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就是。”她的画,经焦薇儿的手卖的也有几幅了,她把底价都给焦薇儿看过了,只要不赔钱,卖掉就是了,她觉得焦薇儿的可爱和不可爱都是集中在一个点上,单纯,双刃剑的单纯。
“可是,买画人要见画家。”焦薇儿说。
画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高大上了,套在她身上,她突然不适应,的确也是不适应,刚出茅庐的小嫩芽,哪里敢被人尊称为画家,真是大词小用了。
焦薇儿当然不知道她的这一复杂心理过程,只是看着霍栀稍有停顿,于是巧笑嫣然道:“迟早有一天,栀子姐姐真的会是一个画家,国际级别,蜚声国际级别的!”
“好,借你吉言,从今天开始,我要定下一个标准,让自己更加努力——废寝忘食,努力成为一个蜚声国际的名画家。”
焦薇儿笑了笑,“这就对了吗?栀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就是缺少一种自信,或者说缺少一种任性,年轻人就该勇往直前的。”
年轻人,自己果真还年轻吗?霍栀笑笑跟着焦薇儿往外间走。
远远的,看见一个青年男子的背影,伫立在她那副画前,是她大学时画的那副,穿长裙的她的背影,长发,戴草帽。
这幅画是穆白保存下来的,那年穆白生日,霍栀挑来挑去不知道送他什么礼物,穆白对于她买的生日礼物都不感兴趣兴趣,特意提出了要一副画,而且是画面必须有她的。
她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一系列她自己为主角的画,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幅画很稚嫩,从来没有人看中过,而且,连名字都没有取。
她皱着眉,脑袋突然有点晕,依稀觉得,她脚步有些不受控制,缓缓朝那个人走去,一直走到那人背后,她竟莫名有种冲动,手差点伸了出去,想要捂住这个人的眼睛。
还好,她及时醒悟了,轻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红,“先生,您好。”
那人回过头来,灿然一笑。
她倒退一步,这个人看起来好生熟悉又好生陌生,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却找不到一丝丝印迹,干脆放弃挣扎地想象与探索。
有些事需要放过,有些人需要忘记。
“您好。”那人含笑颔首。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倾城之容,那眼前这人就是了,这样的容颜在白天比在夜晚更加夺目耀眼。
“在下方悠然。”他伸出手来,“我很喜欢你的画,圆润的笔触,总会让人想起和记起一些东西,比如过去,比如眼前,再比如内心。”
“谢谢方先生,你——过奖了,都是一些不成熟的东西,随便画画的,没有什么心意!那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继往开来,放下过去,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这是我做为一个画手,如今的所以所想所感!”
方悠然一愣,觉得眼前的霍栀像是变了一个人,而她说说的话也似乎是很——阵雪,复杂,高深。
“你的画,总能激起我的一些逝去的记忆,那些记忆带着——浓浓的伤感和浓浓的忧思。”
“哦”霍栀觉得一些事情只是适合倾听,不适合拿来谈论,比如眼前的这位方先生,他的故事,他的事情,她真的不感兴趣。
“那——我要——出百万买下这幅画可以吗?”方悠然指着一副她穿着飘逸的长裙,带着帽子,弯腰轻嗅一朵花,霍栀刚要摘下画作时,蓦然发现画面里的女子居然带着一只木簪子,暗黄色的木簪子,一朵白色的小栀子花。
同那天快递过来的木簪子一样,一模一样,好奇怪,好深奥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头疼,头剧烈的疼痛,忍不住,手抚上太阳穴,揉了又揉,疼痛还是像闪电般一蹦一蹦地敲击着她的身体,
“霍小姐——霍小姐——你——不舒服 吗?”方悠然十分紧张地看着霍栀,想要伸手去搀扶身子轻晃的人,却又不敢,毕竟他曾经对不起她,伤害她,深深的伤害了她。
手指缩回来,目光却难以移开。
“没,没——薇儿——薇儿——为这位先生取下画来——”手扶着近旁的桌板,勉强支撑住战栗不已的自己。
“好的,我马上把画取下来,包扎好。”薇儿经常管画作的打理叫包裹,包扎,听起怪怪的,好像是这里是快递寄送中心。
“不——这幅画——不卖!”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回头的瞬间,霍栀看到了顾峻清一脸严肃的容颜,以及有几分愠怒的表情。
“画廊里的其他画,都可以任意挑选,唯一店主的本尊是不可以——不可以的!方先生——对不起了!”
