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一种可能。”穆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同顾景柯出了办公室,在他们身后还有狂擦冷汗的院长,陈君疑惑的抬起眼,只听她道:“受制于人。”
郑西憋不住了,从始至终他就坐在那张椅子上,若不是陈君在,他早就让华逸躺在病床上,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无故惨死,他就忍不住那颗狂躁的心。
“警官,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他急忙问,眉宇之间都是掩藏不住的急意。
程曼扫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警察办案是不能妄下结论,案件的进展也不能向你透露,你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不该放的人我们也绝不会放过。”
郑西眸光怔忡,有刹那之间的迷惘,他听不懂程曼说的话,只觉得耳中嗡嗡的响,嘈杂不堪,让人听不懂里面的讯息,他搓了搓太阳穴,脑袋一阵胀痛,像是要晕过去般。
陈君看这状况,连忙上前扶住他,郑西却推开他一个人往前走,像是在证明自己还能走。
“警官,你们还是送我去该去的地方吧,我在这帮不上什么忙。”他该去的地方自然是监狱,郑西想,他进了那里就可以有时间猜测阴谋究竟是什么,否则他在外面根本没法冷静。
程曼眯了眯眼,并未说什么,几人跟着出了医院找了家店子解决晚餐,而郑西却并未送去监狱,反而是和陈君留在医院休养,等他病好就会被送去该去的地方。
他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不可抹杀的。
三人走到医院门口,却撞见正走进来的祁少晨,程曼惊讶的看着本该在警局却出现在这里的人,当下就问:“你怎么来了?”
祁少晨抓了抓头发:“警局索性没事,我就来帮你们一把。”
程曼嫌弃的看着他,似在说根本不需要帮忙,你却来了,分明就是嫉妒、无聊。
几人坐在医院大门门口对面的一家店中,他们的右边正好是一扇落地窗式的门,可以一览无遗的看清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穆冥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景柯坐在她的对面,抿唇轻笑,他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因为桌椅是只容纳两人的小巧设计,祁少晨和程曼坐在离他们还隔着位置的一桌。
穆冥抬起眼瞥了他一眼,手中动作不停,摇了摇头,最后目光牢牢的锁定他,轻声道:“我在想,人在众多利益的熏陶下,还会不会保持最开始的初心。”
顾景柯听她这么说,好看的眉眼舒展成一团:“有些人自然不会,而有些人自然会。”
“那你呢,会还是不会?”穆冥盯着他的眼睛,脑袋一时发热,反应过来竟然问了这么蠢的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执起咖啡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味略苦、略浓,她皱了皱眉,这咖啡味道太重,她并不喜欢,不动声色将杯子放下,就像是刚才并未发生什么,短短几秒之间,那无形的尴尬在她巧妙的动作下化解开来。
顾景柯略微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手指在自己的咖啡杯杯沿碰了碰才道:“这其实根据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关,有些人打小处在尔虞我诈中就会生成阴险狡诈的性格,将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而有些人生来丰衣足食,自小就不用考虑太多的人生问题,利益对于他们而言——”
“并不显得重要。”他说完后,也学着她轻抿了一口咖啡,味苦,悄然在舌尖化开。
穆冥抬起眼似问非问,她是知道答案的:“那你是哪种人,前者还是后者?”
“我,两者都不是。”顾景柯轻喃,穆冥睨着他,嘴角轻浅的上扬,她是早就知道答案的,他,明显就不是这两种人的任意一种,而华逸,明显就是前者。
“你们两个,还在说!”突地,程曼的声音炸开在耳边,穆冥轻睨了她一眼,一点也不惊讶,只淡淡的道:“我们看到他了,只不过他已经有人在监视,我们等消息就好。”
玻璃窗外,华逸正从医院门口快步走出,此时正是下班的第一时间,他走的这么快,很显然有要是要办,他走到停车场将车子开出,没发现他车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不起眼的车。
那车就是警方派去跟踪的车子,车内正坐着两位警方人员。
程曼收回视线,好笑的看着穆冥,眸中有意味不明的笑意:“还以为你们谈着谈着将正事给忘了……”她刻意拉长余音,低低缓缓听在几人的耳中很是暧昧。
不知道何时祁少晨也从那边的桌椅走了过来,他没看出不一样的气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回警局等消息还是就在这等?”
程曼看到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暧昧被破坏殆尽,狠狠的剜了一眼祁少晨:“去买单!”
祁少晨摸了摸鼻子,心里虽是莫名其妙,可还是不敢反抗的买了单,程曼心情郁闷,扯了扯穆冥的袖子就往出口走,四人在出口会和,顾景柯抿着唇道:“先等后走。”
“为什么?”程曼问,她觉得没必要再等下去,最后她像是想到什么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毕竟那只狐狸是只自以为是的蠢狐狸。”
两两成对,四人走在车路大半个小时,这才决定动身去找华逸的所在地。
祁少晨去开车,程曼给两位跟踪人员打了电话,得到具体位置后,发动车子急速而去。
等到达目的地,看到路边停着的两辆车,一辆是警方用来跟踪的车,而另一辆分明就是华逸的车,祁少晨踩住刹车,四人打开车门去检查两辆车内有没有人。
再看了眼警车内有没有留下记号,却发现车座夹着纸条,而车钥匙正在车轮侧边,祁少晨拿过钥匙将车门打开,纸条正写着:“被监视人在此下车,请根据记号找来。”
四人找到所谓的记号,发现是条小道,车子根本不能走,脚步不停的赶紧找过去。
入眼尽是一片荒凉,这是一所废弃的工厂,几乎没人过来,四人对视一眼,华逸不回家来这种地方的目的很显然,结合起失踪的专家,那只能说里面有隐藏的神秘联系。
突地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树下有两个人影,而那两个人影也明显发现了四人,赶紧朝这边招了招,等人还未靠近,就听到其中一警官说:“那个男人进了这工厂就没出来过,我们没弄清楚状况也不敢随便靠近,只好等着你们来。”
他们这是最明智的做法,祁少晨点了点头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这里处于荒无人烟的地带,也不知道华逸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祁少晨盯着工厂,问道:“那工厂除了进去的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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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尾 是他错了,一封书信
两位警官同时摇了摇头,皱着眉道:“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就算用望远镜也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工厂太大,也不知道他具体待在哪个方位。”
祁少晨也皱起剑眉,额头的痕迹也隆的很高,手指抓在树干上,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工厂,生怕错过一丝动静,程曼扯过两位警官的望远镜,不死心的放在眼前,最后无奈的放下。
穆冥和顾景柯反倒是不急,自顾的站在那等着看戏,正当程曼想需不需要加派人手时,工厂那边有了动静,有个人影从工厂门口走出,那人影比较高大,是个西方的男人。
“怎么会有个外国人?”两位跟踪来的警察忙问,他们明明看到的是华逸一人进去,现在怎么还有个外国人?可是看到四位领头人面色不改,两位警官也住了嘴。
这明显就是在几位警官的预料之中,穆冥目光稍稍敛起,那外国人若在意料之中的话就是那位国外的专家了,顾景柯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轻声道:“他出来了。”
她抬起脑袋,跟在专家身后的赫然是华逸,因为距离太远,让人瞧不清他们脸上的神色。
可却能清楚的看到专家走在前面的僵硬动作,专家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的看一下身前的路,生怕自己摔倒,而华逸走在他的身后,右手往前伸着,手指中似乎抓着东西。
此时风声飒飒,树影婆娑,像是恐怖电影中的鬼影子,而太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隐去,清冷的月光将滚烫的阳光替代,在月夜底下,华逸手中的东西闪着熠熠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