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苏浅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男人的眼底涌上一阵狂喜。
他打横将她抱起,两个人往浴室里走去。
边家的浴缸很大,甚至不比温泉度假村的室内温泉要小。
边城把苏浅暖放在浴缸的壁岩上。
壁岩的大理石做的,屁股刚触及冰冷的岩面,苏浅暖被冷得哆嗦了一下。
边城于是给拿了一条浴巾,铺陈在上面,抱着苏浅暖坐在浴巾上。
“我还是去拿换洗的衣物吧。”
不习惯就在边上看上,苏浅暖说着就要从浴缸的壁岩上下来。
“乖乖地坐着,这一次,换我伺候你,嗯?”
双手抚在她的肩膀上,边城将她给按了回去,眸光沉沉。
苏浅暖的脸倏地就红了。
她知道,他指的是,在苍玉山上,师父给边先生的腿做治疗,治疗完后,边先生因为手脚使不上力气,那几天都是她替他沐浴的。
可是……
她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伺候?
边城足足有五年未曾回过圣威斯城堡,然而,无论卧房,还是浴室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可见,边家是提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浴缸也是整洁如新,边城他拧开水龙头,不一会儿,氤氲的水汽就在浴室里蔓延开来。
苏浅暖身上还穿着羽绒服,这会儿浴室内的温度身高,她的后背就不可避免地起了一层薄汗。
苏浅暖拉开羽绒服的拉链。
“热?”
边城蹲身,指尖试着浴缸里的水温,余光瞥见她脱外套的动作,低笑着问道。
“嗯,有点。”
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明灭的星火,苏浅暖动作自然地将拉链往下拉。
一只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的指尖。
苏浅暖不解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晦暗的目光,指尖一颤。
拉着拉链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男人的手触碰她金属的拉链,“我来。”
拉链下拉的声音。
不过是很寻常的动作,在这一片氤氲的水汽了,生生地多了几许暧昧。
“还热么?”
拉链成功解开,他脱下她的外套,沙哑地问道。
还热么?
彼此都知道,他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是,是否需要他替她把剩下的衣服给脱了。
水一层一层地没过浴缸。
浴室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升高。
身上还穿着高领的羊毛衫。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就连手心都是黏湿的一片。
怕是么呢?
根本不用这么矫情的。
又不是,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对不对?
苏浅暖于是,点了点头。
男人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壁岩上,睫毛轻颤,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女人。
他低头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动手,将她身上的羊毛衫给脱了。
接着,便是打底衣。
往日里,总是嫌女人穿得多的男人,这一次,难得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他从头到尾地实践他方才的允诺,“这一次,换他伺候她。”
很快,打底衣也宣告与主人告别。
边城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第一次解开女人内衣后面的那排扣子时的窘迫,在几次练习过后,已是驾轻就熟。
内衣松脱。
喉干舌燥。
苏浅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就是这么一个无意识地举动,成为了燎原的星火。
原本还规规矩矩的男人,一手撑在石壁上,将她困在石壁与手臂之间,形成“壁咚”的姿势,炙热的吻印了上去。
齿尖轻咬,极尽缠绵。
浴室里的温度节节攀升。
……
泡完澡,苏浅暖是被边城给抱出浴室的。
他抱她放在房间的沙发上,拿吹风机替她把头发吹干,这才抱她上了床。
“为夫希望,等会儿吹干头发后,有惊喜,嗯?”
他把她抱到床上后,就转过身,背对着她,吹起了头发。
苏浅暖盯着床上那薄到近乎透明的情趣内衣,内心几度挣扎。
“夫人。”
像是察觉到她的没有动作,男人停下吹风机,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苏浅暖脸红若霞,她颤抖地伸出手。
指尖还没触碰到那柔软的面料,“叩叩叩……”
急促的房门声响起。
苏浅暖惊得缩回了手。
“谁?”
