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摒除一切外界干扰。
她安静的坐在实验室门口,脊背绷得笔直,前后的墙壁均是白惨惨的一片,看上去跟又上了一次灵堂似的。
而她自己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副相,一动不动的,一动不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简以筠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厉害,远远的走廊尽头已经有光束射入,不强烈但是明亮。
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会儿脑瓜仁疼得厉害。
手边的门终于有了动静,几张苍白无力的纸张被叠在一起从门缝里递了出来。
“阿筠,我困得很,在实验室补补眠,就不送你了。”
简以筠快速的扫了眼报告单,瞬间便明白老同学这这么做完全为了她着想,想必刚才她背着他从自己头上拔头发的时候,他是看到了。
她坐在车里,来来回回将报告单看了几遍,一字不漏。
可纵使看再多遍,也改变不了上面既定的事实。
爸,女儿不孝,错将仇人当亲人养!
齐整的报告单被折叠成块塞进提包的暗袋中,没了这些纸张一起都好像恢复如常,简以筠还是那个简以筠,愚孝且固执。
她回到简家别墅,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简明轩大概是一夜没睡,眼眶下青痕明显,满脸倦意。
一见到她,瞬间来了精神,用力的抓着她的胳膊,“姐,你昨晚上去哪儿了,姐夫到处找你!”
“我有点累,先回房睡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别来吵我。”
她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朝楼梯口走去。
没开手机,倒是把电脑给打开了,邮箱里躺着一份刚收到的邮件,温佑恒发的,鼠标一滑下来,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砸落在地,溅起无数水花和瓷片。
数张白花花的照片晃了她的眼,马赛克遮住了重要部位,但却没有遮去她漫布谷欠望的脸,娇羞得像朵花,最原始的体,位让简以筠想起恬不知耻的母狗,被男人米青壮的身身区压着,从后入……
【你是否得罪什么人了?】
你是否得罪什么人了?
简以筠哭笑不得。
她的确是得罪了人了,得罪了一个可怕的疯子,而且照眼下这么看来,她自以为是的雨过天晴其实并没有过去。
看吧,慕至君还在想方设法的报复她。
这些照片来自于某个香丰色视频的截图,但那个装着视频的U盘慕至君曾经当着她的面给烧了,可见这个男人的心机,真的是无处不在。
打印机吱吱的叫嚣着,像一只精怪的丑陋的老鼠,她呆坐在书桌前眼看着这些令人羞愤的图像烙刻在白色的纸张上。
多讽刺,作爱。
爱呢?爱是伤害?
“小筠。”
房间门被低声敲响,慕至君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不得不承认,他整人的手段有高明了不少,以前是伤身,现在是伤心,一招下去不见血,全是内伤。
门被无声开了一角,露出一张克制而隐忍的脸,周身皆是抗拒。
白花花的A4纸蓦地被扬起,晃晃悠悠飘落一地。
彩色的画面有些失真,却不妨碍人清楚的读出上面的内容。
慕至君将唇角抿得紧密,什么话都没了。
他要怎么说?怎么解释?都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深刻的时候做的事情,会让你在深刻的时候追悔莫及。
“到此结束吧。”简以筠沉沉的吸了口气,那双曾经明亮的眸就那么疏离的看着他,慕至君认得出,她在谈判桌上,在法庭上,这才是惯有的姿态。
“我们之间似乎总有意外,或许你也努力过,我也努力过,但是意外太多,它无处不在,让人防不胜防,我不想这样,很累。”
多灾多难的感情,会将本就不多的执着给彻底磨灭。
简以筠很平静的在说着这些话,没有否定彼此的感情,态度好到出乎人的意料,慕至君觉得她是怕过激的言行会惹来他的死缠烂打,她怕甩不掉他,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心里异常憋闷。
的确,如果她吵闹,他大可以强行镇压,可是这个样子的她,他反而手足无措了,所有的手段,在她这里都行不通。
她现在已经固执到软硬不吃了,或许这可以理解为彻底死心了。
直到这一刻简以筠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对慕至君也是满怀希望的。
慕至君弯腰捡起那些纸,卷成卷握在手里,攥得紧紧的,“小筠……”
“别解释,也别逼我,现在我没了软肋你没了筹码,你威胁不到我。”
他苦笑。
原来还是没过去,她还是都记着。
爱情里的后遗症果然是不可复原的。
“不会威胁你,再也不敢了。”他将嗓音压得低低的,有种但愿她只听到声音暂时忽视他存在的希冀,如果是这样,他就能多在这儿待一会儿,说不定下一秒,她不舍了,就打他骂他一顿。
简以筠冷笑着冲他手里抽回那几张纸,当着他的面撕了个稀巴烂,细细碎碎的再也看不出原型。
“张妈,送客。”
