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严,你认识的。我爸和他是旧识,大概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请得动他来帮秦氏。”安静毫无隐瞒地实话实说,也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之后,两人的气氛突然僵凝。
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她才迟钝地疑惑问了句,“怎么了?时暮,是不是你还在忙什么?”
半响,电话那头似乎隐忍着什么,不冷不淡说,“没事……”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安静这边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她拿着电话下了床,打开了房门,以为是roomservice,可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是……
见她穿着睡衣,陆瑾严没有多看她一眼,更不知道她在跟谁打电话,只是低磁说了一声,“到我房间,我有事跟你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静愣了一下,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他就走了,不过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她蹙着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连忙合拢了一些遮住了春光,想先换件衣服再去。
这时,她瞥了一眼手机才想起来还没和他说完话,她连忙拿起说,“喂,时暮你还在吗……”
而那边已经传来了挂断声,她失落地看了一眼,刚刚挂断的,他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吗?
刚想重新打过去,可是说好一天一个电话,她也不想给他压力骚扰他,只能明天再打给他。
……
这边,挂断了电话的时暮俊颜莫测,闪过一丝阴沉,要不是一切早已成定局,如果让她回来就一切功亏一篑,他不会就这么隐忍任由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怎么了,时暮?”苏微然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敲,直接走了进来。
“你一早就知道陆瑾严也在古城,所以才安排她去?”时暮冷冽地抬眸,问她。
听罢,苏微然一脸无辜地解释,“我怎么可能知道安御天私下里派什么人去?这是巧合,再说他也在古城怎么了,还能帮安静顺利解决完秦氏。”
“这一切都是你先斩后奏,微然,别让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时暮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后,拿起外套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他的背影,苏微然皱着眉,然后低声说,“对不起时暮,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比起安静那个没脑子的女人,我更适合你不是吗?”
第94章 她湿漉漉地被他抵在了墙壁上!
安静换好了衣服离开房间,走到隔壁敲了敲门,发现门根本没有合上,她才走了进去,只见他还在忙着看文件。
顿时心里有些愧疚,她以为他只需随便说两句,就能解决秦氏的危机,没想到他确实如他所说事先调查用功,花费了很多时间。
她如果什么都不做,倒有几分过意不去。
安静抿着唇角,走到了他面前,下意识不想打扰他工作放轻了声音,“找我……什么事?”
“这些文件你看一下,明天要去工地实地勘察有问题吗?”陆瑾严工作之余将文件扔到了她的面前。
安静接过,抬眸一瞬不瞬盯着他,半响,才犹豫地没骨气问了句,“有危险吗?”
要是有危险,她不仅担心自己,还担心他,这样的实地勘察没什么必要吧?
“有,你可以不去。”陆瑾严这么说,仿佛真的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反正她去也没什么用的语气,激怒了她,她又不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好心没好报,于是精明地眯眸,“你都去了肯定没有危险,想骗我?”
陆瑾严没有回应她的自作聪明,只是问了句,“看好了没有?”
“这么厚的文件,你以为我一目十行啊?”她低哼了声,于是没有再跟他拌嘴,连忙低头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她这种完全不懂建筑的‘文盲’来说,看着比起做什么都头疼,她越想使劲看进去,头就越疼。
陆瑾严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时,发觉她还撑着额头慢悠悠地在看着前几页,敛了眸起身去倒了杯咖啡。
安静越是着急,就越看不进去,只能慢悠悠地看,也好更深刻地记住上面的内容。
这时,一杯咖啡递到了她的眼前,安静想也没想,没客气地也不说一声谢就端了起来,仅仅喝了一口就吐了回去!
