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聋了?”小混混用钢管抵着莫越琛的肩膀,恶狠狠地吼叫。
莫越琛推开抵在肩上的钢管,又坐回车上。
小混混觉得丢了脸,挥起钢管就往他的车门上砸。此时莫越琛踩下了油门,慢慢往前滑动。小混混不依不饶,继续砸他的车门。莫越琛突然加了速,猛地往前撞去。
前面的人楞住了,那领头的人匆匆后退,骂道:“这是谁啊?赶紧给老子停下来。”
莫越琛的车凶猛地撞过来,直接把那人抵在了后面的车上。
“痛、痛……快停下……痛……”那人手一软,钢管掉下来,咣啷一声响。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扑过来疯猛地对着他的车砸。但是每砸一下,莫越琛的油门就踩得更紧一点。那人越嚎越越大声,越嚎越痛苦。
砸车的人也纷纷被莫越琛的狠劲给吓到了,收了手,慢慢地后退。
莫越琛终于停下来了,飞快地往后倒车,轮胎在地上摩擦出的尖锐的动静在地车场里久久回荡,尖锐如利刃在切割。
突然他打了一下方向盘,朝右边撞了过去。
“妈呀!”那些人吓得抱头乱窜。
莫越琛可不管,逮着一个直接抵在中间的柱子上,又一个被碾断了腿。
此时那些人终于明白了,现在开着车撞他们的人,可不是个心软胆小的角色,他真敢要他们的命。
“跑啊。”那些人连老大也不要了,撒腿狂奔。
郝晓楠和那群女孩子躲在车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童心晚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狠劲了,但看到他这么戾气十足的样子,也有点害怕。
刹车声终于停下来了。
莫越琛的车停了会儿,慢慢地开向童心晚。
周枫垂着手站在一边,小声说:“太太没有事。”
“嗯。”莫越琛从车窗看过来,点了点头,指间的香烟还燃着,红光闪闪,烟雾淡淡。他掐了烟,下车过来抱童心晚,把她放到自己的车上。车载烟灰缸里已经有好些烟头了。
他的每天不过三根烟的规矩,早就在等她回家的过程中,破了。
童心晚突然意识到,莫越琛是一直等在停车场里的!
“你怎么不上去呀?”她小声问。
“一群玩疯掉的女人,我上去干吗。”莫越琛随口说道。
“没有玩疯。”童心晚有点尴尬。
“好玩吗?”莫越琛给她扣好安全带,身子还俯在她的上面,转过乌亮的眸子,低低地问她。
童心晚想了想,还是诚恳地点头了,真的很好玩。她出事这么久,就今天玩得最放得开,最尽兴。
“喝得挺多的,看看这脸红成什么样了。”他俯过来,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童心晚眯了眯眼睛,楞楞地看着他。其实不管她如何摆出要强,如何强悍,如何倔强的样子,在莫越琛面前还是不顶用。莫越琛永远是她的死穴。
“回去了。”他又亲了她一下,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往停车场外面开。
此时郝晓楠她们也回过神了,尴尬又紧张地看向周枫,他正把轮椅往车上放。
“那个,周先生啊……”郝晓楠叫了一声。
周枫扭头看看她,笑着说:“放心,莫院长不是生你们的气。只要太太玩得开心,他是不会管的。”
郝晓楠的心放回了原地,开着车就走。
那些被撞伤的人还在地上打滚呢,周枫走过去,弯腰看了看那个头儿,小声说:“自己好好腿去,别胡乱说话。不然断胳膊断脑袋的时候也多呢。”
那头儿快疼晕过去了,哪里精神和他说话,拉着他的裤角,央求他找医生。
周枫想了想,好心地替他打电话叫了黑岩医院的救护车。
一直站在电梯前的几个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都盯着那边看。暗光落在几人的脸上,几人的神情都是复杂古怪。
唐市长站在最前面,身边是舒琰,身边围的都是他的人。
“这小子谁啊,这么狠。”有人小声问
“莫越琛。”舒琰低声说道。
“他啊!他不是关了挺长一阵子,怎么还能这么横?”那人不解地问道。
“他横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凭的是莫家?你知道他的亲外公是谁吗?你以为能关他这么久,真是他外公不管他?那是他外公在试他的能耐。他出得来,就更加地不可一世了。”唐市长抬了抬下巴,咬牙说道。
众人看向他,等待他的答案。
