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兮都快心疼死了,那化学物质的液体她还只是浸泡了一双脚,都痛得火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一定血淋淋的长满了水泡,男人竟然还走下去将她安然截住,到现在还抱着她往布加迪走。
她全身都疼得要命,没有力气去挣扎,也不敢多加挣扎给他增加负担,现在即使想要看男人的腿伤成了什么样都办不到,而且男人也不给她机会。
“小念!小念还在……”
“嘘。”男人粗粝而有力的手指贴在她的唇瓣上,触感有些凉意,就好似那天他给她当下爆破的那一次重现。
南悦兮不由眼眶发酸,咬着唇静静的靠在男人胸膛,由着他将她抱着一起坐上布加迪车后座,摸出手机来打电话,“三分钟,还跟不上来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男人语气冷沉而严厉,高高在上,波澜不惊,仿佛掌控着整个旋转的天地般唯吾独尊,真是个要强的男人!
南悦兮眨了眨眼,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提醒男人是不是忘了,应该先给她解开脚上的尼龙绳。
她发现,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心安理得,仿佛时间都禁止了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
医院,南悦兮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右手和双脚都打着石膏,唯一完好的左手还打着吊针,童念趴在床边断断续续哼哼唧唧的啜泣。
南悦兮眨了眨艰涩的眼眶,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小念,言厉行呢?”
“悦兮你醒了!”童念急忙蹦起来,说话瓮声瓮气的,捂着红肿不堪的下半张脸,脖子上缠着纱布,大眼睛也肿得像核桃,吸着鼻子哭,“悦兮你对我太好了,你是除了我爸爸妈妈意外,对我最好的了……”
南悦兮干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的深情诉说,再次道:“言厉行呢?带我去找他!”
南悦兮想要下床,可是全身都动不了,特别是双脚都包着一层层的纱布,就跟裹粽子似的,好在病房里开着温度适中的空调。
童念见她使劲想要起身,急忙按住她,解释道:“霍少说了,让我一直守着你不准你下床,我也不知道言总在哪里,但是言总说了,你醒了可以给他打电话。”
南悦兮用唯一完好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却又忘了自己打着吊针,静脉血管都出血了,吓得童念哇哇大叫的找护士。
南悦兮才懒得管手背上的小疼痛,拿起手机就给火急火燎的给言厉行打电话,才接通很快就传来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兮儿,疼吗?”
南悦兮没想到男人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的情况,虽然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冷冽强势,但她也清楚他这个人多么的不显山不露水,喜怒哀乐都不行于色,深沉得很辛苦。
“言厉行……”她眼眶有些湿润,眨巴了几下才止住酸涩,小声道:“我好想你,想早点见到你,怎么办?”
南悦兮第一次对言厉行撒娇,倒是自来熟得很,自然而然的顺口,那边的言厉行沉默了两秒,徐徐道:“再叫声老公听听。”
南悦兮小脸暗暗的红了红,又捏着嗓子咳嗽了两声,软绵绵的喊:“老公,老公,老公公公公……”
“噗嗤!”门外传来笑声,原来是童念带着护士过来,两个人都在外面被她的老公和老公公给逗乐了,惹得南悦兮脸色爆红,急忙挂了电话,伸着出血的小手可怜兮兮,“疼,疼死了……”
童念,小护士:“……”
另一边的VIP病房里,霍聿倾亲自穿着白大褂,净了手消了毒,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换好伤腿上的药,一边换一边啧啧的叹息。
“从小到大,我一共就见你受过两次伤,两次都是因为南悦兮,你可是当年我们军营里的不败神话,这铁定是苦肉计!呵,当初以为你对悦兮只是玩玩,没想到你还认真了……”
霍聿倾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放下手机又操作起平板电脑的男人,长眉一簇,“厉行,给小茉莉最后一次机会吧,我将她送出国去,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就算是给兄弟我最后一次情面?”
言厉行是什么样的,怎么不可能不知道这出戏是谁设计的,不错,那两个绑匪的确是苏茉的铁杆粉丝,也是苏茉用金钱和美色收买的杀人惯犯。
她想要南悦兮的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霍聿倾也没脸再要言厉行饶过她,只能用兄弟的情分去求言厉行,只为保住自己的妹妹。
言厉行挪开电脑,修长骨节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搁在腰上,抬起狭长凤眸瞧向霍聿倾,黑眸冷冽如同寒霜覆盖。
“聿倾,南悦兮是我的太太,是你嫂子,你要谨记,再有下次,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谁!”
