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栀子被送到了医院,直接推进了产房。
晓蓝在产房外面不停的祈求祷告:保佑太太平安,保佑太太顺利生产,保佑宝宝健康!局促不安中走来走去,来来回回,几个圈,几个圈地转啊转,差点把端午给晃晕了。
她不断地责备自己对太太照顾不周,怎么想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只希望,能够母子平安,安全度过这一关!
收到消息后,穆白也匆匆赶来。
入眼的便是晓蓝倚靠在墙壁,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她的身边是一个男人,深沉不语,不停地盯着产房的门,像入定一般。
“晓蓝,霍栀怎么样了?”
闻言晓蓝像寻到了救星般,眼泪啪嚓啪嚓往下落,上前一步信任地看着穆白,“穆先生,太太还在里面呢,不知道能否平安,穆先生,我。”
穆白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眉头紧紧地蹙着,“晓蓝,宝宝——还不到时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早产呢?”
“太太,今天早上,突然肚子疼,疼痛到额头冒冷汗,上个月产检的时候,医生说,说太太的身子有些虚弱要太太静养,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加上太太忙于作画,挣钱,每天都熬夜到很晚,大多数时候,太太常常在画室里一待就是一个晚上,我怎么劝,太太都不肯听,她说睡梦里都是跟宝宝分离的情景,所以——”晓蓝说不下去了,泪水如同奔涌的小溪,她是真心疼太太。
穆白眸光一沉,继而抬头:“霍栀她那么善良,一定会没事的,老天爷不会为难善良的好人的!”
晓蓝是个一切都喜形于色的女孩子,产房的灯还在亮着,没有一丝一毫要熄灭的动静,她焦急地搓着双手,里走外转,“这都进去大半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医生护士,咋就没有一个人出来报个信儿呢!”
穆白的脸色很难看,拳头紧捏着,似在强压着滔天怒意,目光直直的盯着产房大门,“进去多久了?”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晓蓝看到了穆白的急促,那么沉稳的男人,此刻有些乱了分寸,看起来心急如焚。
这时,有护士要进去,穆白一把扯住她,“我是她的丈夫,我要进去陪产!”
端午和晓蓝都愣了住,像不认识穆白一样,定定地看着眼前焦躁狂乱的男人。
“好,跟我来!”护士可不会考虑这丈夫还有假冒伪劣的,偏偏眼前的男人就是。
穆白顾不上那么多了,人在必要的时刻需要撒谎,在着急的时候同样也需要撒谎,就像此刻的穆白,他用最快的时间换好了鞋子和衣服,跟着护士走进了产房。
产房里,一股浓浓的味道,他说不上是什么了,此刻他也全然顾不得了。
他一眼看到霍栀湿漉漉的头发,紧接着听到霍栀痛苦的叫声,一声声,叫得声嘶力竭。他皱紧了眉头,不由得加快脚步。
他被安排在床头的位置,看到她苍白着脸,额头是大颗大颗淌下来的汗珠,他的心倏尔收紧了,情不自禁的就握住了她的手,“霍栀,别怕,我在这里。”
听到有深沉的男音,霍栀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再模糊,逐渐在光与影的合力下,男人的脸渐渐清晰,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嗓音沙哑着,“峻清,是你吗?峻清,你来看我了,我好高兴,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要做爸爸了,你高兴吗?”
穆白一阵心酸,生孩子,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刻,最需要心爱的男人来陪护和守护,而她最爱的男人,此刻却没有踪影,只留下她一人在痴痴凝望,用心期盼。
穆白体贴地俯低身子,伸手拭去她的泪,柔声说,“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会没事的……”
如此温柔的他,如此专注的他,像晴空下的丽日和风,好温馨,好温馨。
霍栀此刻如同在云端漫步,痛并快乐着,她甚至不顾自身的疼痛,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那张她最爱的脸,泪水如同小型喷泉,汩汩流出,视线迷蒙,张了张唇,“峻清——你会——陪着我——”
“是,我会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他眼神深邃,双手紧紧地握住她递过来的手,那么纤细,柔弱,无依无靠,“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穆白无比坚定的说。
爱的力量是无穷的,仿佛,是这句话带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医生兴奋的说,“快,用力,用力,宝宝——宝宝露出头了,快,再用力!”
