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还是9岁的时候吧。”他看着她眼里的光亮黯下来,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听起来很苦吧,其实一点也不苦。”
在那间仅容的下两个人的小屋子里,头顶是熏黄的灯光,妈妈脸上带着笑,熟练地把铁丝折成花束,语声温柔而沉静。他坐在旁边,认真地学着,满怀期盼地数着筐子里的花……现在想起来,不但不苦,反而是他人生中极少能留下的温情时刻。
而现在,她捧着这朵简陋的小花,眼睫扑闪着,月光勾勒出她的喜悦,纯粹的令人心动。于是那样的时刻又添了一桩,刻痕般印在心里。
心里的渴望再也藏不住,揽着她的腰贴近自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回去以后就跟着我,我一直会对你好,你想演戏就演,不想演戏我就养着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夏念抬眸看着他,红唇抿成一条线,他笑了起来,手指绕过她的黑发,一缕缕擦着手心:“还有什么好想的。别告诉我你对我没感觉,这话可骗不了你自己。”
他的段位高过她太多,太轻易就能读出她的情愫,所以才能有恃无恐,步步紧逼。
夏念手心紧紧捏起,夜风吹起她的短发,那些沉积于胸口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开朗起来,她向后退了步说:“没错,我是喜欢你。可我要的,你还给不起。”
江宴愣了愣,语气带了丝恼怒:“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是我江宴都给不起你的。”
夏念伸手点着他的胸口:“把你的心完全敞开来,不带保留、不带计算的给我,你敢吗?”
她看着他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声音有些发颤:“江总,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不一样。你喜欢一个人,是把她养起来,无条件的宠着她,给她砸钱砸资源,这就是你对人好的方式。可我喜欢一个人,是想和他过一辈子。不是宠物,也不是情人,是能相濡以沫的爱人,这些你都给得起吗?”
江宴被她说得半晌无言,过了会儿才深吸口气说:“夏念,你不要得寸进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可能会开个假车,大家低调点,希望不会被锁╮(╯3╰)╭
还有上章发了以后连掉了十几个收,好想哭给你们看,真希望那种成为写什么人家都爱看的大大,哎,心累,尽快把这个情节过去吧……
前两章没空,这章还是送66个红包,么么哒。
☆、第29章
江宴自从成年后就学会了不形于色的内敛, 太激烈的情绪毫无用处,远不如隐忍后的致命一击来得痛快。他原本以为恼羞成怒这个词已经离他很远, 直到今晚面对她的质问, 咄咄逼人地, 一下下戳着他的软肋, 她总是勇敢而坦荡,反而显露出他的畏缩。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她, 不仅仅只是欲.望,虽然还暂时拿捏不出深浅,但已经足够让他许出从未有过的承诺。
他说会一直对她好,就一定把她放在心尖上好好宠着, 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满足她要的一切。他的心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至于婚姻则是另一件事, 他在江家每走一步都缠着荆棘, 要想牢牢控制星泽, 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样工具, 甚至包括他未来的婚姻。
而她轻易看穿了他,他愿意给的,她根本不屑,她想要的,却足以令他剥肉离皮。她问他敢不敢,他当然不敢赌,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另一个人, 这件事幼稚到近乎愚蠢,他凭什么要为了一份感情,冒险打破自己赖以生存的规则。
夜风沉沉,吹得四周店面的布旗哗哗作响,夏念在这场对谈中觉出了某种绝望,他就站在自己面前,看似情深不渝,却又壁垒分明,他有一条清楚的界限,所有的付出都只能在这条线之外,可她不要这种带了保留的施舍,再喜欢也不要!
于是她甩了甩头,逼自己甩开这份不可能有结果的绮念,嘴角扬了扬,带着憾意却又清醒洒脱:“如果江总觉得不甘心,我可以和你上床,但是就到这里为止吧,我和你,本来就走不到一路。”
江宴被她语气里的豁然给刺痛,心里堵得慌,侧着身体点起根烟,目光恨恨地瞅过来:“看不出来,你心挺狠的啊。”
夏念冲他一挑眉,“论心狠,我可比不上你。”然后,她缩起脖子搓了搓手,“江总你不冷吗?我们快点回去吧。”
敦煌昼夜温差大,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裤,被风久了就有点吃不消,江宴夹着烟走过去,板着脸把她往怀里带,夏念被他身上温暖的气味裹着,留恋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飞快抽身出来,脚步轻盈地往回跑,如同一只重回自由的云雀。
江宴在那一刻有点羡慕夏念,她身上有种他永远也达不到的东西,敢毫无畏惧地摊开自己的感情,去要求去争取,即使失败,也不会被击垮。
他用力捏着手里的香烟,把浓的发苦烟雾吸进肺里,吐出时已经带了怨恨:这样的她,他偏偏得不到!
