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年微微有些窒息,心如刀绞,搂着?连的手收紧了几分,“不行就不要逞强。”
蓝天心擦眼泪道:“妈实在是心疼你,你们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了,老天爷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小外孙,真是……”
如果可以,她这把真是恨不能折寿十年换女儿一生平安顺遂。
连也心疼蓝天心:“妈,别难过了,再哭下去,你的眼泪都要把家里头给淹了,大过年的都开心点,我不想一回来就惹得你们伤心。”
“好好好,老妈不哭,你多吃菜,多吃……”
……
一家人沉?用完了早餐,沉?得收拾东西,郑东已经开了车等在楼下,卓斯年和?连沉?下楼,沉?地上了车。
“我来,过年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去休息。”卓斯年走进驾驶座,亲自开车。
他们一家人好好聚在一块,郑东在不方便。
“是,先生。”郑东目送车子走远。
车窗外闪过青城的景致,过年了道路两旁张灯结彩,春联窗花火红喜庆,世界一片喜气洋洋,车内却安静的犹如被摁了静音键。
卓斯年在驾驶座开车,?连有蓝天心陪在身侧坐在后车厢。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卓斯年停车等马路,视线扫向后视镜,靠窗的位置,?连将额头轻轻搁在车窗上,她一瞬不眨地望着窗外,有些出神,神情呆滞,手搁在小腹的位置,即便穿着宽大的斗篷还能看到微微拢起的弧度。
似乎有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就算在?志文和蓝天心的面前装得再百毒不侵再刀枪不入,可是对于这个孩子,?连心里头还是有一万分不舍。
不想被蓝天心看到让她和爸爸担心,只能一个人??流泪,悼念一下这个没来得及看看爸爸妈妈,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卓斯年看着偷偷流泪的?连,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撕裂般的剧痛在心口蔓延开来。
车子汇入车流,开往医院的方向。
……
古城。
谭乔森提前了一个小时,比以往早了很早来到和李菲见面的主题酒店。
按照这个时间,李菲应该早就到了,可是到了酒店房间,没有看到李菲的身影,谭乔森烦躁地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拿出,想打给李菲。犹豫了一会又忍住了,拿着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李菲不紧不慢在家里更衣,换上性/感的内衣,看着镜子里面美艳动人的自己,嘴角勾起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毛骨悚然。
“谭乔森,你不是很爱干净吗,好好享用我这个被这么多人睡过的肮脏的女人吧!哈哈哈哈!”
李菲癫狂大笑了几声,慢慢换好衣服,化了个浓妆,站在镜子面前看看,仿佛什么都没有被改变,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依然性/感如初,大病初愈后,瘦了很多,更显得骨感,身材也更吸引人。
只有李菲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李菲出门,打车,到了和谭乔森约定好的酒店,来到房间,敲了敲门:“乔森?”
谭乔森噌得从床上站起来,走去开门,“怎么这么晚?”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性/感美艳的女人,李菲瘦了很多,下巴瘦成了锥子脸,比以前更好看了。
“你是不是瘦了?”谭乔森拉开门,“怎么了?”
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店房间,李菲内心冷笑了声。
假情假意的狗男女,和万佳怡厮混在一起,还满嘴仁义关心她?
这个男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哟,您这样的大忙人,也会关心我啊。”李菲娇声地道。讽刺谭乔森。
听在谭乔森心里,自是以为李菲在埋怨他之前冷落他。
还以为李菲转性了,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
谭乔森不高兴地道:“这叫什么话,你是我女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当然是关心万佳怡啊!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做出来的那点事,还怕别人知道么?呵呵!
李菲内心又是一声讽刺的冷笑,可惜现在还不是和谭乔森撕破脸的时候。
强压住心底的恨意和反感,李菲?上谭乔森的身子,“口不对心,要不是我用欲擒故纵法刺激你一下,你都不会承认我是你女人!还等什么啊,快点来吧……”
手像水蛇缠上谭乔森的身体,解开谭乔森的衬衫扣子……
做到一半,谭乔森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一下子刹住了车。
李菲喘着气掀开眼帘,“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
“不知道,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谭乔森皱着眉停下运动,声音微微有些喘,皱着眉说道。
“什么不对劲啊,我们太久没有做了,你才会觉得奇怪,这叫小别胜新婚,别想了继续来吧。”
李菲面上笑着,手却在谭乔森看不见的地方几乎要抓破了床单。
不一样?
