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的见面,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再见过了,如今一见竟像是恍如隔世,他俊扬的五官更加深邃了,比以前多了男人成熟的魅力,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仿若她连多喘一口气都充满着压抑。
她的脸上勉强撑起了一抹笑容,侧过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几分凌乱的头发,“瑞希,我们好久不见了。”
裴瑞希冷淡的''嗯''了一声,仿若是一桶凉水将她浇个透心凉。
她尴尬的不知所措,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望着裴瑞希,“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回家,你联系过哥哥他们了吗,他们都很惦记你。”
裴瑞希又清冷的''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听闻这个答案却是颇受打击,哥哥与裴瑞希已经见过面了,但是却瞒着自己。
“你是来找允信?”
“嗯。”
“听说你们取消了订婚?”
朴智善蓦地抬起了头,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到这件事情?莫不是他心中还存着别的想法,心头滑过一丝惊喜,“我和允信没有感情,我的心里始终还有你,所以……”
“所以,你取消了订婚?”
她只顾着欣喜了,却没有顾虑到裴瑞希阴沉的表情,激动的拉着裴瑞希的手臂,异常兴奋的问道,“瑞希,你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还是喜欢我的?”
裴瑞希蹙眉,直接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很抱歉,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你,如果你真的是对我有气,别找允信了,你有什么打击报复尽管朝着我来。如果你不喜欢允信,就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给了他希望,他需要正常的生活,你也需要迎接新的生活,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吧!”
朴智善经不住的后退了几小步,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说出如此残忍话的男人,是她曾经用尽生命去爱的男人。
眼泪早已经是爬满了苍白透明的脸颊,“裴瑞希,曾经,你说过,让我放了你,也放过我自己,如今你又说放我放过裴允信,也放过我自己。我是一只臭虫吗?人人都该嫌弃唾弃我吗?”
裴瑞希抿了抿唇,看着她痛哭不已,竟觉得烦心不已。
女人动不动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还真是不习惯处理这样的情况,相当庆幸自己爱上了易醉,从认识她到如今,只有沁児生命治疗期间,她落过泪,其余的时候,坚强的好像她才是个男人,莫名的让人无比放心。
“也许我说的话很过分,我可以向你道歉,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再见。”
他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头,她抱着自己的腿,孤独无助的哭泣,心中很是伤心难过。
她到底是欠了裴家男人什么?
“朴智善,你甘心吗?”
听到陌生的女音,她不由得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黑发黄皮肤的女人,说出口的H语竟有着一种怪异的口音,她防备地问,“你是谁?”
☆、317 开会
“你是谁?”
她随意的拨弄了头发,“我是谁并不要紧,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极为阴冷的笑意,想到之前被卡西欧摆了一道,她心中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恨不能立刻将卡西欧连根拔起,让裴瑞希身边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朴智善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握紧了手中的背包,即使站直了身子,却依旧在打晃,故意错开了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在她的眼里看来,眼前这个女人来者不善,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可偏偏对方好像并不如她所愿,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她轻蹙眉头,已然是不悦的问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你的事情,麻烦请你让路。”
“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能够赶走裴瑞希的老婆,你除了靠我,恐怕没有别的办法。”
朴智善正准备错身离开之际,却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何必装糊涂,你喜欢裴瑞希,容不下他的妻子,那么刚好,我讨厌他的妻子,一个做作到令人恶心的女人,既然我们的目标明确,那就一起联手将这个女人赶走,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裴瑞希了。”她将这样可笑的事情说的理所应当,朴智善差点笑出了声音,放佛是在看着一个疯子,不过,此时她却产生了一丝浓厚的兴趣,“我很想知道,你想怎么赶走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决心未动丝毫,可见是真的动了真感情,他一向是个长情的人,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事事忍让,哪怕她无数次为了小提琴放弃了他,他依旧努力的维持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后来的确是她太不知足了,以为以后还会有明天,谁会想到从她毅然决然的离开时,就已经没有了明天。
她曾无数次的后悔过,可是时光已不再,她最终是要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陈玥冷冷一笑,“别试探我,你以为裴瑞希当初离开你是为了什么?”
朴智善好奇了,“为了什么?”
“裴沁儿。”
朴智善浑身一震,这个名字陌生且熟悉,想到多年前的一瞥,她武断的否定了她的身份,直至此时她心里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徘徊在心中,似是愧疚,可是下意识的不想去关注她的任何事情,若说是怨恨,她却有一种酸涩难过的情绪。
的确,当初若不是因为裴沁儿的存在,说不定裴瑞希就会回头,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败在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手里。
“如果当时卡西欧并没有怀孕,你以为他们两个人还会在一起吗?”
她的话就像是一个棒槌,当头一棒,敲得他浑身阵痛,都心儿都跟着颤了颤,放佛是有什么想透彻了似的。
“所以,对于卡西欧来说,裴瑞希未必会是最重要的人,但是裴沁儿却是卡西欧最重要的宝贝,Z国有一句古话,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听说过,打蛇就要打七寸,哪里疼我们打哪里?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朴智善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你的意思是,要对裴沁儿下手?”
“当然,你不认为我这个计谋简直就是太过完美了吗?”
朴智善尚有一丝的理智,看着眼前好似是魔鬼化身的女人,“她只不过是四岁的孩子,你拿一个孩子开刀?”
“若是我说,裴沁儿不存在了,裴瑞希和卡西欧的婚姻也就名存实亡了,你还会觉得我疯了吗?”她顿了顿,浅浅一笑,“我不相信,你甘心如此,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想念裴瑞希以前对你种种的好?”
朴智善咬了咬下唇,只要一想到曾经瑞希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她就恨不能每日以泪洗面,她发现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一个如此喜欢的男人了,就算是有些人真的对你很好很好,好比林辉,可终究林辉只是林辉,却不是而裴瑞希。
陈玥见她心里已经开始挣扎了,也不急着要她立刻做决定,从包中拿出了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塞到了她的手里,“无论何时,我都开机等候你的佳音,希望我们可以合作,若是日后,你和裴瑞希在一起的时候,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将卡西欧交给我处理。”
她心中的天平在摇摆不定,“你要求这么简单?”
陈玥耸了耸肩,“是的,我的死敌是她,其余对我而言都与我无关。你可以慢慢考虑,千万不要让我久等了。”说罢,便拎着小包,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她非常自信,朴智善一定还会再联系自己的。
摊开了纸条,只有一连串的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姓氏,陈。
她望着陈玥即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纸条,嘴角扯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
裴瑞希回到裴家老宅子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跟踪自己的变态陈玥,顿时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打开玄关大门,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床榻上的小女人穿着衣服睡着了,他换了一身睡衣,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易醉的睡衣,又蹑手蹑脚的爬回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扒易醉的衣服,她感觉到了胸前一凉,睁开眼睛看见了映入眼帘的超级大俊脸,嘴角上扬,带着几分邪气,她下意识的后缩,一手打掉了他正扒着自己衣服的大手,戒备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裴瑞希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是为了给你换衣服,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易醉竖起了眉头,那模样好似在说,你除了那件事情,就不会想做别的事情了。
不过,她可不会傻乎乎的说出口,万一他顺坡下驴,直接来个实际行动来验证自己的想法该怎么办?
轻咳了几声,“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裴瑞希抚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的模样,“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要上班,一想到好些日子要加班到很晚,就对你非常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