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年龄来说,小飞比暖暖还大上几个月,但是因为小飞这样的病症智力一般只能停留在六七岁的时候,她回去还用仅有的手机流量特意查了一下关于唐氏综合征的一些资料。
唐氏综合征即21-三体综合征,又称先天愚型或Down综合征,是由染色体异常(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而导致的疾病。存活者有明显的智能落后、特殊面容、生长发育障碍和多发畸形。这类患儿具有特殊相似的面部特征,眼距宽,鼻根低平,眼裂小,眼外侧上斜,有内眦赘皮,外耳小,舌胖,常伸出口外,流涎多。身材矮小,头围小于正常,头前、后径短,枕部平呈扁头。颈短、皮肤宽松。骨龄常落后于年龄,出牙延迟且常错位。头发细软而较少。前囟闭合晚,顶枕中线可有第三囟门。四肢短,由于韧带松弛,关节可过度弯曲,手指粗短,小指中节骨发育不良使小指向内弯曲,指骨短,手掌三叉点向远端移位,常见通贯掌纹、草鞋足,拇趾球部约半数患儿呈弓形皮纹,如有幸存活至成人期,则常在30岁以后即出现老年性痴呆症状,但只要经过耐心的教育和引导,生活多可自理。
这是一种先天性的疾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暖暖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和遗憾,原本可以有拥有自己幸福生活的权利,却从一开始就被老天爷剥夺走了太多。
暖暖继续教他写下一个云字,一笔一划地教,暖暖忽然发现这一世的自己竟然特别有适合做幼儿园老师的潜质。小飞见自己笔下的字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有了信心,刚才的暴躁荡然无存,他很安静地重复地写着暖暖教给他的三个字,也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暖暖后来又教他写会了‘楚云天’这三个字,不过她后来还鬼精灵地在‘楚云天’这三个字后面多画了一只小王八,暖暖画画一向活灵活现,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暖暖一回头的时候还真看到穿着一身白大褂斜靠在门框上的楚云天,也许是午后睡醒的缘故,他的眉眼舒展地有些慵懒,然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睛,剑眉飞扬英气,嘴角刚刚好弯成好看的弧度。他就定定地靠在那里,从容不迫的样子却令她想到了芝兰玉树。炎热午后的阳光透入隔间门板上模糊的磨砂玻璃,淡淡的晕黄光晕像蝴蝶般安静地停栖在他乌黑的发际。
暖暖刹那间觉得有些恍惚,隔间拐角处空间逼仄,夏天空气又不流畅,暖暖‘豁朗’一声整个直起身子的时候正撞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她微微有些眩晕地站不住脚要往后退的时候,楚云天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腰际,夏天本来穿得就少,此刻湿答答的肌肤相亲,她的额头微微沁出了点汗珠,楚云天忽然在她耳畔轻呵如兰,“嗯?王八画的挺漂亮哈!”
暖暖蓦然有了一种偷了东西当场被捉贼的局促感,这倒霉悲催的,本来就是自己一时心起画的好玩的,她的脸颊微微泛出红晕,“那个……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王八是四条腿还是八条腿呢?”
靠,好歹前世她也是一个高冷霸道总裁范的高层管理者,此刻心里的小鹿乱撞是什么鬼,还没等她抚平心绪,楚云天双手‘壁咚’故意好奇问她,“结果呢?”
尼玛,可亲可爱的护士姐姐不是说这货一直守身如玉没谈过恋爱的吗,怎么感觉会撩妹的很,也许是遇强则强,暖暖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个遍,轻咳了一声,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两条!”
楚云天哭笑不得,伸出手来替她挽了挽鬓边滑落的几绺碎发,他的手温暖而干燥,暖暖忽然从他深邃的眼神里看到某些不一样的东西在流转,但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云天继续一本正经坐回工作桌前给前来看病的病人诊脉输液,暖暖则整个下午都在教小飞写字和画画,小飞学得很认真,虽然字写得没什么改善,但是画画却仿佛很有天赋一般画什么像什么。
小飞一下午学会了写他自己的名字,哥哥的名字,还有这个他嘴里念叨着的‘苏姐姐’的名字,暖暖看着手背上那条被小黑狗咬到一碰就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忽然就多了几分欣慰。
夏季炎热,暖暖等暑气慢慢消掉的时候才起身回家,可是奈何兴致高涨的小飞又揪着她写其他字,暖暖怕回去晚了奶奶会着急,所以一旁的楚云天才有些微微愠怒地说道,“小飞,苏姐姐还得回家有事,一会我也带你回家吃饭了!”
