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北弦欺负我,他说不给我饭吃。”
盛北弦:“……”
…。
吃罢饭,已经十一点多。
盛北弦带着楚心之出门,准备去H大。
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轮番嘱咐,千万不能让楚心之冻着,累着。
是以,出门时,楚心之身上裹了最厚的一件羽绒服。
H市的天气就这样,不分春天和夏天,只分夏天和冬天,春季也像冬日那般寒冷,春夏两季的过度期短。
楚心之被盛北弦抱上了车,放在副驾驶座上。
在帮她系安全带时,眉心蹙了起来,“会不会勒到宝宝?”他试着调节了一下安全带,却发现无论怎样都会勒到小腹。
顿时犯了难。
楚心之就这么看着他,不停摆弄着安全带。
“都快十二点了,再磨蹭下去该吃午饭了!”楚心之拉过安全带,啪嗒一声扣上。
盛北弦看着横着她小腹中间的一条弹簧弹带,“宝贝确定不会勒到吗?”
楚心之:“盛北弦,你再这样,我就自己去。”
……
到了H大。
盛北弦陪着她去了经管院的院长办公室,在一系列的档案上签了名。
想象不到的顺利。
唯一一点,院长看着楚心之的眼神,有些奇怪。
大概是觉得她太过荒废学业。
出来时,楚心之突然想上厕所,盛北弦只能等在外面,不远处的一棵法国梧桐下。
楚心之进去后,厕所又进来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小声说,“诶,你看到没有,盛少在我们经管院耶,好像陪楚心之办理休学手续,你说,楚心之怎么这么好命,不仅得了盛少青睐,还怀了孩子,这豪门少奶奶的位置可算稳了。”
女厕里,从来不缺话题。
楚心之在小隔间里,不说话,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另一个女生轻哼了一声,傲慢十足,“楚心之那种女人我见多了,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盛少,趁着盛少对她的新鲜劲儿,一举怀孕,母凭子贵。”
这个声音,楚心之很熟悉。
是她们班的刘一濛,之前在校庆晚会上跳芭蕾舞的那个女生。
瞧着很是心高气傲。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姑娘的嘴巴这么毒,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哎呀,你知道的好多啊。”
“本来就是这样,肯定是她故意不吃避孕药,造成意外怀孕,盛少不得已才负责。”刘一濛嗤笑。
另一女生道,“不过,外面都传盛少宠她宠得没边儿了,他们经常在微博上秀恩爱啊,还有,之前的订婚宴,可谓隆重壮观,光是楚心之手上那一枚戒指,就价值不菲。”语气带着艳羡。
“你懂个什么,传言有几个是真的。”刘一濛哂笑一声,好像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一般,“说不定就是楚心之本人放出的消息,让外面那些女人误以为盛少有多么多么宠她,这种靠孩子上位的心机婊,手段多着呢。”
刘一濛对着一面大大的镜子,补妆。
啪!
背后的小隔板打开,楚心之从里面走出来。
她真真是憋不住了,才出来透透气。
刘一濛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厕所里还有其他人,旁边的女生也吓了一跳。
转过身来,看到楚心之,脸都吓白了。
刘一濛从镜子里也看到楚心之,手中的粉底啪的一声掉在盥洗台上。
楚心之走到她身边,打开水龙头,洗手。
缓缓扭过头来,看着刘一濛,素白的小脸儿上挂着浅笑,“我是靠孩子上位的心机婊?”
刘一濛吞咽了一下口水,嗓子如同卡了鱼刺般。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看不惯楚心之,看不惯她轻而易举地就得了盛少那样的人的喜爱,那些话,她没有根据,就是逞口舌之快。
居然被楚心之听到了。
刘一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楚心之,你少得意了,怀了孕又怎么样?盛少要是不喜欢你,你什么都不是!”刘一濛冲她说道,“你现在有多高高在上,将来就跌得有多惨。”
反正楚心之都听到那些话了,她索性将心里想的一股脑都说了。
她倒要看看楚心之能把她怎么样?