“这么苦!我要加牛奶和白糖。”她将那杯热咖啡随意放了回去,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指示着某个男人。
陆瑾严缓缓垂眸,遮盖了一丝危险,随即没有理会她地想离开,猛然被她小手抓住了衣角,“这里我看不怎么懂,你帮我看看。”
见他没有反应,她抬起眸无害地盯着他,陆瑾严脑海中似乎一闪而过那天在游轮客舱浴室里的一幕——
她湿漉漉地被他抵在了墙壁上,也是这样无害看着他,不过比起现在清醒的时候,更加媚惑。
他深邃地不着痕迹收敛了那些画面,移开了看着她的目光,抬手松开了她的手,只留下低磁的三个字:“自己看。”
安静愣了愣,瞥了一眼自己被他不经意碰过的手,似乎觉得上面的温度,真的很烫。
随即懊恼地在心里咒骂他,自己看就自己看,要是时暮在她身边,至少会不厌其烦地教她,直到她理解为止,虽然态度也是不冷不淡,不过至少比他好。
想到时暮,她的心情不禁好了很多,勾了勾唇,也有动力看这些文件了,提醒自己快点搞定秦氏的事,就可以见到时暮了。
第95章 时暮,你这个白眼狼
安宅,夜深。
时暮回来时,刚刚卸下外套,佣人接过,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时先生,老爷回来了在书房说见到你回来就让你进去,似乎很震怒。”
似乎,有些暗示的意味。
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佣人可以算是他的眼线,收了他的钱自然会帮着他,随时可以提点他安宅的动静。
时暮眼神深了几分,然后似乎料到了什么,并没有多说,直径从容自若地去了书房。
在书房门口,他见房门没有关上,便只轻敲了一下,没有得到回应,他就直径走了进去。
只见安御天背对着他正在喝着茶,并不像佣人所说的那么震怒。
时暮瞥了他一眼,随即走了进去,站在他身后神色复杂,眼底有着隐藏十年的恨意,随即不动声色地收敛,语气清淡,“董事长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支走安静?”安御天开门见山的问,语调沉冷,似乎知道了什么,在试探他,等他主动老实交代。
“我只是给她一个学习如何处理公司事务的机会。”时暮说得毫不心虚,语调平缓,似乎没什么亏心事一样。
事实上,该感到亏心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一条人命背在身上,他就靠着这个飞黄腾达,踏着人命爬上来坐到今天的位置,享受了十年的荣华富贵,他难道从来不会有一点愧疚,不会做噩梦?
“这些话骗骗我那个傻女儿还可以,在我面前,你还不肯说实话?”安御天突然转过身,震怒瞪了他一眼,“你从一开始娶安静就是为了这间公司,对不对,你这种狼子野心的男人给你什么你都不会满足,连等我死都等不到就急着想霸占这间公司,如果你真的得逞,是不是还想和安静离婚?”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董事长。”时暮嘴角微讽,仿佛故意气他一般。
他越动怒,他就越解气,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他就这么动怒,不知道往后会不会……
经受不住打击,走他父亲的老路?
他就是要他尝尝当年他父亲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滋味,那样他才算对得起含恨而死的父亲!
“好,你不知道?”安御天气极而笑,随即走到一旁,将那份看过的文件猛然甩到了他的身上,狠狠的,不留一点情面余地,“时暮,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偷偷挖走安氏董事会的元老,这都是你们见面的资料和录音,这下还有什么好说?”
时暮居高临下地瞥过他,一言不发,然后缓缓俯身捡起来了那甩了他一身的文件资料,拿起来看了几眼。
他似乎也不想再装了,不想再对这个恨之入骨的仇人卑躬屈膝,冷漠扯唇,“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又能怎么样?”
此时此刻,他就是想反击,也没有任何能力了,所有的一切董事会和股票都被他操控了,他之所以等到现在,不过是……因为等安静的答案。
如今等到了,也支走了她,那他就没什么可忌惮了。
第96章 除了我,还有谁会要她?
“你——”安御天听到这样的答案,气得胸口剧闷,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这么说真的被我猜中了?你和安静结婚真的就是为了我的公司?”
“也不是全部。”时暮冷眼看着他,他越痛苦,他就越痛快,“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能救我母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择安氏?”
仿佛还嫌他不够生气,他添油加醋,似乎就是想气死他。
比起现在,当年他父亲的痛苦比他多一百倍!
当一个人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