楚云飞似乎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那样子像是要哭了的感觉,暖暖忙说,“不碍事的,我给奶奶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借着诊所里的电话,暖暖跟奶奶说可能要迟一点回家吃饭,在楚氏诊所又消磨了些功夫,直至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微微擦黑了。
楚云天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暖暖拍着胸脯说这是自个儿熟悉的村子难不成还能走丢不成?可是这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比不得灯火通明车马喧嚣的繁华大都市,暖暖知道,从她家到楚氏诊所一共有三条道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虽不算宽敞但修了柏油马路的大圩埂,第二条是从村子里的人家门口过,第三条就是田埂里的羊肠小道,鉴于天黑了路不好走,暖暖选择了第二条,毕竟人家家里还是有灯火的。
第二天路就需要从排灌站底下的下坡路走,然后可以下到村子里,楚云天开的这个诊所正好高高矗立在幸福村排灌站的上面,暖暖刚下了排灌站,忽然不知被谁从黑影里拽住了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 唐氏综合征的病症是搜于度娘,村上也有个唐氏综合征的孩子,村头诊所的那个医生说可能活不到二十五岁,现在估摸着有二十九了,上次回家还看到了他,庆幸还活得好好的。
☆、馊主意
暖暖吓得几乎都要惊叫出来的时候,才听到熊朝阳懒洋洋的声音从黑影里冒出来,“暖暖,是我!”
靠,是熊朝阳这个前世的渣男!
鉴于他前世对她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光荣事迹,暖暖并不想怎么搭理他,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找我干嘛?”
自信加自恋过度的熊朝阳同学乍然被暖暖这么奚落,忽然很不爽地回道,“我发你短信你干嘛不回我?”
他发她短信了,暖暖仔细想了想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哦,忘了!”
这一百八十度态度的大转弯让自尊心极强到变态地步的熊朝阳忽然就受不来了,看来他真是贱的可以,前一世暖暖那样倒贴到他身上他都只会狠狠地羞辱暖暖,如今呢,看中的猎物还没有弄上手,况且还是只难搞的猎物,男人的本性里就有征服这一点,见暖暖转身就要走,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暖暖的胳膊,趁着这夜色,把暖暖拽到了一片果树林里就要撕暖暖的衣服,暖暖拼命喊叫拼命抵抗,然而此刻满脸狰狞猥/琐的熊朝阳早就按捺不住下身那鼓胀地都有些红肿的小兄弟,他一只手紧紧捂住暖暖的嘴,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拉他那条裤子的拉链,显然拉链似乎卡住了,暖暖气急败坏地就用嘴去要他的手,也许是疼痛忽然袭来,暴躁地他早已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巴掌,只听得‘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暖暖几乎就要被他抽到昏厥。
遇到这种事,女人的力气远远比不上男人,先前她学的那些三脚猫擒拿术在此刻仿佛完全失去了效用,因为熊朝阳身强力状,长久的篮球体育项目类的运动使得他手臂和胸膛上的肌肉结实而强健,暖暖到最后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泪水几乎顷刻之间就要泉涌,而熊朝阳的手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暖暖越抵抗,他越发疯狂的就要撕她的衣服,夏天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短袖衫和黑色文胸。衣服很快被他攻城略池班撕扯成凌乱的碎布,胸前柔软的小白兔就这样跃然蹦跳了出来,她几乎不敢想象,前世遭受过这个渣男那样的践踏和羞辱,而这一世她还是逃脱不掉她的手掌心吗?为什么,为什么法律从来就不能将这些渣到极品的渣男们判处死刑呢?
就在暖暖几乎要绝望之际,她忽然听到身上的熊朝阳‘嗷’地一声的惨叫,紧接着她听到是楚云天的声音,他扶起暖暖,将身上的白袍赶紧脱下来裹在了暖暖的身上,感受到这一刻的安全和温暖,暖暖眼里的泪水终于如泄了闸的洪水般滚落了下来,几乎哽咽道,“楚医生……”
黑夜里,他说,“暖暖,不要怕!”
可是接下来,熊朝阳比方才更像疯子般朝楚云天猛烈的攻击过来,虽然在力量方面楚云天可能比不上熊朝阳,但是论巧劲,无论熊朝阳怎么发力,楚云天都巧妙地化解出去,最后一招,熊朝阳被楚云天狠狠地捶落了一颗牙齿,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趁楚云天照顾暖暖不备之际,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剪刀不偏不倚地扎在了楚云天的大腿上,鲜血顿时汩汩地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西装裤子,暖暖吓到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熊朝阳也怕事情会闹得越来越大满城风雨,吓得赶紧扔掉了剪刀,飞也似的溜得无影无踪。
幸好没有扎到腿部的大动脉,可是也伤得不轻,还好有护士姐姐在,伤口消毒绑好绷带,暖暖看着都心疼,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暖暖很愧意地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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