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看着她,软声软气的向他求情,她都被打成这样了,可见对方下手多恨,她还求情?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
“你确定?”
乔韵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把你打死了,都能原谅他?”包括把她卖了,给人当孕母,她都不记恨吗?虽然那个雇主是他自己。
他早晨出去办点事,本来预定早回来的,在她醒来之前就回来的,可是被拖了一会,才回到家里,听说她回娘家了,他本来没有不该有什么反应的。
于是就继续忙工作去了,可是心里却一直静不下心来,感觉她不在那个房子里,心就悬了起来。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在那个家里有没有受苦,她那个继母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回去?
他烦躁的回了房子里,倘大的房子,他以前回去没觉得什么,可是自从她来了之后,就觉得房子有了人气,她这一走,房子也显得空档起来。
阿姨似乎察觉到他的烦躁,突然说她走的时候,穿的不多,这会阴天了,有可能冷,要给她送件衣服。
他就说他没事,就跟着她跑一趟吧。
他其实就是来看看她的家什么样子的,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现在好不好?
谁知道她那么委屈,脸上被打成那样,还在冰冷的水里洗那么大的被罩被单,那东西侵了水,加起来都跟她重了吧。
更可气的是,她的继母还在幸灾乐祸的训斥她,看热闹。
她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看着说话软弱,可实际上,最惹人厌的就是这种人了,甚至比她的继母还令人厌恶。
用苦情拖累着自己的女儿不说,还帮着别人欺负自己的女人,虚伪,恶心。
青芒的眼睛一咪:“去把被罩被单洗干净。”
这话是对着继母说的,继母连忙答应着去了,青芒像是地狱里的阎王似得,她哪敢不从?
被罩被单扔在地上,已经脏了,要重新来洗的。
青芒就坐在桌子上,看着她洗被罩。
阿姨连忙把乔韵扶坐下,把大衣给她披上,给她一个暖水宝:“你看看你这手冻的。”
她心疼的摊开她的双手,通红通红的,乔韵都没知觉了,拿着暖水宝,才感觉指尖的温度一点点的回声。
乔父没有青芒的命令不敢坐下,只敢站着。
乔韵看了看他冰冷的脸色,不敢说话,只是悄悄的用眼神问:“你们怎么来了?”
“先生担心你吃亏,果然就吃亏了。”阿姨的声没有放下,大家都听到了,青芒没有反驳,乔韵耳根一红,偷看了一眼青芒,心头漫过一丝甜蜜。
继母的手一触到冰水就嘶嘶的叫,别看她家在农村,活可没有干过多少,家里这些杂活都是乔韵干。
乔韵不在,就攒一起,等她回来,实在来不及,家里还有洗衣机,只是她从不让乔韵用洗衣机,浪费电,不就是浪费钱吗?
乔韵就该是个天然的洗衣机。
继母胡乱摆了一下,就算洗好了,准备晾在绳子上。
青芒手下一动,一柄刀子飞了出去,从继母的耳边飞过去,绳子断了,被罩被单又掉在地上,继母啊一声尖叫,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要是刚才她动一下,那刀子就把耳朵割下来了。
“她办事不利,你难道不应该惩罚她一下吗?”青芒转过头,对乔父问。
乔父一直惶恐不安中,听了青芒的建议,不由得呆了。
青芒朝他努努乔韵脸上脖子间的红痕:“去,给我复制一套一模一样的,我就相信这是你做的。”
原来是不相信这是他打的呀。
“怎么做不到?”青芒眯了眯眼。
阿姨摩拳擦掌:“要不我帮你?”
乔父看向乔韵:“韵儿,我。”
乔韵看向他,这是让她帮忙向青芒求情吗?他难道不知道她只是青芒雇佣的人吗?哪有什么资格?
而且继母把她打成这样,她自己也那样,很公平,青少并不过分,她狠了狠心,就当没看见父亲恳求的目光。
就在乔父犹豫的瞬间,青芒的脸已经再次阴沉下去:“既然你不愿意,那阿姨你来。”
“不不,不用,脏了你们的手,我自己来就行,我自己来。”继母看出来,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这丫头还挺能耐,居然能劳烦这样的大人物为她赶过来护驾,为她出气?