“小筠。”慕至君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大概是觉得自己手劲儿太大了,又往下挪了挪,放缓了力度,改扣在手腕上,“我不走,你别想赶我走,我有错,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别这样。”
“骂你涉嫌公然侮辱他人,打你涉嫌故意伤人,至于杀你那就更不用说了,慕先生,我没那么闲,你的律师团这么厉害,我实在没必要为你这些无耻的行为把自己坑死,只能说,算我自己倒霉,遇上一个手段卑劣且没有信用的男人,并且很傻的相信了他。”
“我只是嫉妒,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你,可是你的眼里只有阿恒”
“所以你就毁了我?因为你这莫名其妙的嫉妒你就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发给阿恒?”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是在炫耀吗?跟阿恒炫耀自己上了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我到底是个多么低贝戈的女人?像个女支女似的承又欠在你身下?慕至君,从头到尾你都只是在玩弄我,玩弄我的感情!你毁掉的不是我的清白,而是我的自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没有她,我会疯
“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姐夫很担心你……”
张妈没上来,简明轩倒是上来了,刚才在楼梯口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他很担心简以筠,她看上去很不好。
“你觉得他好?”简以筠上下打量着这个弟弟,眼神陌生,“你觉得他好,你就跟他走吧。”
“姐……”
“别叫我姐!”
房间门被砰的一声砸上。
简以筠是真的发怒了,前所未有的声势浩大。
这一下,彻底活了,比什么激将法都管用。
慕至君觉得自己心都空了。
“小轩你先下去吧,你姐心情不好,你别放心上。”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纸片一张张捡起来,揣进口袋里,那么多,他足足捡了半小时,隔着房门的房间里寂静无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听到楼下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简以筠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包了起来,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等再醒来,窗外已是暮落黄昏。
期间简明轩和张妈来敲过门,她半睡半醒的也懒得应,一开门就看到搁在椅子上的点心和面条,都已经凉了。
邮箱里又多了一封新邮件,来自某合作多时的私家侦探。
这一回,魏华翰这个名字才算是正式在她脑海中有了深刻印象,这是一个常年混迹赌场会所等地的中年男人,相貌极其端正,保养得宜,看那穿着打扮,这些年文丽没少在他身上花钱。
而根据对方提供的DNA报告单,她一直当祖宗似的供着的弟弟妹妹正是这个男人的孩子!
也就是说,母亲从生下她之后就一直在干着对不起父亲的勾当!难怪阿恒怀疑父亲的死有蹊跷,现在看来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揣了手机和钱包就下楼了。
楼下客厅里,原本坐着的慕至君和简明轩一见到她,立马站了起来。
“先吃点东西吧。”
她看也没看两人,径直朝门口走去。
院外,温佑恒的车子安静的停在树下。
简以筠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都知道了?”她指指院子里的那辆迈巴赫。
落日余晖下车身闪烁的光芒一如既往的尊贵,只是现在在她眼里已经一文不值。
温佑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甚至都没正面回应她,笑着倾身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先上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她摆摆手,“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他看着她开车离开,下车,走向那个从简家院中踱步而出的男人。
“表叔,现在我们同一个起跑线了。”
“她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欺骗她的人。”慕至君远远的看着那辆沃尔沃消失的尽头,唇角的笑意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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