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DidyousawaChinessgirlwho……”
在异国他乡,听到自己国家的名字,总是十分敏感的。
苏浅暖下意识地转过头,结果差点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竟然看见辛达的两个保镖在柜台处询问她的下落!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她才在酒店入住而已!
苏浅暖马上想到,是自己的住房信息被泄露了出去。
关瑜在苏黎世竟然有着这样的势力,这让苏浅暖感到吃惊!
“叮!”
电梯在这个时候打开。
那两名保镖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苏浅暖拎着袋子的手骨节泛白。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只手揽上了她的肩膀。
“老婆,你去哪里了,怎么买个东西都这么久?是不是又迷路了?”
一道淡然清冽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
在那两名保镖尚未看清楚苏浅暖的长相时。
男人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肩膀,走进了电梯。
苏浅暖身体僵硬地随着陌生人迈进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苏浅暖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她的双腿几近瘫软,苏浅暖需要扶着电梯的把手,才能勉强站稳身体。
她想要开口向方才帮了自己的人道谢,哪怕,他只是认错了人,帮她属于纯属巧合的行为。
“苏医生,你还好吗?”
苏浅暖尚未开口道谢,对方先她一步出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谓,苏浅暖倏地抬起头。
“安医生?怎么会是你?”
一双清澈的眸子难掩惊讶。
苏浅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安简!
“出去再说。”
“嗯。”
安简率先走出电梯,苏浅暖却迟迟没有从电梯里走出。
安简走出几步,见苏浅暖没有跟上来,他困惑地转过身。
苏浅暖苦笑着看着安简,“安医生,我,抱歉,我腿好像麻了。可能得麻烦你等我几分……”
褐色的眸子盯着苏浅暖看了几眼,没有过多的犹豫,安简往回走,一个公主抱,将她打横抱起。
“安医生?!”
苏浅暖瞠圆了杏眼。
她挣扎着就要下来。
“嘘——也许对方很快就会发觉不对,乘坐电梯追上来。”
苏浅暖不再吭声。
的确,很有这种可能。
毕竟,方才如果不是安医生拉了她一把,或许她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安简把苏浅暖带到了他入住的房间。
“抱歉,苏医生。暂时只能委屈你和我住在一间房间里。
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我另开一个房间的话,客房肯定会特别注意你的存在。
一个单身的东方女性,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在三十岁之间,在这异国他乡,目标太过明显。”
安简把苏浅暖在床上放了下来。
原来,安简方才有客人来访。
客人告辞,他从客人到楼下,准备回房间,就听见了有人在打听你一个的那个方女孩。
安简在听了那两名高大男子的描述之后,脑海里率先闪过一个荒谬的身影。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会在这里见到她的,结果,当他四下环顾,就看见了,拎着袋子,站在电梯口处等电梯的她。
电梯叮的那一声,他也听见了。
于是,赶在那两名保镖发现她之前,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进了电梯。
安简所说的道理,苏浅暖又怎么可能不懂。
她才刚入住,还没有办理退房手续,那两名保镖一定会在这蹲守的。
这个时候,如果安医生又给她开了一间房,肯定会引起酒店工作人员的注意。
她唯一应该庆幸,因为要出来买东西,所以她随身携带着她的挎包。
而她所有的现金、卡,以及有效证件,全部都在这个单肩包里。
这应该是不幸当中的万幸吧。
苏浅暖的身体到现在还有些发抖。
安简看在眼里。
他去茶水间,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关家的人为什么要找你?按说,你应该得罪不了他们才是。”
“安医生怎么知道,他们是关家的人?”
苏浅暖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惊讶地抬起头。
“辛达,我们华人圈都叫他叫辛奴。关瑜的走狗,简直比狗还要听话。基本上关瑜要他咬谁,他就会咬谁。”
安简语气轻蔑。
想来,关瑜在苏黎世的华人圈内,人品和口碑想是不大好。
苏浅暖不了解关瑜。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边城是否安然无恙。
“对了,安医生怎么会在这里?”
“苏黎世这边有个医学交流会,院长派了我来。”
“啊。”
苏浅暖想起来了。
中旬时,是有个苏黎世医学交流会,每个医院都只有一个名额。
因为交流是为期半年,为此,医院还搞了一个欢送会,当是为安医生践行。
“抱歉,那天刚好是我父亲的生日,所以没能出席安医生你的欢送会。”
安简的眼底有光亮闪过。
原来,不是为了躲他。
“无妨,不过是无聊的派对而已。”
当初以为她会出现,所以才答应出席那个欢送会。
结果,全科室的人都到了,唯独她没有出现。
全程都无聊得彻底,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一声又一声无聊的恭喜。
总之,是很不愉快的经历。
“苏医生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安简换了话题。
苏浅暖在出去买东西就身体就很累了,方才又经历了楼下那惊险的一幕,精神在高度紧张以及放松这般大起大落后,确实十分地倦怠。
可是……
苏浅暖环顾了一下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休息了,那安医生怎么办?
安简看出她的顾虑,“我还有个报告还没有完成。苏医生先睡,晚上我们再想办法。”
怕她不自在,安简起身去了办公桌,打开手提。
苏浅暖也是真的累了。
她把方才安简递过来给她的杯子,抿了几口水,放回到床旁。
一开始脱外套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但当她发现安简背对着她,专注地盯着电脑,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她的时候,苏浅暖也就放松了心态。
苏浅暖脱了鞋子,穿着打底衣,钻进了被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室寂静。
安简对着WORD文档,文档左下角的字数,始终也没有增加。
安简合上手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他走至床边。
床上,苏浅暖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阴影,清丽的脸庞在窗外黄昏的薄暮下,添了几分柔媚。她的鼻梁挺直,唇瓣嫣红。
“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睡过去,苏医生,到底是你对谁都这般全然没有戒心,还是……”
他于她而言,有那么点不同?
安简俯下身。
他的唇,一寸一寸地靠近,她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样的近,近到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呼出的,浅浅的气息。
安简的唇又靠近了半分。
就在他快要吻上时,床上的苏浅暖忽然转了个身。
做贼心虚。
安简略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不小心踢到了苏浅暖放在床边的袋子。
床上的人儿依旧熟睡。
安简松了口气。
那个印着德文字样的验孕棒的盒子就那样滑了出来。
安简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差一点就失控地吻了她!
安简的呼吸急促。
当一个人因为某件事而心神不宁的时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全身心投入到另一件事情当中,以转移注意力。
安简重新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
……
关园,书房。
两名黑色制服的高大男人跪在地上,一名老者垂首,脸色肃然。
“是辛达办事不利,还请少爷责罚。
关瑜坐在上首的位置,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枪。
枪支黑色的金属,在大厅金色的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那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眼底都是惊恐,却不敢开口求饶。
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可怕,他们是领教过的。
”辛达,你跟了我有多久了?“
辛达腰背挺直,”十九年十个月又七天。“
”噢?这么说,马上就要满二十年了?“
关瑜抬眼看了他一眼。
”是。“
”明天一早,我会放出安寝和泠泠即将在一个星期之后的圣威斯城堡举行婚礼的消息。
只要苏浅暖还在苏黎世,她势必会在一个星期内,想法设法的打听安寝的下落。
既然能够成功地使用金蝉脱壳从你的眼皮底下溜走,甚至再一次从你的盯梢下在酒店里消失,充分地说明那女人的智商不像她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相比,她应该不会费什么功夫,就知道安寝在我这里。
嫁给安寝,一直是泠泠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