呵呵。
当然不一样了!
子宫没了,能一样吗?
事后,谭乔森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越想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
李菲在古城又没有亲人,现在和鸣放假了又不上班,最近这几天不见联系他了,实在是诡异的很。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谭乔森脱口而出问道。
“能跑哪儿去啊?”李菲的心跳有一秒钟的加快,脸色有一秒钟的异常,还在房间里面的光线昏暗,又不是和谭乔森面对面,才没有露陷。
那一秒钟时间里,李菲害怕起来,害怕谭乔森会发现她的事情,后来转念一想,卓斯年将她保护得这么好,郑东也说没有可疑的人,医院那方面,办理出院的时候,李悦然已经摆脱他们帮忙销毁住院几率了,除非谭乔森是千里眼顺风耳,否则绝对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思及此,李菲稍稍放心下来,笑道:“我这几天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公寓里面看电视,闷得慌了就出去逛逛街血拼一下,能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长了翅膀飞到美国去不成?”
一说到美国李菲就来气。什么美国庄园的夫人,全都是泡沫,全都是谎言,亏得她还相信了,智商掉线,愚蠢至极。
谭乔森想了想,觉得李菲说的话也在理,李菲除了做这些也不能干什么,便没有多加过问。
那天早上,李菲痛哭流涕打电话给他求助的事情,也被谭乔森抛到了九霄云外。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李菲一直在等。
等谭乔森问起那天早上的事情,如果谭乔森问起来,以后复仇的时候,她李菲说不定还能善心大发,让他谭乔森死的好看一些。
谁知道等了很久,李菲都没有听到谭乔森问起有关那天早上的事情。
李菲很想疯狂大笑,扇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子。看看,这就是你看走眼的下场,成为别人的走狗,在谭乔森的心里,你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一文不值!
她李菲今生今世,一定要亲手搞死谭乔森和万佳怡,反正她已经死过了一次,这条命是老天爷给的,那么她就好好物尽其用,不弄死卓斯年和万佳怡这对奸夫淫妇,她绝不罢休!
李菲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转过身伏在了谭乔森的胸口,李菲笑道:“春节我就不回去了,回家又麻烦,长途颠簸的,现在回去也赶不上时间了,我留在公司加班,现在春节。谷遇东和伊倩都放假了,科研部冷清,我留在和鸣,趁机给你拿到更多的资料。”
先安抚好谭乔森先再说,呆在谭乔森的身边迷惑他们,该怎么做一个好奸细,还是谭乔森亲手教她的呢,呵呵。
“不用了。”谁知道谭乔森的回复出乎李菲的意料。
李菲愕然地抬起了头,看着谭乔森那张让她恶心反感的脸:“不用?你是什么意思。”
谭乔森该不会发现了她的身份?对她有所提防?所以才出此言?
谭乔森用力抽了口烟,将烟摁灭在床头的水晶烟灰缸,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卓斯年很快就会把和鸣集团拱手相让,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谭乔森何出此言?
李菲又是震惊又是不解,为什么谭乔森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好像捏住了卓斯年的什么把柄。
不对劲,这事情不对劲。
是不是谭乔森和万佳怡见过卓斯年了。用那天他们商量过的阴险计策,陷害了?连和卓斯年?拿捏了他们?
得像个办法搞清楚。
李菲咬了下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惊喜地问道:“乔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可是和鸣集团是?连的呢!”
谭乔森嗤笑了声,“不管是谁的,我倒是要看看,在卓斯年的心里,是?连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酒店房间里五颜六色的光落在谭乔森的脸上,李菲看清了他充满阴谋的表情,心惊肉跳,面上附和着谭乔森笑,心底却为?连深深担忧了起来。
一想到和鸣集团唾手可得,几十亿的财产很快就能手到擒来,谭乔森心情大好,抱着李菲吻了一口她的额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菲不动声色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被谭乔森亲过的地方,像是爬山了蟑螂,恶心得她都快要吐了。
等会回公寓,要给?连打给电话,通个口讯,问问她现在的情况。
……
纯?色的宾利缓缓的在医院门口停下。
卓斯年走下车,打开车门,“慢点。”牵着?连的手走出宾利。
连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泪水擦干,几乎看不出来流过眼泪。
志文走在前面,蓝天心挽着?连的手臂,四人一起走进医院,快到春节了,医院的人很少了,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