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青梅:腹黑竹马,爱不够 完结+番外 (卿挽辞)
慕晚辞费了不少力气找到了带来的三十个人,将带来的人依次送上船后,她刚准备踏上去,猝不及防一阵凌乱的枪声混杂着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响起。
她心一横,猛地收回伸出的脚步,对着那方的人说道:“你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
话落,见那些人还要出口反驳,她又说道:“这是命令!”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绝对不可以放弃!(高潮)
在部队,命令就是天,没有人可以违抗。
所以此话一落,生生的把所有人出口的话语都给咽了回去,就那么看着两艘船的距离逐步拉大,那个单薄的女孩,孤军奋战。
慕晚辞现在手上没有丝毫工具,面对枪林弹雨,只能依靠匍匐躲地。
衣襟上,大片大片的红色曼陀罗竞相争放,原本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色衬衫也被泥尘沾染,然而,少女却依旧冷静得可怕,如清泉般的眼如猫儿一般,洞察着面前所有的情况。
第二波枪林弹雨再次袭来,锐利的子弹,穿过一层层海风的阻挠,密密麻麻的似一阵细密的雨朝慕晚辞袭来。
慕晚辞心一横,足尖轻点,在甲板上,完成一个后空翻,成功的躲过了子弹的追杀。
而那密密麻麻的子弹投射不进,纷纷落在了海里,激起一阵噼里啪啦作响的浪花,掩入水中,不知道是不是投射到了海里的动物,竟在海水中央,蔓延开一片鲜红。
慕晚辞瞧见,眸色微变。
随着她身体的移动,战场也迅速的转移开来,从外围甲板,直接进到了船舱内部。
没有货物的原因,所有的人手不过都是在掩藏演戏,所以一到此刻,里面的黑衣人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好在慕晚辞先前把大量的作战工具都放在了外间的一间房子里,一出甲板,她便轻车熟路的进了里屋。
一阵翻箱倒柜,将所有有用的工具都装在了包里,斜挎在肩上。
做好一切好,她站在门的后方,举起一把新型枪支别在脑边。
这种场景,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慕晚辞为人两世,别说是枪林弹雨了,就是真正的手枪,正儿八经的也没见过几次,尤其是前世。
持枪没有持枪证是犯法的,她没有拿过真正的手枪。可除此之外,实际上她连玩具手枪都没拿过。
船本身很大,除去了她带来的人和原先的乘客之外,已经空了太多太多,是极佳的战场,却不容易躲避。
她现在身上有几十个小型炸药包,如果连接起来足以把整艘船炸毁,连带着船上的人也会被炸的尸骨无存。
但到时候,她自己……
“砰!”黑衣人猛然踹门而入。
慕晚辞就此打住了思想,很快和黑衣人打在一起,武器混杂着火花在空气中,一阵噼里啪啦的燃烧。
好不容易得到了逃出去的缝隙,慕晚辞拔腿就跑。
“砰!”因时间太过短促,她来不及顾全自己,一枚子弹,穿过她大腿的皮肉,紧实的腿部,瞬间出现一枚狰狞的血骷髅。
慕晚辞的身躯因为这枚子弹的冲击力弯了弯,吞噬进骨肉的疼痛猛地袭来,她的额间不受控制的涌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汗水。
年轻女人熬出来的药水,只能麻痹原先基础上的伤口,而在药效发挥之时,再受的伤,起不到半分麻痹作用。
慕晚辞的眼帘很快就被一层模糊的雨帘覆盖,朦胧的泪水从她眼中涌出,她望不见前方的路,只瞧得见水蒙蒙的一片,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像是行走在黑暗的迷雾森林,望不见尽头。只因要生存下去的本能,她行走着,也逃跑着。
'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就得了你!慕晚辞,白菁芊,你曾受过多少的伤害,曾受过多少的嘲讽,曾受过多少的侮辱,你都还没有讨回来呢,怎么可以轻易败下阵来呢?你说过的,在举世混浊的世界里,你已经练就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正因为千疮百孔,外界的所有疼痛,对你都已经麻痹了。多少次,你想死的时候,都活了下来,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死去!你说过的,这世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拿走你的生命,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你说过的,你这辈子最讨厌食言而肥言而无信之人,那你又怎么可以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呢?不到最后,你绝对不可以放弃!慕晚辞!你听到没有!'
内心,一道咆哮如冰玉相击的清脆声线,不断的重复这一段话,刺激慕晚辞的大脑,一次又一次,越来越清醒!
