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要离别,却又见面,算不算是老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他穿着灰色的大衫,厚重的衣服很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修长,俊毅的脸孔微微有些憔悴,那双美丽的手还是那么好看,腕上的表始终熠熠生辉。
从我呆滞的视线,我明确感受到震惊。
他的出场总是给我棒头一喝,让我刻苦铭心,想要忘怀都需要力气。
“院长说你来过。”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透着与世无争的味道。
我泛了泛眸子,轻轻点点头,一双眼睛盯着他发丝上的几缕雪花,轻轻扭头一看,原来下雪了。
“下雪了呢!”我淡淡说着,看着雪景,心生不舍。
他刚毅的侧脸微微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那么平淡的开口,在这寒冬的日子里,他陪我看了第一场雪。
白雪皑皑,点缀着大地,为大地添上一层银色的袈裟,像那少女的美丽的纱裙,又似是新娘漂亮的婚纱,或者是动人仙女的石榴裙。
“你要去a市?”他说的肯定,可就是习惯用疑问句强调陈述句,好熟悉的语法,听到久违的强调句,有一霎那我的心被融化了。
我低下头,盯着不远处他的脚尖,不语,整张脸都快要淹没在围巾上,只有那头秀丽的发丝露漏在外,列御寇的视线有些低糜,也许是因为我沉默的原因。
“如果我求你留下,你还是走吗?”他的语气有些卑微,我微微诧异抬眸,整个人处于震惊中,大概三秒,只见他一双深情的眸子注视着我,眼瞳中带着期待。
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给他希望,可是还是犹豫了一下,他眼眸一瞬间焕发着异样光彩,接着,我再次低下头。
他那刚刚因为我犹豫而亮起的眸子再度阴沉,沉郁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徘徊,我心知肚明,如今的列御寇被我击的溃不成军。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答案,却非要来问我,似乎我不给他定一个死罪他便不甘心。
事实上,我多想回答他,不是所有为什么都有答案的,有些为什么它是没有答案的。
可我做不到,做不到抬起头跟他说话,做不到说话时候强忍着不让声音发出一丁点哽咽,做不到看见他心灰意冷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眶无声的落泪。
随着我的沉默,我们之间陷入了无声的缄默。
良久,他低沉厚实的嗓音骤然响起,“葵葵,我相信你,你是爱我的,可你为什么要躲?”
相信我。
这句话又再一次让我的心一震,差一点我就抬起了头,差一点我就让他看见我泪流满面的脸庞。
可我只能整个人颤抖的站在原处,将头深深的埋进围巾之中,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让我以优雅结束这台演出,两败俱伤的局面太触目惊心,我无法承受。
列御寇,你曾经说过不要说对不起,如今的我真的想不出有第二句话可以对你说。
我的沉默像是死刑官里的权杖,一次又一次的重击着列御寇的心,即使他再爱我,即使他再怎么求我,我始终无动于衷。
他选择离去,不是因为我的不回应,而是因为他也明白我难以回应,他还是最了解我的,见我迟迟不回话,于是,他说,“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便不多加打扰,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
他吐字清晰,声音低糜,沉重夹着几分心痛。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狠狠的将头抬了起来,泪水模糊了他的背影,我只能看见他黯然销魂的背影,还有手腕上初见时的证据。
“去往a市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航班,现在开始登机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
机场冰冷的广播声响起,像是预示着我走向一条与列御寇背驰的道路,我脸色发白,嘴唇干涸,轻轻一闭眼,泪水从脸庞滑落 ,一串接着一串。
每一颗泪珠都承载着超负荷的痛苦,纵使割舍我也已经准备好,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痛。
……
“回来了?”母亲见我从外面进来,慵懒的问了一句。
我褪去一身厚重的大衣,拍了拍衣裳上的雪花,冰凉的雪花融在手里,顿时僵硬住了心房。
我微怔愣了一秒,轻垂眼帘,看着大衣久久不能回神。
女佣把我的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准备提到楼上,我忽然想起什么,便喊住了女佣。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吗?”女佣恭敬的问我。
我浅浅看了母亲一眼,接对女佣说,“行李箱的衣服都丢了吧,过时了。”
母亲听到我的话,果不其然震惊抬眸,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
女佣愣了愣,提着行李箱一副不知所措,“全丢了?”
