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生了冻疮。
她有一次跟妈妈说可不可以等冻疮好了以后再帮弟弟洗尿布,母亲只丢给她一句话,“洗不好咱都别想吃饭了。”
后来奶奶心疼她,在眼睛不好的情况下还连夜替她织了一双可以漏出五指的小手套,那样生冻疮的手背部分就可以被很好的保暖。暖暖渐渐长大后,容易生冻疮的手也渐渐地有好转的迹象,可是奶奶给她织的那双小手套,她一直都放在自己的储物柜里,被保存的很好。
奶奶对暖暖的好她一直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可是毕竟那时暖暖很小的时候就遭受母亲那样不公平的待遇心里肯定也是有怨恨的,因为无处排解,她甚至有时候会把这种怨恨转嫁到自己的那个亲弟弟身上。
苏浩小时候长得粉妆玉琢的很可爱,尤其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说起来姐弟俩长得还挺像的,但显然暖暖小时候哪有弟弟长得这般胖嘟嘟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家到暖暖家来玩看到摇窝子里粉嘟嘟的小苏浩都会赞不绝口夸一番的时候,躲在自己小房间里的暖暖听了以后心里都会极度的不平衡,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会几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有的人却遭受的是四面八方翻过来的大白眼,女孩怎么了,除了在力气方面比男孩子小一点,其实女儿才更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
不过暖暖想想当时她班里的那些同学,有的母亲第一胎生的是一个女孩,第二胎如果生的还是一个女孩的话,就会不停地生,如果始终盼不到一个男孩降临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第一种可能是一辈子在婆婆家抬不起头,第二种可能就是被逼疯。想来暖暖的母亲还是幸运的,至少生第二胎的时候就如愿以偿,苏浩简直就是全家人的希望,母亲疼父亲爱,可是唯有这个亲姐姐似乎不怎么待
见他。
记得小时候母亲让她摇着摇篮哄弟弟睡觉的时候,暖暖趁母亲不在,就会拼命使劲地摇摇篮,直到弟弟被摇得昏昏欲睡,她才算解了气。
有一次暖暖这样做被二伯母看见了,她少不了在暖暖的母亲跟前煽风点火,那一次暖暖被打的很严重,树条子在身上勒出了十几条红血印,奶奶一边替她上着药膏,一边淌眼泪,声音颤抖的令人心酸,“这玉华心也是忒毒,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儿子是人,女儿也是人,怎么就下的去手……”
那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说到底暖暖的母亲张玉华还是有点怕那个虽然话不多却总是雷厉风行的公公。大伯父也有点看不惯这个重儿轻女的三弟媳妇,正好自个儿结婚多年媳妇肚里也没个动静,就合计着要过继暖暖到自己名下,少不得被暖暖的大伯母胡家凤一顿臭骂,“她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怎么了,再说了你三弟媳那脾气你还不知道,虽然我觉得那小丫头也怪可怜的,但这烫手的山芋谁敢捡,况且她也记事了,养不养的熟还是另一码子事,咱们也别瞎掺和了,没的惹得自己一身骚!”
大伯父手别在屁股后头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个理,收养暖暖的想法也就彻底歇火了。
暖暖此后过得稍微好一点的日子应该是父母都出去打工,她彻底跟了奶奶过生活。父亲最好的一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上虽然动不动把暖暖骂哭一顿,但是念书生活费这块的钱却给的很足,父亲就是好面子,他给了钱给暖暖上学,暖暖成绩好了或是考上好的大学嫁个好人家他也好跟着沾光,虽然也没见的多爱暖暖,但在这一点上父亲比母亲强很多。
重活到自己的十八岁,暖暖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和人,但是往事又重新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她如何能做到完全置身事外,只是以先知者的身份,知道往后事情发展的一些脉络,可是以后便是以后了,她只想过好她现在的田园生活,其他的一概不去想和不去理会。
像往常一样,她照样早上起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了鸡笼里吵得她头都大的鸡和鸭,奶奶养的两只大白鹅因为个头大鸡笼又太矮所以另外在猪圈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小鹅圈。
反正一到早上这些家禽啊牲口啊就不停地叫唤着要出笼出圈。暖暖在稻仓里舀了一大盆子稻谷撒在了后面院子里,因为大伯母二伯母家的鸡和鸭总是动不动就过来抢食,而且抢着抢着就跟人似的彼此啄伤彼此,所以暖暖就只把稻谷撒在院子里,免得又会发生什么口舌之争,徒增烦恼。
因为暖暖田里的地基本上也锄的差不多了,绿豆种子也撒下去了,就等着绿豆发芽接下来就是薅草除虫之类的活计。现在暖暖主要的重心就是屋山头旁边的这块菜园地,也许是新开垦的缘故,土壤总不是很肥沃,所以玉米啊西红柿南瓜之类的蔬菜长势不是很喜人,暖暖想着是不是该撒点化肥尿素之类的肥料,奶奶说其实鸡粪的效果很好。
所以大清早打从把鸡鸭都放出笼子以后,她就可以拿铁锹铲着鸡笼里的鸡粪鸭粪铲进箩筐里,然后用扁担挑着箩筐去给菜园地施肥。
暖暖一心只扑在菜园地里,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听到奶奶嘶哑的声音里有焦急和失落,暖暖一问才知道奶奶今天去圩埂河滩放羊的时候因为和同样放羊的姜奶奶多聊了几句结果就发现丢了两只小绵羊。奶奶说得时候已是眼泪汪汪,奶奶这辈子最是惜物的,尤其是这几只小绵羊是她亲手养这么大的,丢哪一只都足够让她心疼好久。
暖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打着个手电筒就要去河滩重新找一遍,她安慰奶奶说先别着急,一般像这些豢养的牲口也不敢跑太远,她一个人去找就足够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暖暖已经把那河滩绕了一大圈偏不见小绵羊的身影,河滩尽头就是上次她和楚云天去找小飞的那座深山老林,她沿路走的时候可以看到绵羊拉得那种黑不溜秋的小羊屎,一直到山脚下都还有,她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家的这两只调皮的小绵羊跑到山里去吃青草啦?
