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姐愣了,冷汗马上就出啦了:“胭总是不是我们没出成绩惹您生气了,这,真的,我和小赵,都尽力了。客户路过了都不往我们这来直接到俩边儿去。我们也是不明白了。”云姐急急解释,第一次代表厂里出来露个脸做点大事,满指望能给工厂带点效益回去,谁知道,这情况,胭总该知道的呀。
胭脂努力挤出机械的笑容,故作无妨地看向云姐都要急哭了的表情:“不关你们的事,没事的,早点回去该做啥做啥,在这也是浪费时间。”
“哦。”云姐不再说话,走进展台和小赵他们一起收拾。
胭脂在原地木然的看了一会儿,说不出来的心情。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其实,就在刚才见客户时,明明自己已经开同行业最低了的价钱,却再一次被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客户拒绝的一刻起,胭脂就已经认输了。
对,认输了。
对这次B市之行彻底认输。
这是他的地盘。
昨天的杨胖子说的对,在殷家得势的地盘混饭吃,怎么能不给人家面子。
单子给谁都行,殷家得罪了可就不行。
殷斐——你,够,狠!
你是故意的是吗?你在报复我带走小馒头是吗?
胭脂甚至突然间想起林瑾的那句话,‘你是个好孩子,伯父希望在感情上,你能做个决断。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还会徒增风云啊。’
当时感觉奇怪的话,现在蓦地想起来,胭脂不寒而栗。
难道林瑾意有所指的就是——殷斐?
他为什么要这样指桑骂槐?
难道?伸向林家的那只幕后黑手,是——殷斐?
老爷子一世精明看出了端倪?
也是啊,除了殷斐,还有谁对林家有那么大的威力?又有谁对林可思有那么大的介意!
当年红透A市的丰俊西不也是,被殷斐三天之内覆灭!
那次是因为自己,那这次他对付林家呢?
也是因为自己。
胭脂忽然有点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他太可怕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殷斐,他,真的是个BT,只因为别人没有顺着他的意思!
现在竟然,连自己,他都要——对付!
忽然内心涌出无尽的悲凉。
什么是爱情,爱情难道不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吗?
爱情难道不是身插利剑也要护对方一生一世吗?
他这算什么?
呵呵。
还是自己多情了,他们之间,哪里是什么爱情,不过是最初的交易!!!
是自己多情了。
想到这,胭脂不禁泪流满面。
她要去质问他吗?要指着他的鼻子说,殷斐你不能有点人味吗?
呵呵。不!
对于一个无心的人你说有心的话不是徒增笑料。
她本以为一段爱情即使结束也要彼此祝福各自安好,他却是翻脸就是麻子,往日恩爱皆忘。
心中堵得连出气都还是困难。
她必须要找个地方发泄,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出口,要不,她就憋疯了。
出了会展中心的大门,胭脂自己车也不开,招手就跳上一辆的士。
“美女,去哪儿?”司机探头问。
“找个不心烦的地儿。”胭脂抿着樱唇,冷漠茫然地说完,关上车门。
“呦嘿,美女您这说的范围就太大了点,要不,后海吧。酒吧多。”
胭脂瞟了眼前面司机的后脑勺,点点头,挥手:“快!”
靠在后座,闭眼,飘逸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眼角的泪随着闭眼再次,痛快的顺着睫毛滑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里看着胭脂满脸悲情茫然的样子,摇摇头:“美女,想开点,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不是个事儿。要是为了感情,不是叔叔卖老说你,真不值得。人和人有缘分就牵手,没缘分就放手,就这么简单。”
胭脂苦笑:“师傅您不该开车,应该去做哲学家。在哲学家眼里世间一切喜怒哀乐都能找到稀释的理由,可是现实呢?现实**的需要人自己承受!”
司机被胭脂噎得,嘴张着嘎巴半天,还有一串没说出来的话憋了回去。
半小时后,的士到了后海。
胭脂付了车费,窗口外对着司机做个敬礼的手势:“谢了。”
她谢的是他刚才的那番话。不管哪里,人情味在这冰冷自私的世界里总归是值得尊敬的。
这个城市胭脂还是三年前落魄时来过一次,那时是和一个小姑娘租住在一间地下室里。
这条街,那时候她们一起来过,左数第三家,她们那时候一起去过。
还记得是里面是装修成水手风格的样子。
那种海洋中停港的锚的形状是她喜欢的。
记忆中的样子,那个远离舞台靠墙,却能静静听歌的角落不知道变没。
她就是心墙堵得慌,她就是想来这喝一杯。
走进贴着欧式花艺贴的玻璃门。
胭脂视线往里:安静的小角落,一个单人座还在。
甚至三年前的船锚形状的香水座还在。
吧台的女孩跟着过来拿来一瓶红酒。
邻座的情侣点了一首歌,台上迅速出现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抱着吉他,是很老的一首歌:
一个人要走多远,
历经多少沧桑才会累。
什么地方才是家,
为了谁才留下?