“是,我知道。”霍聿倾点头,绯色薄唇勾了勾,笑容却有些挂不起来,按了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道:“其实这样也好,我还担心小纯走了,你小子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亏得南悦兮出现,只是没想到,南家的女儿,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跟小纯颇为神似呢?特别是那双眼……”
第72章 言先生的一片爱妻之心
南悦兮见到言厉行,已经是七天之后,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迈着矜贵优雅的步伐,一如既往的高冷霸气,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不敢直视。
他那幽邃冷锐的黑眸微微一眯,童念正准备给南悦兮端水过去的,见所有护士都跑,她也特别识时务的跑了。
于是整个医院的小花园里,唯留南悦兮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扶着一朵火红的香水玫瑰轻轻嗅着,披散着的微卷乌发称着她白瓷清透的小脸,梨涡浅浅的微笑比天边的朝阳还明媚。
“小念,你看这花好香好漂亮,你说我偷偷的摘几朵回去养着,等言厉行来了送给他,他会不会高兴?不过就他那没情趣的老男人,肯定会笑话我幼稚!哼!我还是自己送给自己吧!嘶……”
玫瑰带刺,南悦兮被玫瑰花刺给扎了一下,细嫩的指腹浸出一粒殷红,下意识的放到唇间含住,对着玫瑰花郁闷的瞪眼,摘个花也受伤,真是倒霉到家了!
南悦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能发现周遭的变化,还以为童念就在不远处,可走过来的脚步声却不对劲,格外的沉稳有力,格外的,格外的熟悉……
“小心点,我看看。”
肩上落下宽厚温热的男人大掌,男人墨蓝色西装袖口划过她低垂的眼睑,将她口中的手指取出来轻轻吹了吹。
南悦兮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颜,轮廓深邃,幽眸薄唇,几天不见,似乎更加迷人,让她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更厉害了,就跟怦然心动的初恋少女似的。
看她脸红羞涩的小模样,男人黑眸中噙着一丝极浅的薄笑,在她手指上轻吻了起来,南悦兮脸色更红了,使劲缩回自己的手,“流氓!”
男人笑意加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才附身将那朵娇艳含露的玫瑰花给折下来,又仔细的去掉上面伤人的尖刺,这才递到女人面前,“言太太,借花献佛,不要辜负言先生的一片爱妻之心。”
南悦兮:“……真肉麻!”
爱妻?爱?南悦兮早就憋着笑了,这一刻笑容终于从嘴角咧到了耳根,接过那束花,下一刻就猛地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很轻声的道:“老公,你终于出现了,我好想你……”
“小妖精!”男人将她提起来横抱在怀,自己坐在轮椅上,低头就压住女人比手中玫瑰花瓣还柔嫩的红唇,霸道而狂狷,不容南悦兮说出半个字的拒绝。
其实,南悦兮的确是拒绝的,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激吻,简直是……
好吧,她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周围除了蜜蜂蝴蝶的似乎什么都没有,而且,她也很想念他,想念他的吻……
女人化被动为主动,已经恢复好的手臂如藤蔓一般的缠绕上男人的脖颈,挑逗似的娇声问:“想不想我?”
她骨折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脚上嫩肉还没长完整,走起路来还有些疼,所以没有离开轮椅。
而男人的伤应该比她重多了,竟然这么快就出来常人般的走动,要不是他恢复能力惊人,那就是太想她。
南悦兮自以为是的笑着,什么心思都完完全全的挂在了清澈明亮的桃花眼里,让男人勾起薄唇在她眼皮上轻吻了一口,低声道:“你摸摸看,就知道它有多想你了。”
他攥着她的小手往下拉,却被南悦兮在薄唇上稍微用力的咬了一口,怒气冲冲的瞪眼,“流氓!你对我是不是就只有那方面的心思?你说你喜欢的是我的身体还是灵魂!”
这个问题很刁钻,南悦兮吼完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就跟初恋少女似的幼稚,不过她本来就是初恋啊……
南悦兮很纠结,男人挑了挑浓密剑眉,捧着她撅起嘴板着的小脸,似笑非笑道:“言太太,现在知道什么叫爱了么?爱是做出来的,我要不想做,那还有爱的存在吗?”
南悦兮:“……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是就事论事,难道你认为没有心理上的作用,它也能一展雄风?”言厉行一本正经的义正言辞。