虽然山里没什么凶猛野兽,可毕竟山里山路崎岖又绕的跟个迷宫似的,她怕小绵羊自己会跑不出来。
手里拿着手电筒,准备上山的时候她把卷起的裤腿和衣袖全都放了下来,虽然快到中秋的时节了,但是山村里蚊子蜢蜢子还是多的都能把她给扛走,暖暖甚至在心里有点恨恨地想,世上为什么会有蚊子这样一种讨厌的东西,而且她还是属于那种特别招蚊子喜欢的血型和体质,她还记得小时候听奶奶讲过一个传说,说蚊子就是化成灰的奸相秦桧变的,撒到空气里的就变成了蚊子,撒到水里面的就变成吸人血的蚂蝗,虽然这个传说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但那时的暖暖还是坚信不疑的,遗臭万年的秦桧,后来历史课本上凡有出现秦桧的地方她都给他画了个大大的猪头。
想想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怪有趣的,因为喜欢读历史,课本上那些历史名人总被她画的不成个样子,尤其是可亲可爱的朱元璋同志,直接被她画成了个满脸麻子的滑稽老头。
不过想想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离自己非常远了,如今想重新找回来不是不可能,只是可能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她沿着上一次楚云天开辟出来的那条路走,她跟着天边的那颗闪闪耀眼的北极星辨别方向。
因为快到中秋的光景,月亮虽然圆但是此时的月光还是朦胧的,她沿路走沿路学着羊角呼唤着那两只小绵羊,晚上山里有各种昼伏夜出的小动物出没,纵使暖暖不是个胆小的姑娘,小时候没少从羊肠小道的坟地上走,但时不时从草丛里扑腾一下飞出一只野山鸡什么的还是让暖暖倏地一下心惊肉跳的。
走了很久总算走到了一块稍微开阔一点的山谷地带,山谷里淙淙流淌着的是一条窄窄的但并不浅的溪涧,她想着也许这两只小绵羊会在这条小溪里饮水,刚从山坡上信心满满地披荆斩棘下来的时候,却看到溪边的一块大石墩旁蹲着一个庞然大物。
嗬,好家伙,暖暖赶紧又躲回了茂密丛生的树叶子里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待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照到那庞然大物的时候,暖暖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人,一身的运动休闲服白衣胜雪似的蹲在青石板旁边,暖暖有点好奇他在干什么,恶作剧心理忽然冲了上来,她神经大条似的拍了一下那人肩膀。
这不拍还好,一拍那人忽然转过头来,也许是月光里暖暖的脸白的有些森然,那人惊得大叫了一声,“鬼啊!”
暖暖这时才发现自己貌似似乎好像是有点鲁莽了,她结结巴巴地赶紧道着歉,“骚……骚……骚……”
‘蕤’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得扑通一声,那人脚下一滑,暖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就华丽丽地掉到了溪涧里去了。
☆、夜钓鳗鱼
暖暖真的很想表示她不是故意的,就是难得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能看到个同类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然后一兴奋脑子就有点不听使唤,忘了原来人吓人是最能吓死人的。
落水的男人就是先前跟楚云天在镇上酒吧喝酒聊天的好兄弟陆知宪,陆知宪出身律师世家,父母都是在律师界赫赫有名个中翘楚的金牌律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样一个严肃拘谨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陆小同学性子却是极为飞扬跳脱活泼逗逼的,而且动不动就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傲娇的狐狸一般,炸毛挑剔腹黑毒舌又自恋,这是暖暖后来对陆知宪熟悉后的认知,如果前世她就认识这样一个人,这辈子她是打死也会躲得远远的,可是炸毛的小狐狸压根就不理会她此刻后悔不迭的心境,‘呀’地一身吼起来,“喂,大婶,你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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