怎么她记得当初给大小姐整理行李的时候,她挑的可是当季最新款的服装,大小姐说衣服过时,这是怪罪她的意思吗?
我微微颔首,“嗯,丢了,让厂家将最新款的衣服送家里来。”
凡是沾染上s市气息的东西,都要丢掉。
就像是这雪花,纵使不是s市的,可仍旧可以冻僵我温热的心房。
“是。”女佣立刻提着行李箱退下。
母亲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喝了一会儿茶才问我,“去s市,不乐观?”
“去当然不乐观,如果回肯定乐观。”我面无表情的答道,接着不顾母亲的不悦,转身上楼。
去跟回是两个概念,虽然是我情愿回a市来,可我不甘心。
Chapter5:却是因为他
夜空来袭,我披着毯子独自坐在阳台的罩发上,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白挚,问了管家也说白挚没有回家,想必是住酒店去了,就算慕斯生下小智,母亲一样不认慕斯这个儿媳妇。
难道这就是身为白家人的悲哀吗?
天上的星星没有几颗,月亮半圆,整座城市的上空被璀璨的灯光照耀,显得光辉熠熠。
在阳台上,我可以自由的放空自己,凝视着夜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氏,没有天恒集团,没有莫迪,没有家族,没有一切一切,只有我跟列御寇,该有多好!
相爱的人真的不能够在一起吗?
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泰坦尼克号的玫瑰跟杰克……
端起一旁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在嘴里无限的苦涩起来,像是尝不到爱情的滋味,又是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有些突兀。
对于白挚给我打电话,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
“在哪儿?”我问他。
白挚默了几秒,说,“国际酒店。”
我就知道,他一定住酒店了。
“要不回来吧,小智总要姓……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白。
小智不可能姓苏,永远不可能。
白挚明显感受到我停顿的深意,不由淡淡一笑,略带讽刺,他说,“就算你回了白家,你始终姓苏。”
我脸色白了一下,我经常觉得白挚不够了解我,可是当一个谜底一个谜底解开的时候,才发现,他很了解我,连我心底最排斥的东西他都可以猜得一清二楚。
他还真是深藏不露,总让人觉得他深沉,事实上,他不过是沉糜罢了!
“回来吧,你不介意,不代表嫂子不介意。”我低头说着,便挂了电话。
白挚心知肚明,他或许不介意小智是否认祖归宗,他或许不介意白家这个名分,可是我跟慕斯都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嘴里说着不介意,心里就是介意的。
看着慕斯每次对我的隐忍,我就能够感觉出来,她恨我,她不喜欢我,她对我有芥蒂,直到她完全了解我跟白挚的关系之后,她对我才是真心的。
次日,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劝说,还是因为白挚在乎慕斯,他们三人回了白家。
母亲倒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冷言冷语的安排大家就坐,让女佣冲咖啡。
女佣刚到厨房门口就被我拦下了,“我来吧。”
我来不及到前厅打招呼,便进了厨房。
煮咖啡不知何时变成了我的拿手,我一边煮着咖啡,一边把杯子摆好,女佣见我熟练的运用咖啡机,不由赞叹,“大小姐您泡咖啡还真熟练。”
我的手轻微顿了顿,接着淡淡的回着,“熟能生巧。”
女佣一边把水果摆好,一边问,“大小姐是不是很喜欢大少爷回来?”
话落,我轻轻扬了扬嘴角,从心底发出最真诚的声音,“喜欢。”
我喜欢一家人团聚,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来泡咖啡,他们聊天,闲话家常之间,偶尔会有几声欢笑,或者有几句调侃。
咖啡的香味愈加发浓,我把女佣擦的雪亮的咖啡壶放到咖啡机下面,浓香的咖啡从机器中慢慢溢出,我喜悦的勾着淡笑,心情异常的好。
“大小姐,大少爷带回来的小孩是他的吗?”女佣似乎对我并不是那么害怕,什么八卦都敢跟我讨论。
这个性子,很像木木。
我淡淡笑着,轻声,“嗯。”了一下。
“那位清淡高贵的小姐以后就是少夫人了?”女佣继续问。
我摆弄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思忖半晌,白挚既然能把慕斯带回来,想必是有把握了。
“必须的。”我说的肯定。
八卦的女佣忽然脸色微微一白,一双胆怯的双眸畏畏缩缩抬起,恭敬的喊了一句,“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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