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要被他掰开手,毫无反抗之力推进车内,安静咬着破裂的唇角,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那么沉重,沉重得她无法再坚持抵抗下去。
可只要和他在一起一秒,那仇恨就淹没得她呼吸不过来的痛苦……
而正在这时——
安静手臂上多了一个震慑人心的力道,稳稳地将她拉入了一个怀抱,与此同时,时暮见状,猛然握住了她另一只手臂,仿佛在和那人互相牵制!
第195章 她会选谁?
眼看着就能带走她的时暮,对于突然出现人来阻挡,本身就很不悦,在看清楚阻挡来人是谁,他眼神迸发从未有过的怒意,低喝了一句,“松手,陆瑾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突然出现这里,自然也不知道陆瑾严因为担心她,而留了人照看,一旦有什么异常就会立即通知他。
“谁该松手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问她。”陆瑾严低头掠过怀里摇摇欲坠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愿意跟他走,正常人哪里会这么轻易原谅一个杀父仇人,但他还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只要她选择了时暮,他就放手。
安静脑子昏昏沉沉的,可是她还是有点意识,知道此刻什么情况,她先抬眸望向的不是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而是钳制着她的时暮。
她眼底尽管是恨意,但却一瞬不瞬看了他半响,才动了动干涸的唇,喘着气断断续续说,“该松手的人是你,时暮,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
听罢,时暮脸色冷得彻骨,这女人竟然当着陆瑾严的面,不选他,选择了这个男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现在到底还是他合法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就是出轨,苟且!
“你再说一遍,你在我和他之间,宁可选这个男人也不选我?”时暮眼睛红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丝毫没了理智的他,怎么注意到她脸色越加苍白,在这个镇定自若的男人面前,他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仿佛他料定安静会选他一样的从容不迫。
这种感觉折磨得他如针扎,如刀刺,无比疼痛。
“我死也不会选你,你放手!”安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还是他下意识没注意松了手,竟然被她猛然挣脱开了,而白嫩如莲藕般的手上也被划出了血痕。
特别,刺目。
见状,时暮才恢复了一些理智,薄唇抿唇一条直线,想道歉,但陆瑾严在他又放不下面子,只能僵硬说,“跟我走,听到没有?”
“她说了什么……你听不懂人话?”陆瑾严显然也瞥见了那血痕,黑眸冷戾。
仿佛有了一丝丝因为他粗鲁对她,而染上森然。
“你以什么身份让她选择你,陆瑾严,你别忘了谁才是她的合法丈夫。”时暮同样阴沉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他太过镇定,让他都觉得自己带走安静不太可能,可是随即记起,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带走她!
“不过是一张废纸的约束。”陆瑾严平静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狂妄,嗓音微沉,“撕了,就不存在任何法律约束了。”
话音刚落,就连安静也因为他的话而震惊,她颤着睫毛,才转过头来正视这个男人,明知道他只是为了从时暮手里带走她,才这么说的。
但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波澜。
听罢,时暮俊颜沉得铁青,睨着这个男人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却拿他无计可施,从唇缝挤出几个字,“陆瑾严,你今天敢带走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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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轻如羽毛的碰触
话音刚落,陆瑾严将已经挣脱他钳制的安静,拉到了身下,远离了对面的男人,邪肆懒懒地挑眉,“我今天带走了她,你又能怎么样?”
两人剑拔弩张之时——
投入他怀中的安静仿佛感觉到安全感,所以彻底放下了戒备,一放松精神,强撑着的身体如崩裂的弦一样猛然失去了支撑,脑子一片空白蓦然昏倒。
见状,两个男人均是怔了片刻。
陆瑾严眼底一深,随即没有耽误片刻地抱起了她,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打开车门那瞬间,他的胳膊猛然被拽住,陆瑾严神色森冷地余光瞥过拉住他的男人,“她要立刻去医院,松手!”
