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缘讶然的看着老板娘威胁性的小眼神,等程铮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还是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哥。”
程铮张了张口,终究没能说出话来,掀翻椅子就离开了十里香,高大的背影里充满了落寞。
宁思缘握紧了身侧纤细的手指,随即又释然的松开,其实,这样也好……
老板娘对宁思缘的态度很满意,挥手道:“干活去!老娘不管你是谁家的姑娘,反正不是我家老徐的!”
老板娘是精明的,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程老板,毕竟三十年的老夫老妻,有不低的感情基础。
也只有程铮当局者迷,正好让老板娘抓住了时机,让鬼迷心窍的程铮断了对宁思缘的念想。
然而这一天直到晚上关门,程铮都没有回来,不过程铮也不是头一次夜不归宿,程老板和老板娘也不在意。
回去后院的路上,宁思缘翻来覆去的看着手机,最终还是给程铮拨了个电话,可惜,关机。
宁思缘拧起了眉,低头给程铮发短信,才输入了几个字就忽然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墙,酸溜溜的鼻尖满是男人清冽的气息。
“不会看路?”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漠如冰,似有不悦。
宁思缘急忙后退,对着黑灯瞎火里,似乎跟夜色融为一体的高大男人道歉:“盛先生,对不起,我……”
“你很担心程铮?”男人冷冷的打断她,长腿沉稳缓慢的逼近她:“你喜欢他?”
宁思缘:“……”
宁思缘觉得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危险的讯号越来越浓,被逼得一退再退,不小心碰到花台往后摔倒下去。
“啊……”宁思缘低声惊呼,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近在咫尺之物,却不想听到男人一声隐忍的闷哼。
修长有力的大掌倏然掐住女人纤腰往上抬,男人的声音莫名的咬牙切齿:“宁思缘,松手!”
掌心之物透过优质的长裤逐渐变化,宁思缘已经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全身僵硬的忘了反应。
经过男人的提醒,她才如梦如醒的一把丢开,跟丢垃圾似的嫌恶:“放开我……”
宁思缘话还没落音,男人就松开了手,冷眼看着宁思缘因为挣扎而重心不稳,“啪”的一声重重坐下花台。
宁思缘痛得皱起了秀丽的眉头,而男人非但不扶她起来,还一条长腿踩上了花台,倾身过去。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浓,透着雄性荷尔蒙的独特麝香,野性而危险,宁思缘全身僵硬的动弹不得,被他牢牢的禁锢在了身下。
他在阴暗里居高临下,冰冷的声音带着威慑的毋庸置疑:“宁思缘,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了?!”宁思缘臀bu疼得要命,红着眼眶冷冷质问,也顾不得去笑脸迎人了。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救了她,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金主,还莫名其妙的对她各种欺负。
宁思缘越想越委屈,拿摔得脏兮兮的小手狠狠的去推男人横在身前的大长腿:“让开!”
宁思缘现在这个样子,就跟受伤的小兽似的,被他囚禁在铁笼里,撕开外皮露出尖锐的小獠牙。
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儿,没有温柔淡然的伪装,越是坚强越是可怜,越发引得男人蠢蠢欲动。
盛权宗又贴近了她一分,大掌摸着她冰凉的脸颊抬起来,危险的在她耳畔吹气:“宁思缘……”
男人淡淡烟草的气息透着灼灼,宁思缘拼住呼吸,却忍受不住的颤抖着,双手掰开男人的手想扭开头,可徒劳无功。
男人强硬的握着她的下巴,却并未贴上去,在距离两厘米的位置停下,比平时还冷冽的声音震着脆弱的耳膜。
“宁思缘你记着,你还欠我一件你最值钱的东西,属于我的东西,谁碰了,我让他生不如死。”
“……你有病!”宁思缘愤怒的咬牙。
三年来的隐忍,被这个莫名其妙横空而降的男人给轻易击碎,碎得面目全非,此刻她真想狠狠咬死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男人却对她的态度转变并不诧异,反而很满意,粗粝的手指往她耳根游弋,还摩擦了两下她薄薄的耳垂,语气似笑非笑。
“我有病,你有药。”
第240章 番外8
“……”宁思缘被噎住,他的语气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厚颜无耻得让她一时语塞了。
盛权宗也没有再等宁思缘的口舌之争,松开她将手指插到裤兜里,收回长腿转身大步离去。
宁思缘瞪大着水眸看着男人优雅高贵的背影,仿佛暗夜之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宁思缘打了个寒颤,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此刻才惊觉到这种不可沾染的危险程度,如同被人抓住了心脏般的窒息恐慌。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个危险,但她很清楚,既然他想要玩,就容不得她退缩。
宁思缘艰难的松开紧绷的齿关,小口的吸着气,顾不得臀部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爬起来就跑。
看着女人仓惶的娇小背影,停在房门边的盛权宗薄唇略微一勾,惹得从盛昊房间里出来的梁遇白啧啧称奇。
“权宗,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太闲了?竟然威胁单纯得跟小白兔似的的小姑娘,啧啧……”
“单纯?”盛权宗瞥了眼对面早已关上门,窗里灯光下的瘦弱人影,道:“单纯不单纯不好说,小白兔倒是真的,还是只长着獠牙的小白兔。”
男人摸着右手虎口处残留的牙印,刹那间像是感受到她湿软的唇舌,微微蹙眉的解开了一粒衬衣纽扣,喉结性感滑动。
“长獠牙哪里是小白兔,明明就是小野猫儿了嘛!”梁遇白正在哈哈大笑,见到盛权宗诡异的举动,不由震惊的咋舌。
“权宗,据我多年经验来看,你现在明显有发情的征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才是衣冠禽兽啊!”
