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这不知廉耻的贱货拖下去!”苏烈指着地上的廖大姐,厉声命令,“通知所有家政公司,就说这贱人勾搭男主人,图谋不轨,永远不得录用!”
保镖们齐声答应,上来就去拖廖大姐。
廖大姐吓坏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奋力挣扎着,一把抱住苏烈大腿:“先生,不要啊,先生,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要有下次?”苏烈整理着自己刚才被廖大姐扯乱的衣服,一双墨眸冷得结冰。
阵阵冰风暴在走廊里释放,就连气温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十度。保镖们都穿得厚厚的,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动作慢了的话,可就要被苏烈给活活给拆了!
魂飞魄散之下,赶紧加快动作,把廖大姐硬生生在苏烈裤腿上扒拉下来。
“不,我不会有下次了!再也不敢了!”廖大姐嚎啕大哭,脸上的妆被泪水冲得融化了,黑一道紫一道的,活脱一个小丑。
“嗯哼,那就乖乖的回家务农去吧。”
苏烈一句话,相当于判了廖大姐一个职场死刑。
“把她带下去!赶走!”
保镖们把鬼哭狼嚎的廖大姐拖走了,苏烈揉揉眉心,转过身,重新回到房间里。
廖大姐的哭声越来越远,最后突然没了声响。大概是某个保镖被她给哭烦了,给了她一记手刀。
无关紧要的人苏烈处理过也就完了,他还要在这里挖掘更多关于以往慕颜的信息。
好死不死的,老天偏偏要和他作对,门口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男人耳力极佳,马上就听出这脚步声非常轻,非常慢,似乎要刻意瞒过所有人,偷偷地接近这里。
剑眉微蹙,男人凝固在原地不懂,呼吸也变得深沉舒缓。
一道长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口……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那黑影停住了。
他骤然抬头,见到花匠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畏惧地看着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烈有些不耐烦,语气也比较严厉,“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花匠战战兢兢:“我……我来……”
“我”了十几个,说不出囫囵话来。
冷眸横扫,落在花匠手中的清洁工具上。男人冰凝的脸色才有所和缓:“这里……是你打扫的?”
花匠总算不抖了,毕恭毕敬地说:“是。”
苏先生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他想起了什么?
花匠想起已经痊愈了,一心准备报恩的老王夫妇……他们还抱着能够回来的希望……
当然,更重要的是太太。
如果先生能够重新把太太带回来,那就真是太好了。
不枉他几个月来一直冒险偷跑进来,天天打扫这个房间。
第三八三章 鲜血染红了苏烈身上的衬衫
苏烈脸色更和缓,甚至可以用阳光明媚来形容了。他本来就不相信廖大姐的话,原来是这个看起来默默无闻的花匠在偷偷打扫。
跟进一步应了那句话,有时候默默无闻的,才是真正忠心耿耿的。
他站起来,来到花匠面前。花匠更加紧张,腰弯成了90°,恨不能折断,眼睛盯着地面,大气不敢喘。
“你做得很好,”苏烈的语气带着嘉许,花匠受宠若惊,情不自禁抬眼看他。
男人随手拿出一张支票,签上自己的名字塞给他。
“拿去。”
支票上面的零刺痛了花匠眼睛,他按捺着狂喜,感激万分地收下了:“谢谢苏先生,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那,先生还有别的吩咐吗?”
苏烈点了点头:“有。你留在这儿的时间也很长了,在廖大姐来之前,这儿还用什么人?还有,慕颜和慕小童是不是在这里住过?”
花匠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他承认道:“是。太太和小少爷都在这里住着。一直到你去a国之前,他们都在这里生活。这里之前的佣人是王大爷和王大妈,他们都是好人,就是家里不好。回来之后就……”
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烈在头顶低声命令他:“说。”
“然后傅小姐来了之后,嫌弃王大爷年纪大,王大妈手脚笨,就都炒鱿鱼了。重新请了人来……”
所以,那就是苏烈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苏烈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想好了一千几百种方法回头怎么清理干净这个家的地方。难怪颜颜不愿意回来,原来是这样……还有那个小孩……
对于小童现在的苏烈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慕颜的孩子。既然是她的孩子,那么自然就要善待。
“王大爷和王大妈还能回来吗?”他低声说,他们应该会更加熟悉慕颜的口味。
花匠一怔,险些激动得留下泪来,老天爷开眼,苏烈果然想到他们了!