前世,镌刻在心底的执念又一次如疯狂的古木,冲天滋生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藤蔓上密密麻麻的尖刺,一寸寸扎入她的皮肉里,千万刀伤口的齐发,很快就盖过了大腿子弹贯穿的疼痛。
“撕拉”一声,下唇的唇瓣涌出一道刺目鲜艳的血痕,经鲜血浇灌的红唇,愈发耀眼夺目。
追杀,依旧在继续。
她曾受过皮肉被寸寸勾裂的伤,那时的她,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却坚持了下来。
她曾被千万人厌弃,那时的她,还没有那么强势的脾性,却忍气吞声,选择了活下来。
因为只有活下来,才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她曾满身鲜血的在一座城市狂奔过,迷路过,那时的她,还没有一个自信的内心,却在人的鄙夷讥讽中,从迷宫中走来出来。
她曾忍过百针刺入皮肉穿透皮肉的痛,那时的她,还没有忍受过比那更强烈的疼痛,却眉头都没皱过一次地坚持了下来。
她本就有一颗坚毅的心,又何惧这点疼痛。
在剧烈的狂奔中,大腿根部的血水,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不要命的流出,她的脸随着生命的消逝,一寸寸灰白下去。然而,那双盈满了泪花的子瞳,依旧明亮。
慕晚辞在船舱的过道里不停的奔跑着,期间,陆陆续续的撒下无数个小型炸药包,黑色的丝线,连通了每一个炸药包,掩埋在角落里,无人发现。
包括火苗燃点了每一寸角落。
“刺啦!”子弹深深的穿藕臂皮肉而过,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被钉在了墙壁上。
“滴答滴答……”
慕晚辞周身的疼痛又增加了一倍,搭在小型炸药包上的手,剧烈的颤了一颤,对接的导火线,险些摩擦在一起,生出火花。
她死死咬着下唇,酸涩的汗水和粘稠的血水混杂在一起,成了世间,最为复杂的一种颜色。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不甘心,又能如何?
导火线,绕了船舱的一圈又一圈,滚烫的血珠,夹杂着尘土亦是落满了过道的每一寸,不知何时起,慕晚辞身上的疼痛已经被放大了最大,手臂上一枚,大腿一梅,腹部一枚,后背蝴蝶骨的刀口出,又是一枚。
她察觉到生命的流逝,每一寸呼吸,每一寸力气,都在随着时间的无限拉长,而逐渐轻去,淡去。
站在甲板上的那一刻,她的手中,握着启爆装置,迎风而站。
前方,是胜利的曙光在照耀,强势的海风,将他及腰的长发尽数吹落至脑后,露出她清丽的面庞。
这尘世间,骇浪上,万千喧嚣,浪花击打着礁石,波涛汹涌而来,夹杂着无数的咸意,她都看不到了,听不到了。
子弹的出膛声,拉环炸弹的起爆声,黑衣人痛苦的惨叫声,她都听不到。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这一路她走得多少艰险,忘记了她曾受过所有的不公平对待。
她的眼前,一片迷茫,她的内心,一片平静。
她突然不知道她的此行是对是错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命活了。
先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过一定要护他周全,护好他所在意的一切,哪怕与对手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可是,当死亡真的来临后,她却发现,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她的求生欲/望,比所有人都要强大,欲/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后悔了呢?
她觉得她所在意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见到他。
可是,她还有后悔路可走吗?
她不知道,大概也不想知道了吧。
慕晚辞迎风而站,一瞬间,她想了许多,却又什么都没想。
她知道,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前一秒所坚持的事,搞不好后一秒就会推翻,再后一秒,又重新树立。
“砰!”最后一声枪响,打破了晨起的宁静,慕晚辞不受控制的前倾一步,腹部猛然撞在船只边缘。一阵腥甜的液体,从腹部上涌,无论她如何努力压制,都吞咽不下,从苍白的唇角,流泻而出。
一滴一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没有激起半分涟漪,很快就被苍茫的海水,稀释消失。
司寒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得力下属,居然敢私自下达命令,更没有想到,他心爱的少女居然会大义到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她的队友出事,在偌大的船舱中孤军奋战。
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单薄的背影,还在承受着海风的洗礼,蚀骨的冷意肆意的侵袭她的身体,而她,却恍若未觉。
一身洁白的衬衣,早在作战中,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全身上下,再无一寸完好之地。刺目的鲜血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