夏念一路跑回了酒店,汗水流得畅快,让她顺利抛开那些几乎滋长的伤感和悲怀,回房间后洗了个澡,正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突然接到江宴的电话,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像在暗夜里浮着的一层沙:“开门,我在门口。”
她盯着那扇薄薄的门板,不自觉捏紧了手机,短暂的沉默后,他重新开口:“我来拿我的东西。”
她扭头扫过他搁在洗手台上的东西,咬着唇全抱在手里,一把拉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身体就硬挤了进来,攥着她的手压在墙上,不顾她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他的声音是烫的,烙铁般贴着她的耳根:“你刚才说,可以和我上床。”
夏念在那一刻有点迟钝,怔怔看着那人修长的手指从领口滑进去,嘴角挑着邪恶的浅笑,“我现在就想要。”
然后,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缱绻,可她却在这诱人的厮磨中醒悟:他不肯放过她,非得食肉吮骨才甘心,如同展开羽翼的邪魔,蛊惑着她同赴地狱。
他掌着她的呼吸、沿着肌肤的脉络按上心跳,她讨厌被掌控的感觉,把他推开些,双手攥住那质地不俗的衬衣领口,用力往两边一拽,纽扣一颗颗蹦到地上,开口时还带着微喘:“好,就当我把你睡了!”
他仍是笑,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看起来放浪而性感,然后,礼尚往来般,把她的上衣推到头上再往下扯,匀称而紧致的线条全露出来,仅剩一掌宽的布料包裹,足以令他发疯。
她偏过头,咬着唇说:“把灯关了。”
“干嘛?不想看我?”他眯着眼捏起她的下巴,一副无赖模样。
夏念觉得心烦意乱,把他推远一些,发泄似的把灯噼里啪啦全关了,借着这黑暗才觉得安全,他灼热的身体又从后面贴了上来,在两腿之间顶着她,牙齿一下下啃着她的肩:“小妖精!”
然后,他再也等不了,抱住她的腰把人给压在床上,所有无用的障碍全部扔在一边,她因紧张而做了个吞咽动作,喉部滚了滚,滑过优美的颈部线条,带着手心里那团圆润上下起伏,简直要人命。
他身体的里兽性全被激起,再度吻上她的唇,疯狂的,带着甜腥与她交缠,手指顺着那曲线游移,捻起那红果诱着它成熟,然后迫不及待一口咬住,甜而诱人的滋味在舌尖蔓延,舍不得放开,于是反复吞咽、挑动,直到那抹嫣红绽放,被勾出最动人的妖媚。
夏念偏过头,身体过电般地打着颤,手指用力屈起,抵挡着那即将溢出口的愉悦。
他发觉她的企图,暗哑的声音来到她耳边,近乎于逼迫地发问:“为什么不看我!嗯?”
她用胳膊搭在眼上,咬着唇不发一言,这行为彻底激怒了他,手掌揉捏着她的敏感,再往下,寻出那果实的缝隙,用粗糙的指腹搓捻、撩拨,直到汁液溢了满手,稍弓起身体,恶魔般地催促:“叫!”
夏念搭在脸上那只手紧紧握拳,几乎要把指甲掐进肉里,可始终攀着一线清醒,不肯在这汹涌的情.潮中溺毙,在这场倔强的对抗中,终于是他弃子投诚,那团火左突右撞,寻不着出路,必须以她来解。
把那双修长的腿分开,迫不及待抵上那处柔软,再度找到她的唇,身体正想往前侵进,谁知却尝到清咸的液体,那蓄势待发的气焰顿时弱了下来,他烦躁地把身体撑起来点:“我还没进去呢,你哭什么!”
夏念觉得自己简直矫情得可笑,可就是忍不住想哭,一声连着一声压抑地抽泣,越哭就越觉得心酸,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江宴第二次看她哭,而上一次他好像曾告诉过自己:以后绝不能让她哭。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混账,再大的欲.火也褪了,好声好气想去替她擦泪,她却固执地把一双眼埋在胳膊下,怎么也不愿看他。
他心浮气躁地坐起来:“到底怎么了,我可没强迫你!”
她终于把手挪开些,露出一双半红半肿眼睛哑声控诉:“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夏念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不上白不上的货色。”
他被吼得愣住,这就是她对今晚的定义,真够看得起他的,憋着气翻到床的另一边,用被子蒙住头闷声说:“放心,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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