这笔账可以先暂时给她记着,等她和青少再无关系的时候,她在换回来。
青少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吧?他那样的身份准不可能娶这个贱丫头。
继母精明的眸子一闪,啪啪的打起了自己的脸,很明显,她对自己根本下不去手,只听见响声,可是实质性的伤害不大。
无所谓,你不打成一模一样的红印红肿,他就等着就是了,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行不行了,青少?”继母打了十巴掌之后,就停了下来。
阿姨道:“你糊弄鬼呢,你这脸上就浅浅的印,比小姐脸上差远了,我们先生刚才说的是要一模一样的,你没有听清吗?”
继母瞪大眼睛,那丫头脸上的伤是她用指甲带出来的,不然会有红痕血痕?
可是她怎么下得去手这样对自己?
“你不舍得,那我帮你吧。”
“我自己来。”继母使劲朝自己脸上扇去,这一次清脆极了,而且几巴掌之后,终于红肿起来了。
“行了吧?”
青芒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下乔韵,乔韵以为他要走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谁知道青芒却道:“到底怎么回事?汤怎么会洒在阴正的脸上和身上?”
乔韵一怔,没想到他还能想到,她不会不小心的把汤洒在阴正的脸上和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341 同床异梦
连她父亲都不相信她,相信是阴正欺负她在先,还说什么即使他有错,也不该那么对待病人。
只有他无条件的维护自己啊,他就这么相信她是个无辜之人吗?
乔韵感激的望向他:“是他要调戏我,我才那么对他的。”
青芒脸色更黑了,浑身散发着冷气,大踏步的向阴正的房间走去。
继母的脸色一变,对付她可以,可是儿子的命比她还要贵重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乔韵,然后扯着乔父的胳膊,问他怎么办?
儿子现在已经不能动了,要是在被毒打一顿什么的,脊柱矫正变形了,这辈子就别想好了。
她一下子跪在青芒面前:“青少,阴正他知错了,请你消消气,千万别发火,别跟他一般见识。”
青芒不理睬她,继续往前走,继母抱住他的腿,青芒一脚把她踹了出去,阿姨连忙过去,用白色的手帕帮他擦擦裤腿。
青芒一脚踹开了阴正的房门,阴正哆嗦着,惊恐的眼睛望着这边,身体一个劲的往里面挪,嘴里喊道:“青少饶命啊饶命。”
他在屋里把外面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脚都像踏在他心头,吓死了。
一股尿骚味在屋子里蔓延开来,居然尿裤子了。
“哪只手?”
青芒冷冷的问。
“什么?”
“哪只手摸的她。”
“青少,我,我没有,我只是。”
青芒已经走了过去,用手帕垫着,拿起他一只手腕,摁在床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他手腕上。
“这只?”
“妈妈。爸爸,妹妹,救命啊。”阴正嚎起来。
继母无计可施,再也顾不得许多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手指头少了呀,她跪在青少面前不管用,那就知道跪在乔韵跟前:“小韵啊,求求你救救你哥哥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啊。”
乔韵后退一步,没想到继母会跪她。
继母怕自己的力道不够,把乔父也给拉过来了:“你也来,一起救救正儿,他虽然不是你亲生儿子,但是以后也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乔父还真的跪了下来,农村人都重男轻女,乔父只有一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只可惜后娶的这个女人不愿意在生,那么女儿将来不能给他送终,只能仰望这个儿子了,这也是他为什么纵容阴正母子欺负乔韵的原因。
归根到底,将来女儿靠不住,还要靠外人的。
乔韵更是急急的闪开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承受自己父亲的这一跪。
她看向青芒,上前扯扯他的袖子,虽然他现在很可怕,但是她也必须鼓起勇气。
她很厌恶阴正,不过他也没有到那种断腕的地步,要是阴正真的断腕了,相信继母要恨死自己和父亲了。
父亲又不舍得他们母子,估计他以后会在他们母子手底下要备受折磨吧。
“算了,放了他吧。”
乔韵祈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青芒凉凉的瞟了她一眼。
“他已经受到处罚了。”乔韵被他看的有点毛骨悚然,还是硬着头皮道:“其实他只是帮我把头发上的一个虫子赶走,是我太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