旁边的一个女生拉扯着刘一濛的袖子,“别说了,我进来时,看到盛少就在外面不远处。”
连楚心之上洗手间,盛少都耐心等在外面,肯定是宠爱她的。
刘一濛身子颤了一下。
有些慌乱。
楚心之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纸巾,抽出一张,擦着葱白的手指。
刘一濛压根摸不清楚心之在想什么。
正要转身离开,下巴却被楚心之掐住了。
楚心之只用了两个手指,捏着刘一濛尖尖的下巴,捏得很用力,她的指甲都嵌进了刘一濛的皮肉里。
刘一濛疼得皱眉。
旁边的女生也不知说什么好,“楚心之,一濛她只是随口说说,你……”
“啊!”刘一濛疼得眼泪出来了,楚心之这个贱人,把她的下巴掐出血了。
她扬起手掌,正要打人,楚心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压在镜子上,“我这人脾气特别不好,尤其听不得闲言碎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觉得,这句话,十分适合你。”
楚心之松开了手,一双流光潋滟的美眸睨着她,“你这种人我也见多了,没什么本事,就会耍嘴皮子,俗称,八婆。小小年纪就养成这样的性子,真替你父母感到悲哀!”
刘一濛的脸,压在镜子上许久,毫无颜色。
嘴唇颤抖着,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
总归,她是怕了楚心之。
刚刚那一瞬,楚心之的眼神,冰冷摄人。
刘一濛一只手撑在盥洗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下巴上还残留着一小块血迹。
另一个女生,也吓得不轻,完全不会动。
刘一濛不了解楚心之,她待人从来都是疏离冷漠的,不过是在朋友和爱人面前,收起了性子,变得温软。
楚心之冷冷瞥了一眼,刚转身,外面就冲进来一女生。
“卧槽,楚楚,你怎么在这儿?”陶媛冲到楚心之面前,给了她一个熊抱,突然想起她还怀着宝宝,立刻收敛动作,“刚刚还听班里的同学说,你跟盛少来学校了呢,我还以为是谣传。”
楚心之弯弯唇角,笑得如梨花般纯然,“过来办休学手续啊。”
陶媛正要抱怨以后上课就只剩下她一人了,眼珠一转,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红着眼眶的刘一濛。
陶媛看向楚心之,“这,怎么回事?”她凑近楚心之,小声道。
楚心之丝毫不加掩饰的,十分嚣张道,“没什么,就是教训了一个满嘴脏话的女人。”
陶媛:“……”
话落,楚心之将纸巾扔进了垃圾桶中,转头对陶媛道,“我先走了。”
“哦哦。”
出了洗手间。
盛北弦已经等不及了,就站在女厕门口,蹙着眉,一脸担心。
见她出来,才小小地疏了一口气,走过去,拥护着她,“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要冲进去了。”
楚心之身后,刘一濛跟那个女生也出来了。
刘一濛匆匆看了一眼盛北弦,低着头快步走了。
盛北弦最善玩弄人心,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不寻常,低头问怀中的人儿,“老实说,怎么回事?”
楚心之抱着他的胳膊,“一点小事,我已经解决了。”
“靠打架解决?”
“怎么说?”
盛北弦捏着她的鼻子,“我看到刚刚那个女人下巴流血了,头发乱糟糟。”分明跟人干架了。
楚心之抿着唇,“这不叫打架,是我单方面碾压。”
刘一濛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盛北弦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后背蓦地升起了一层冷汗,“楚心之!你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你知不知道,还跟人打架?”
还狡辩。
什么单方面碾压,说白了,就是楚心之打架打赢了。
楚心之怒道,“你吼什么吼!我又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还不是那个女人惹了我,她说我是靠孩子上位的心机婊,说我靠姿色诱惑你,想母凭子贵,还说,等你的新鲜劲儿过去,我就跌得惨惨的!”
楚心之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丝毫没发觉,她的语气,多像一个受了欺负跟家长告状的小孩子。
盛北弦听得一惊一惊的,她竟然跟人起了争执,还动手了?!
“楚心之,我就站在外面,你不会出来跟我说吗,非要跟人动手,洗手间地滑,摔倒了怎么办?被人打了怎么办?你的脑子成日里在想什么?!”
楚心之愣愣地看着他,猛地推了一把。
“你这是说我错了?”
“没有。”
楚心之转身就走,背后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身体,“你明知我在担心你,哪里是在说你错了,嗯?”
他软声哄着,楚心之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以后受了委屈,就跟我说,我是你老公。”盛北弦俯下身,亲吻她的耳朵,“宝贝一个人,我多担心,刚刚等在外面,我的心一直在受煎熬,猜想宝贝是不是摔倒了,是不是不舒服了,是不是出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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