“我不知道她要立刻送医院,只是那个人该是我,你什么身份还抱着我妻子……”时暮眸子猩红,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下一刻,陆瑾严力道强劲地不顾他的拖拽,直接将安静放到了后车座,随即强势挣脱了他的手臂,嗓音沉冷,“现在还计较着谁送她去医院,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妻子。”
话音刚落,时暮因他的话稍稍走神,所以没有用力以至于被他一下子挣脱,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他已经坐了进去,车在他面前就这么眼睁睁地扬尘而去。
时暮清冷的俊颜此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
光面堂皇地义正言辞教训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个抢夺别人老婆的混蛋,他眼神冷窒,随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紧跟着那辆车而去。
……
医院,病房。
安静脸色微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针头输液,而微微冰冷。
这时,坐在一旁的陆瑾严握住了她的小手,轻如羽毛的碰触,却将温度渐渐传给了她,让她的小手逐渐恢复温暖。
见状,医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本病历走过来,问了句,“你是病人家属?病人肠胃炎又发作了,再加上之前刚刚恢复就出院过于劳累,身子虚弱,导致了发烧,看样子要留院观察两天……”
医生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就走进来另一个男人,清冷打断了他的话,“我才是病人家属,她的状况跟我说就可以了。”
听罢,医生似乎愣了愣,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犹豫了一会,最终不得不说,“你们能出示相关证明吗?”
最终时暮冷冷瞥过医生,出示证明,怎么证明结婚证这种私密的东西谁天天带在身上?
见两人均沉默,医生不想惹麻烦只是说了句,“既然这样你们都留下一起照顾病人,别争执了,医院需要安静,不然要请你们两都离开。”
话音刚落,时暮瞥过陆瑾严握着她的手,想动怒却碍于医生的话不能动怒,眼神阴沉,看得医生都有些冷飕飕。
“医生你接着说,不必管其他人。”陆瑾严见她的手已经被捂暖,所以没有再刺激时暮,缓缓松开了手,他也不想在医院和时暮起争执,让她……连好好休息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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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两个男人对彼此的敌意
“哦,好。”医生回过神,然后继续说,“病人姓安对吗?安小姐的肠胃炎的病要是再严重,不重视的话只能做手术根除了,这种病虽然不要人命,但严重了很难康复,除了药物治疗还需要调理身子,希望你……们对病人多加注意和关怀。至于发烧,大概输液后半天可以退烧醒过来,到时候我会让护士再过来,给她量一次体温。”
说罢,已经说完交代好的医生感觉到气氛,依旧有些僵凝,特别是这两个男人对彼此的敌意。
就连他一个外人都感受到,那股谁也不弱下分的强势。
见状,医生本能觉得这两个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身份,从那与生俱来的身份和气质,他觉得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所以带着病历先一步离开了病房。
医生离开后,时暮才冷着脸走过去,坐在了病床的另一边,抬手紧紧握住了安静的手腕,也仿佛是故意做给陆瑾严看的。
半响,他才抬眸清冷说,“这里由我照顾就可以了,现在在医院我不想和你吵,你再纠缠一个有夫之妇就不怕影响陆衍集团的声誉,我要是让你缠上官司想必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他的威胁,似乎不怎么奏效。
“你的威胁只有这种程度吗?那可吓不到人。”陆瑾严眼眸很深,仿佛透着一股神秘的魔力,能够吸进去任何东西的深邃。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时暮冷肆勾唇,“很好,那你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
他想来说到做到,就算倾尽安氏的一切,他就不信扳不倒陆衍集团,反正安氏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本来就丝毫不在意。
可是他忘了那是安静现在最在意的东西,她父亲唯一留给她的。
听罢,陆瑾严只是冷淡道,“我说过交给她选择,要是她醒过来选择你,我立刻就走。”
时暮却渐渐握紧了手心,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自己复仇时的所作所为,后悔自己害死了她父亲,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会选择自己?
这个卑劣狡猾的男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反倒将了他一军。
他一言不发地握住安静苍白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一下,看着她生病的模样,眼神渐渐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清醒的理智,她都病成这样了他还在想什么被陆瑾严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