他颤抖着一叠连声说:“在!在!都在……他们惦记着先生您没有得心应手的人做事,都不肯到别家去打工。在家里候着呢!”
“好。”苏烈一口答允,“你回去跟他们转告一声。我想要继续请他们回来帮忙。但是这儿还有事困着走不开。等过些日子,我亲自上门去请,就当是之前事情的赔礼道歉。”
花匠激动坏了,这面子可真是比天还大呐!他这下子不光声音颤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抖得筛糠一样,那是激动的。
“不用劳烦、不用劳烦!……我只要回头跟他们说一声。等您需要的时候,他们再回来就行啦!”
屏退了花匠,苏烈自己也离开了明山别墅。
……
苏烈一离开明山别墅,直奔市区的房子。
疾步流星走近地下室,那个较为年轻的女佣慌慌张张地从旋转楼梯处走上来,见到苏烈,做贼心虚地喊了一声:“先生!”她又说:“慕小姐还在房间里,我刚才去看过她了,安静得很。”
好像生怕不说苏烈不知道她擅自去过小黑屋似的。
苏烈迈开大步径直在女仆身边经过,冲到小黑屋前面时,忽然又放慢了脚步。小黑屋里安安静静的,静得有点儿瘆人。苏烈站在门口,没有惊动任何人,往里面望。
慕颜躺在那个垫子上,一动不动。
甜白瓷般的肌肤在昏暗的室内光线掩映下,琉璃易碎般既美丽又脆弱。看得男人心中微微疼起来……
悄悄打开门,走进去,唯恐惊扰了她……
女孩儿虚弱地睁开眼睛,一天没有吃饭,她已经非常虚弱。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让她感到不舒服,下意识地向墙角畏缩。
冷不防男人长臂一舒,拦住她的动作。他的手臂形成极其狭小的空间,把她禁锢在里面。
“苏烈……”
弱弱的声音,比一只猫叫强不了多少。男人懒得废话,低头吻到那苍白的唇瓣上。
“乖乖听话,以后就不会吃这种苦头。”
好不容易摆脱那令人窒息的入侵,女孩儿气喘吁吁,苍白的脸蛋泛起潮红,原本空洞无神的杏眼却仿佛带着某种神经质的刺,狠狠刺向苏烈。
“苏烈,我讨厌你!”
这是慕颜现在能够做出的最有力的反击。
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面对苏烈,小猫咪的毛炸成了球,步步后退。苏烈逼近一步:“过来。”
“不要!”
“过来!”
“不要!”
苏烈看起来很生气,薄唇紧抿,眉毛拧成“川”字,他加重咬字:“过来!”
“我不——”慕颜步步后退,冷不防不偏不倚撞到那张破桌子上,摇摇欲坠的破桌子顿时哗啦整个掉下来,桌面上白芷茹的相框应声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哐当!!!
相框摔得粉碎,飞溅的玻璃碎片把慕颜身子划出无数道口子,鲜血四溅。这还没结束,慕颜摔落的势头还没去尽,两只手不由自主撑在地上,手掌心传来钻心的疼——
不知是木头还是玻璃渣子,把她的手心割伤了。
贯彻心肺的疼痛让慕颜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刷地流出来。
苏烈冷着脸,不疾不徐来到她面前,弯腰打横抱起她。
殷红的血珠顿时染红了男人身上、来自意大利名牌工匠之手的雪白衬衫……
苏烈浑不在意这些,他横抱着慕颜疾步出了小黑屋。靶室旁边就有医疗室,里面药品应有尽有,苏烈把慕颜小心翼翼地放在转椅上,动作极度粗鲁地翻箱倒柜。
慕颜大气不敢喘,身上无数的小口子传来阵阵钻心的疼。这种程度的轻微皮肉割伤本来算不上什么,架不住数量一多,那就非常难受了。
很快,苏烈找到了纱布、酒精、绷带、棉花之类,他蹲在慕颜跟前,命令她:“别动!”
他要亲自给她处理伤口。
“衣服!”苏烈开始撕扯慕颜的衣服,才扯了一下,想起她伤口太多,恐怕不能硬来,就改为命令,“你自己来!”
慕颜把上衣扯到肩膀以下,触目惊心的红顿时映红了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