霍栀握紧了穆白的手,玉般的贝齿,用力地咬唇,喉咙间发出阵阵痛苦的嘶鸣。
穆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指甲深深抠进了他的掌心,手跟着一痛,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与她共同分担痛苦。
眼前的霍栀,虚弱得像个瓷娃娃,只要轻轻一碰都会碎掉似的。
可是,她却用最顽强意志力,拼命的想要将肚里的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他是她的一切,她不可以失去……绝不可以!
穆白亲眼看到她的挣扎,她的坚强,她的不顾一切,若说代价是以命换命,也不为过。
“峻清,我们的宝宝——峻清——峻清——属于我们的宝宝要来到世界了!峻清——”
“啊……”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
“生了!生了!”听到医生说“生了”的那一瞬,穆白的心像被狠抽了一下,惊喜狂跳的心,像漏掉了好几个节拍一般,跟着漂浮着,漂浮着。
她用尽最后一丝丝力气,发出了嘶喊,“啊——啊——”终于力气用尽,全身湿漉漉的,那是汗水打透了衣衫,伴随着最后一个单音词“啊”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产床上,那双水雾缭绕的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气若游丝道:“峻清——我尽力了!”而后便闭上了。
“霍栀,霍栀,你不能有事啊,霍栀——”穆白发疯般呼喊着,全然忘记了这里有许多的医生和护士。
他痛苦地趴抱着霍栀,用力地摇晃:“霍栀,霍栀,你醒醒——我不许你有事,不许啊——”
若是没有了霍栀,穆白真不知道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百零四章 失去孩子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这位先生——”
“医生,快点救她,快点救救她呀——”穆白发疯般揪扯着近旁走过来的医生,拼命地摇晃着医生的双手,像要落一树杏花雨。
“我没事,我——”产床上虚弱的女人,艰难的转动一下,被咬出血的双唇,轻轻翕动,“孩子——峻清——孩子——”
世间真有神奇的心理感应,恋人之间,双胞胎之间,母子之间,好像能听到母亲深情的呼唤,原本还一声不响的小婴儿,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声音十分响亮。
霍栀笑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没事就好……
穆白顾不上看宝宝一眼,他全部的精力都在霍栀身上,此刻她虚弱无力地闭上眼睛,这意味着——他忽惊叫出声“霍栀!霍栀!”眼泪顺着面颊如雨点般落下来。
歇斯底里拉住医生的胳膊不肯撒手:“快,救救她,若是她有一丁点问题,我拿你们试问,快,快啊——”
外表斯文,儒雅的男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惊倒了屋内的医生护士。
医生详细地为霍栀进行了检查,却不敢正视身边的男人,略带怯生生地说道,“先生,先生,你太太她没事,她只是太虚弱了。”
“真是这样吗?我没听错吧,医生,你没有骗我我吧!”一股强大的喜悦从心底汩汩流出。
穆白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拳头松开时,掌心虽然被她抠得血肉模糊,可那点痛,却不足她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只要她平安,只要她安全,他什么都不会奢求,他只要她。
“倒是宝宝,十分虚弱,妈妈身体虚弱,宝宝受体质影响,再加上早产,所以——状况不大乐观,必须转达保温箱内,在婴儿重症室进行特护。”
“好1”穆白眼睁睁看着主治医师把宝宝抱走了。
病房内静悄悄的,霍栀睡着了,睡的很香甜,很香甜,可是这里是产房,她没有道理一直待在产房里,于是医生让穆白把她抱到手推车床上。
穆白小心翼翼地抱着霍栀,很神圣,很专注,那目光,那虔诚,就像在进行这朝圣一般。
她轻盈得不可思议,怀孕让许多女人的身材走样,而她则恰恰相反,感觉她瘦了很多很多,就像随时都能被风儿吹走的蝴蝶。
穆白不让任何医生或者护士插手,他亲自推着霍栀,他不放心别人是否能让她舒服的睡着,他害怕别人粗手苯脚地将他视作生命的女人,伤到了。
“医生,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穆白推着昏迷的霍栀进入病房的一瞬间,大脑才重新回路,他刚刚完全忘记了宝宝的存在,俨然眼前的一幕幕不是在产房生孩子,倒好像是她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只是知道病情不严重,神智恢复后,他才想起问候她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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