边城眯起了眼,朝门口的方向望去,声音低沉。
“阿城少爷,是我。孙少奶奶,孙少奶奶自杀了。我们已经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医生,现在人已经在救护车上了。可是苏少奶奶,非要见您,不肯配合医生的抢救……老爷,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阿杰苍老平缓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
自杀两个字,足以使房间里的旖旎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苏浅暖听了,心脏更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关泠自杀了?
是因为边先生么?
到底是人命关天。
边城皱了皱眉心,他大步地走至床边,替苏浅暖把被子给盖好。
“乖乖地在房间里等为夫回来,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只洁白的素手拉住他的手臂。
边城低头看她。
苏浅暖咬了咬下唇,“我也去。”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在这个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古堡,没有她在,她会害怕。
边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犹豫,他点了点头。
“嗯,好。我们都先把衣服给穿上。”
苏浅暖这才想起,彼此双方都一着未缕。
床上,那件情趣内衣还安安静静地摆放着。
早知道,应该早点答应他的。
这次,怕是又没机会穿给他看了吧?
苏浅暖出神的功夫,边城已经套上了羊毛衫。
苏浅暖不敢再耽误,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两个人都穿戴整齐后,在边城眼神的示意下,由她打开房门,推着他,走了出去。
关家阿杰就在门外恭敬地候着。
他似乎没有想到苏浅暖也会一起去,见到她出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压抑。
“具体是怎么回事?”
“噢,是这样的。家宴刚开始的时候,孙少奶奶还好好的。中途,她说她有点累,于是孙少爷就陪着她回房。据孙少爷转述,当时孙少奶奶提出想要在房间理待一会儿再下来。
结果孙少爷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见到孙少奶奶下楼,这才命人上去看个究竟。
结果……结果就看见少奶奶在房间里割腕了!”
杰叔一边在前面飞快地走着,一面言简意赅地答。
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了楼梯口处。
城堡内没有电梯。
这也意味着边城下楼的时候必须要人背着才能下楼。
好在,边家是不缺保镖的。
很快,就有人高马大的保镖走上前来,背着边城下了楼。
边城不喜欢其他人碰他,因此整个过程眉头都拧得紧紧的。
另一个保镖则替边城把轮椅给搬下楼梯。
苏浅暖匆匆地跟着下了楼。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救护车外,边戍沉默地站着,边恒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仿佛儿媳妇的生死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边界总是风流的姿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骇的凝重。
订婚在即,他的未婚妻却在房间里闹自杀,还是在那个人回国之后,明天的报纸会如何报道,他几乎可以预见。
“哎呀,菩萨保佑,泠泠千万不要有事,菩萨保佑,泠泠千万不要。”
女人祷告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
“妈,你能不能……”
保镖一路背着边城狂奔。
不满的话语在看见保镖背上那个身影之后,随着最后一口烟,狠狠地没回肚中。
将手中快要燃烧完的烟蒂仍在了地上,狠狠地用皮鞋踩了踩了踩。
保镖背着边城走了过来,“无疆,你让开点嘛,让阿城过一过呀。泠泠不是想要见阿城呢么。”
潇瑜把儿子往边上拉了拉,好方便保镖背边城上救护车。
边界阴沉着脸,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他这个母亲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蠢笨如牛。
出了这档子事,家宴自然匆忙地就结束了,边家早已把客人全部送走。
这是依然就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还留在这里,潇瑜那句话那样清晰地传进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边戍的眉头皱了皱,这是儿媳妇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怕媒体没谈资可写是么?
他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自己的儿子。
都是这个不成器的,娶了两个妻子,一个疯,一个蠢,简直了。
边界不痛不痒地耸了耸肩,偶有姿色尚佳的宾客妻女朝他这边张望,他均轻佻地回望人家一眼。
也许,在这位边家当权者的心里,再没有什么比他把妹还重要。
这是一个注定不太平的夜。
关家人已经在救护车上。
保镖背着边城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