一个人要想多久,
历经多少挫折才会懂。
不再轻易掉眼泪,
不再轻易说今生无悔,无怨。
用一生做试验,
为谁放弃一切,
我不再是我,
谁又是谁!
别问我的伤。
别问我的痛。
别问我的心中是否在流血。
别问我是否心已碎。
别问酒逢故人醉不醉……
166 胭脂把殷斐按在车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一曲唱完,胭脂给了歌手小费,她手里拎着酒瓶子时咕咚咕咚倒酒。
“美女,红酒不是啤酒,有这么倒的?”歌手还没走,看见胭脂的失态,好心提醒。
”哦,谢谢,你真是个热心人,来我请你喝一杯,怎样?“
胭脂此时已经边听歌边喝掉了一大杯满满的红酒,处在醉意朦胧的边缘。
胡须男没说话,默默在胭脂对面坐下,管服务生要了个杯子,也倒满红酒:“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是缘,有缘就得喝。兄弟就接了姐姐这杯酒。“
胡须男喉结滑动几下,满杯红酒一饮而尽。
“呃——你,爽快。说的好,有缘,就,得喝,下句啥来着?”胭脂绽开樱唇,脸色晕红,语无伦次:“哦,是,一笑泯恩仇,来,喝了这杯,你我好聚好散——”
胡须男微微一愣,这美女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这是喝多了把我当做谁了?
女人,身材惹火,模样娇媚,尤其那醉于朦胧托腮喝酒的媚态,正点!确实是女人中的上品。
蓦地,男人对女人的念想随着酒意,倏忽滑进胡须男的小腹间。有股火烧起来,烧得他浑身酥痒,忘记了自己刚才和她说话的初衷。
有时候很多情绪很多**,就是一瞬间。
一瞬间天堂地狱,一瞬间好人坏人。
他靠进了胭脂,二人脸对脸,有点暧昧,有点朦胧:“姐姐这心情貌似不怎么好,不如兄弟带你去个比这里好玩的地方。“
“玩?什么好玩?大姐我就是心烦,哪里好玩?”
胭脂一瓶半红酒喝下肚子,现在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薄薄的,眯着眼,殷斐?
扬脖又灌下一口酒:“你,来——了?我就知道,你来,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BT,胡子,你留胡子我就——就不——认识你了?“
胭脂眼前的殷斐,不但嘴唇薄邪无情的眯眼看她,还留出了下巴的胡子,这胡子根根像小刷子似的对她示威。
显你有胡子是不,显你有荷尔蒙是不,显你会欺负人是不,胭脂眼底闪过委屈和怨尤,我就號掉你这碍眼的玩意儿。
胭脂身心颤抖,迷蒙边傻哭边闭上眼睛,那些,他总是强加给她的,让她不得不承受的命运。疼痛又深刻。
一抹冷香飘到胡须男的脸上,胭脂伸手就向她眼前的殷斐的胡子號去——
小手顿时被老虎钳子般的大手攥住:“姐姐何必这么难过,走兄弟带你走。“
她握着胭脂的手顺势抻起她的身子。
酒吧暗光摇曳,场上乐曲轰鸣,胭脂摇摇玉坠的扭着身子:“BT混蛋,你——以为——你能——翻云覆——覆雨——”
砰!重物倒地碰锁玻璃器皿稀里哗啦的声音,胭脂瞬间落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男人沉铸清冷的背影,眉目看似平静,面容竟是清浅若水般迷人。挑起胭脂的下颌,暗暗蹙眉,将她扔在远处的沙发上。
喝得头晕目眩的女人,再被这么一摔,迟迟没有清醒过来。
盯着地上挣扎要起来的胡须男,猎豹在发怒的边缘。神色却淡定隐忍,好像在欣赏已被踩在爪下的猎物。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米色亚麻外套的纽扣,脱下来,修长的手指一勾,身边的小吴赶紧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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