“想回海城就直说,现在就让余钟送你!”盛权宗凉飕飕的瞟了他一眼,大步进去了房间。
梁遇白急忙追进去:“我错了我错了,权宗,我可不能走,我走了谁给你治伤?不过我说真的,你可别玩儿太过把我们的小厨娘给吓跑了,否则谁来给我们做饭……”
“饭桶!”
宁思缘在房间里腹诽,不是她偷听,而是梁遇白嚷嚷的声音太大,她不用竖起耳朵都能听见。
好在宁青碧已经睡着了,要是给她听到,她又要费一番唇舌解释了,还有那个熊孩子盛昊!
宁思缘愤愤的揉着疼痛的臀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抓着狂,这男人一来,她的生活就一团糟!
接下来两天里,程铮都没有回来十里香,手机依旧打不通,老板娘都担忧的念叨了起来。
宁思缘倒是很清闲,盛权宗和梁遇白天天早出晚归的,只需要应付盛昊倒是轻松无压力。
午饭的时候,熟悉的电话号码跳跃在手机上,宁思缘立刻搁下筷子接起:“喂,程哥……”
对方并不是程铮,开口的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很年轻,自称是程铮的小弟。
那人说程铮喝着酒不肯离开,一直念叨着宁思缘的名字,所以才打电话让宁思缘把程铮带回去。
那边电话挂得很快,宁思缘还没答应就挂断了,看着黑掉屏幕的手机,宁思缘疑惑的拧起眉头。
“是阿铮吗?阿铮有消息了?”宁青碧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一挂断就忍不住发问。
这三年来,除了宁思缘,最照顾宁青碧的就是程铮了,宁青碧对程铮的担心不亚于老板娘。
宁思缘体谅她的心情,拿起外套柔声道:“放心吧妈,没事的,我现在就去接程哥回来。”
宁青碧急忙点头,惆怅的叹气:“阿铮这孩子挺好的,可惜啊,和你没有缘分……”
宁思缘最怕听宁青碧说这些,随便的敷衍了几句就出门了,正好看到吃完饭玩着弹弓的盛昊。
因为食物的缘故,这几天来盛昊倒是没再跟她争锋相对,再顽皮也不过是个三岁小孩儿。
宁思缘觉得盛昊其实挺可怜的,有个那么阴晴不定冰冷变态的爸爸,也没听盛昊找过妈妈。
宁思缘心境一软,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问:“昊儿,晚上想吃什么?姐姐接了阿铮哥哥就回来给昊儿做。”
盛昊扭开小脑袋,粉嫩嫩的精致小脸挂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鄙夷道:“别摸我的头,摸头长不大!”
“不对,摸头证明喜欢,姐姐很昊儿啊。”宁思缘厚颜无耻的说着,又意犹未尽的摸了几下。
“谁要你喜欢!我才不要你喜欢!”盛昊炸毛,爬到熊钢肩上骑着,把弹弓对准宁思缘。
宁思缘还是笑嘻嘻的:“我喜欢你才做好吃的给你吃啊,要是不喜欢,今晚可就没鸡翅吃咯。”
盛昊瞬间焉了,恨恨的瞪着宁思缘,小手拍着熊钢的脑袋:“熊大!走!我们不和这个讨厌的光头强玩儿!”
光头强……
宁思缘唇角猛抽,暗笑自己真是母爱泛滥,竟然对这顽皮的熊孩子很心疼,止不住的想亲近。
宁思缘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十里香,没发现街对面巷道里,两个头发五颜六色混混模样的小青年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