莫越琛的亲外公,从来没有人提过呢!就连他那位母亲,都很少有人提过。只知道当年那女子美艳过人,和他的父亲是忘年之恋,引起了好大一阵子地轰动。大家都暗中议论莫家老爷了老牛吃嫩草,有本事。
“走了。”唐市长黑着脸,大步往前走去。
舒琰快走了几步,过去帮他拉开了车门。关上车门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还在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混混,拧了拧眉。
“不要报警?”一个同行的人也朝那些人看了过去,小声说:“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办了。”
“这种垃圾,死一个少一个。而且爸现在在关键时期,不想和别人结怨,走吧。”舒琰收回视线,直接上车。
那些人互相看看,也都相继上了车。
——
莫越琛载着童心晚一路慢慢吞吞地开,搭在半敞的车窗上的指间又有一根烟在燃烧。
有些东西会上瘾,上瘾就难戒,比如烟,比如童心晚。
“莫叔叔,这是去哪儿啊?”童心晚往外看,小声问道。
“送你回去。”
“不是这条路啊。”童心晚说道。
“唔……新建的环城路。风景还不错。”他转头看了看她,唇角扬了扬。
童心晚往车窗上靠,外面星光交织,月色淡柔,靠河的一边都是新建成的长堤,种着垂柳,柳上新芽初发,嫩油油的一大片。花坛里种的全是郁金香,现在只有刚钻出来的叶子,还不到开花的季节。
他的车越开越慢了,最后停到了一处河风习习的僻静空地上。
童心晚转过头看他,小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呀?我打架了。”
“打了吗?”他问。
童心晚想了想,她那是鼓动打架,如果逮进去,用术语说,就是唆使者,煽动者……
“来,我教你。”莫越琛拉住她的手,沉声道:“若别人向你出手,怎么能让人家立刻丧失攻击能力。”
童心晚楞了一下,这是要教她打架?
“你现在腿不能动,若别人踹你,你就去抱他的腿,用力往掀。若他打你的脸,你就抓住他的手腕,又快又狠地往你面前拖,然后去抠他的眼睛。没关系,大胆地打。记着,尽最大努力,不要让别人伤到你。”
童心晚和他试了两下,把他往面前拖,伸手去摁他的眼睛。
这双亮灼灼,乌灿灿的眼睛,像撒进了一把碎月光,把她的魂儿给吸得干干净净的。
。
第188章舍不得
她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长眉,他的眼角。
“累了?”莫越琛眯了眯眼睛,轻握住她的指尖。
“不累,就是舍不得挖你的眼睛……”童心晚笑着摇头,“而且,对男人最重的打击,不应该是这个?”
她瞪圆眼睛,伸手就抓。
莫越琛长长地透了口气,她是真用力!
“痛吧?”童心晚松开手,红着脸比划说:“对女人最痛的打击,是打这里……”
她又指自己的心口,“这个叫做暴龙抓乃手。”
莫越琛一脸心悦臣服!
“你抓了别的男人,不怕指头烂了。”他唇角抽了抽。
“隔着裤子呢,怕啥。不过,确实是有点恶心。”童心晚甩了甩手,小声叹息,“不然我配一把刀子,直接一刀子过去,送他穿回清宫当太监。”
“好厉害。”莫越琛微笑点头。
“回家了,好困。”童心晚看了看他,假装打哈欠。
都抓到这份上了,再坐下去,万一他想要求那个……你看看这环境,星光月辉交织,清风绿叶相伴,难免他会滋生起那种心思。
还是回家好。
莫越琛发动车,慢慢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童心晚后面一直没说话,拿着手机乱翻乱点,心情低落。以前两个人在车上玩一会儿亲亲,她一定会热情如火,但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半点感觉,反而很焦燥。
赵安琪和周枫就在巷子前等着,车一到,马上把轮椅推了过去。
莫越琛没让她坐轮椅,抱着她进家门。
“先给你洗洗?”他问。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回去吧。”童心晚挥挥手,让他回去。回来的那天,她让他洗过一次,现在童心晚压根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身体。
莫越琛不理会她的反对,让赵安琪放水,他亲手给她解散头发,准备给她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