焦薇儿一愣,在心里和大脑里飞速地 计算,好像高考要攻破数学难题一样。只是数学题经过高速计算是可以得出结果,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是不可以的,是难以推导出关系的。
“顾——总裁,别来无恙,好久不见啊!”方悠然略带讥诮地看着顾峻清。
“嗯,想必方先生——近日身体微恙,略有不舒服吧!据我所知,方先生 身体一向不大好,尤其是近来,睹物思人,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顾峻清一向冷漠,轻易不出击,一旦出击,便一语中的,一拳击中目标。
“我的病,不过是同当初顾大总裁——同病相怜罢了,我有过的,你曾经都有过,咱们彼此彼此吧!”方悠然并不示弱,反而十分的——强势,在霍栀看来方悠然的样子几乎要把顾峻清激怒。
两个男人在一来一往中短兵交接,叮当作响。
真真的把焦薇儿和霍栀看呆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心里想到的人是谁
这天,霍栀的大姨妈来了,肚子隐隐约约十分不舒服,早晨肚子有些凉凉的钝疼,她自己冲泡了一杯红糖姜丝水,缓冲了肚子的不舒服。
穆白坚决地不允许她去画廊,要求她在家休息,她答应了,穆白是个暖男,有些话不说,不讲,却做的十分到位,她投去感激的一笑。
穆白原本也打算在家陪陪她的,无奈,穆氏珠宝行最近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场面有些尴尬,霍栀当然理解穆白的辛苦和不易,她也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女人每个月必经的那几天,不碍事。
穆白去公司了,霍栀一个人在家读一些文学作品,文字对她的吸引力不亚于画画,沉浸添喜郎的世界里,有些不能自拔。
一晃大半天时光过去了,肚子不那么疼了,霍栀决定去画廊看看,倒不是不放心薇儿,而每天去画廊成了她生活第一要义,假如不去反倒有些缺憾感,说动就动。
等她慢悠悠来到画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薇儿正在接待一位女客人。
看年纪应该在25-30之间,打扮得体,清纯雅致。
焦薇儿见了霍栀,道,“我们老板来了,一会儿再说正事,先来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们老板长的很像,很像!”
霍栀同那位女客人同时互望一眼,点头微笑,笑而不语,若是说完全一样,到不至于,只是很像。
“老板,你有妹妹,姐姐什么的吗?”焦薇儿说话的跳跃性,霍栀也习惯了,谁知她接下来又来了一句爆炸性的跳跃:“某年某月,一对夫妇走投无路,于是把双胞胎女儿托付给两户人家,于是两个女孩子就分开了,多年后再次重逢,发现了长相十分像自己的人,看见对方,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于是这对姐妹又再次重逢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有木有老板?”
焦薇儿对自己推理颇为感兴趣,当然比感兴趣更满意的是对自己推理能力的认可。
“还是先说正事吧,薇儿!”霍栀不想接薇儿的话茬儿,这种小说,电视看多了去的瞎推理,她真的不感兴趣。
“嗯,是,是!”大约薇儿看出了霍栀对自己讲的乱七八糟不感冒,在说正事儿工作被她扔到一边了,本身也不对,于是吞咽下口水,清晰大声地对着那位长的很像霍栀的女客人说道:
“您跟我们老板说吧。”
那女子转过身来,向霍栀伸出右手,“您好,我想在您这买一批画,您能帮我参考一下吗?”
“好的,您这边请,我们坐下来谈,薇儿,倒茶。不知道您更偏好哪一种风格的画?”她把女子带到雅座。
女子却谦虚的一笑,“其实我对画真的不懂,我是需要在新房里购置一套画,想把房间打扮的漂亮一点,当然还要有艺术修养呢,画面是装饰房间的最好艺术。”
原来只是喜欢绘画,却从来都是利用绘画的人,普通人哪里知道执笔人对绘画是发自生命的热爱。
“那装修风格是怎样的呢?”霍栀笑着问。
“比较偏欧式。”女子道。
霍栀定睛看了一下女人的妆容,于是抿唇点头沉思后道一声,“那我建议你选油画吧,怎么样?”
“我也知道油画跟装修风格更搭,可是,我比较喜欢你们店挂在最中间那副。”女子说。
霍栀不由笑了,这人,倒是挺有眼光,“可是很抱歉,那副画是非卖品。”她觉得应该把那副招惹是非的画给收起来了,当时是一时赌气才豪不珍惜地给挂在了最中央,准备高价出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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