿玉容被抓两个多月,狄笙就一直关着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您觉得这像是报仇的人该有的举动吗?”
阎怡凤左胳膊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右手轻轻握着左手自然的置于左腹侧,两手大拇指你绕着我,我绕着你的无意识地转动。
海婶知道,她听进了心里,接着道,“侃侃小小姐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是命悬一线,女儿在医院生死不卜,若真心要报仇,狄笙岂能让瞿玉容这么舒坦的喘气,便是不杀她,怕是也不会让她日日安生,可现在看来,狄笙就从来没有过要报仇的心思!
不报仇却还要留着这人,然后在她回来的当天,而且还是跟你刚刚交谈完之后,人还被杀了,这说明了什么?”海婶淡淡问道。
阎怡凤交替转动的拇指忽地一顿,海婶知道,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果然,沉吟了约两三分钟的阎怡凤缓缓开口,“说明了那个隐藏在瞿玉容背后的人想让狄笙怀疑人是我出于不甘心杀的,那他便可逃之夭夭了!”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其他!但恰恰这才是最可怕的,唯一知道线索的瞿玉容死了,而那个被杨艺安插在我们阎宅的人岂不是更加嚣张?”海婶第一次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脸上血色褪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
阎怡凤探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海婶冰凉的双手,她知道,海婶一定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她是怕杨艺的报复吧?
“海婶,海婶?”
海婶僵僵地看着阎怡凤,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不自然的笑了笑,那笑比哭还要难看,“我,我没谁事儿!”
“海婶,你放心,没人敢伤你,这段日子你就呆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阎怡凤说话间神思有些缥缈,她想到了陆老爷子寿宴上,她远远看到的杨艺的样子,整个人也略有些僵硬了些,虽然离的远,但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于那个女人的杀气。
海婶感激的看着阎怡凤,许久,她低低开口,“大小姐,我觉得,下午你去找狄笙把事情说清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人不是我们杀的,不怀疑我们还好,要是真怀疑了,这不是让隐藏在背后的那人称心如意了吗?”
阎怡凤眉头蹙了起来。
凤眉头蹙了起来。
“大小姐,现在不是好面子的时候,没什么咱们低了头失了面子的说法,说白了,都是为阎家着想,你说是吗?”海婶太了解阎怡凤了,她向来性子高傲,若是狄笙亲自找上门来,到时候怕是她一定会梗着脖子把事儿揽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事儿,她这辈子做的还少吗?
许久,阎怡凤才点了点头。
海婶舒了口气。
安淳吃过午饭就从店里出来了,她现在负责静书吧的一切事宜,天太热,她出了店门就招了辆出租车。
收好遮阳扇,她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看,静书吧在闹区,人来人往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蹙了蹙眉,转过身跟司机说了声去凯撒广场。
车子一启动,她再次回头看了看,仍旧没发现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出了正月份,她总是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她。
尤其是最近,这种感觉更强烈,她似乎能察觉到那双视线,但每次她回头总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获。
起初,她觉得很正常,阎氏年会上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接二连三,阎家都处在风口浪尖,当时她有好一阵子都不出门,即便是出门,她也是好一番武装!
就像现在这般,口罩,墨镜齐齐上阵。
不过口罩,墨镜确实是最好的武装工具,再加上,她确实不是明星大腕,这番武装还真没人认出她来。
最起码是没有记者偷拍到她。
只是,这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是错觉还是……
行了没多久,车子停了下来,下意识她朝前看了眼,红绿灯,前面长龙似的队伍,估计一时儿半会儿是走不了。
她转头看向路两侧,忽地目光定在了路边的LED广告屏上,白色的男士衬褂包裹着令人遐想非非的韩子格,飘逸柔顺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她白色的衬衣黑色的枕头之上,光裸的纤腿交叠,整个人闲适惬意的趴在黑色的大床上,一时,她竟不知道这是广告是卖洗发水还是卫生巾的。
别怪她多想,好多卖卫生巾的不都是躺在床上,然后各种翻身吗?
直到画面中女人脖颈里的砖石项链像她一般垂落在黑色的枕头之上,她才隐约明白,丫是卖项链的。
果然,广告词儿出来了,‘倾城之链,恋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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